“极为丰厚?这倒是让陈某好奇了,具体是怎么个丰厚法?”
饶是对此早有所料,但当亲口听一位府主亲口说出时,陈渊还是难免被气笑了。这欧阳治,吃相还真是难看至极。不光放任那二妖作乱为自己谋求利益,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动用各州仙府的力量来通缉自己。若是陈渊真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对方无非是为了破界尺的缘故罢了!“吕某虽然刚刚上任,但先前跟随老府主多年,耳濡目染也知晓仙府的许多事情。一般这种内部的最高缉赏令,有时候是数百年乃至数千年都不会出现一次的。只要出现,那便是大事。而这次针对陈道友的缉赏令,许诺的东西更是前所未有——不但可以进入总府天书阁任选三部秘籍,更可以进入下一任仙王的备选!至于一干资财,则是数不胜数了。”
“下一任仙王的备选?真是好大的气魄,画得好大块饼!看来此界即将要被星空大劫覆灭的事情,各州府主还都被蒙在鼓里?”
闻听此言,陈渊表情奇异的连连摇头。这些凡人眼中的神仙,自然不是真会餐风饮露的主儿,各人都有许多欲望。无论是对功夫的追求,还是对天材地宝的向往。只是这些与下一任府主的备选名额一比,好像也不算什么了。这欧阳治统辖的本事不多,拿捏人心的本事却高得很!“此事,吕某倒听老府主说过。只是无论如何,洛北仙域也最少还有三十年的寿数。在这期间,总不能让放任欧阳治让这里变成一片炼狱!陈道友既被此人这般通缉,想必,身上是有其势在必得的宝物了。”
吕崖说着,神情蓦然变得十分肃穆起来。“不错,陈某又没有推那欧阳治的儿子跳井,若不是宝物的缘故,对方又哪里能来如此大的劲头?吕府主的意思是,想以陈某为饵,设伏?”
“正是如此,有老府主这些年的倾力指点,吕某进阶后期大概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到时你我在这里设下天罗地网,以有心算无心,就算对方高至一界之主,也必定插翅难飞!再者陈道友的这只灵宠也是端地不凡,神合后期的灵禽,恐怕普天之下都没几只的!”
“嗯……陈某确是被那欧阳治扰得不厌其烦,另外此人身为仙王却自私自利,陷一界于水火之中,确实该死。只是中州总府成立距今足有九万余年,历任仙王的传承与底蕴已是深不可测。敢问吕府主,此事可有什么具体一些计划?”
见对方已表明态度,陈渊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事情的发展,与自己先前预料的差不多,这位神秘的府主果然对仙王有杀心。纵然这当中发生了一些波折,可如今一切也算是步入了正规。只是,倘若没有周密的计划、厉害的宝物,就极容易引火烧身了。“计划,吕某这里有两个。但具体使用哪个,这恐怕还要看陈道友了。”
“依陈某而定?此话怎讲?”
“这话有些冒昧,但事到如今吕某却不得不问一句,还望陈道友如实相告——道友身上让那件欧阳治垂涎不已的宝物,可否就是传说中的大荒真宝破界尺?”
吕崖说到这里,那张向来宠辱不惊的儒雅面孔上,骤然浮现出一丝紧张之色。嘴唇微微抿起,凝重至极的静待着陈渊的下文。“陈某还当是什么事,不说你我二人现已结为盟友,就说府主先前的赠药之恩,难道还不够让陈某坦诚相告?不错,正是破界尺。”
陈渊露齿一笑,紧接着自储物戒指中摸出了一柄黑漆漆的斑驳木尺。很随意的就放在了吕崖的手中。虽然在一般意义上,修士与凡夫俗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能走到府主的位置,早就已经成精了。心智上,已然超过普天之下的大部分人。对方既然这么问,那必定是猜到了八九分。如果这时自己再矫情,就显得太丢份儿了。“嗯?还真是破界尺!”
那柄冰凉的木尺入手时,吕崖先是一呆。紧接着一双眸子便骤然亮了起来。“好好好,不说其他,今日吕某能有幸把玩这等一界至宝,当真是托了陈道友的服!”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件为人所用的死物而已,府主大人太客气了。”
陈渊笑吟吟的摆了摆手,但心中却闪过一丝诧异。说难听了,此刻对方的惊奇之情,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其实好像并不是太过在意这等洛北仙域上最高品级的宝物。真让对方开心的,好像是另外的某些缘故。这不禁让陈渊对这位神秘的信任府主,更加好奇了。此人一身的气息,实在不像是那等沉睡了数万年的古修士。但也不像是现代的修士!“难得,难得!吕某就说那欧阳治为何会变得如同疯狗一般,对陈道友死缠烂打。原来这件宝物,还真是被道友所得。那这事情,可就好办了!”
“哦?府主大人此话怎讲?如果眼下陈某手中是一件别的宝物,事情便不一样么?”
“当然!有破界尺在,那吕某便有把握取来那传说中的“灭世红莲”,藉此布下红莲诛仙阵!到时纵然欧阳治有天大的本事,也定是有来无回!”
吕崖神情振奋,说话的声音也不禁随之高了几度。不过却并没有对破界尺表现出任何不堪之色,说完便转手将这宝物递还到了陈渊的手中。完全没有一丁点恋恋不舍的意思。“灭世红莲?陈某为何从未听说过?那阵法,可稳杀神合后期?”
“当然!关于此物说来话长,相关的信息都在这枚玉简当中,道友可拿去后详加查看。接下来吕某需回去准备一番,七日之后,我与陈道友在瓮州府不见不散,如何?”
那吕崖说着,从储物戒指摸出一枚玉简递给了陈渊。然后满脸笑容的抱了抱拳,一副好似大事已将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