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胎气?什么事这么严重?”
穆烟拧眉,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傅安隐瞒他太多事了,实在是不敢想他现在又要给她什么样的惊吓。“的确有点严重,但是我先跟你保证,在这件事上我也是被骗的那个人。”
傅安的言辞中,是满满的求生欲。“连你也被骗了,说说是什么事?”
穆烟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是关于……”傅安刚要开口,突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这个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能打这个电话的人必定是亲人朋友。不得已,他只能先去接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霍思思。看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挂断了。她不知道那个丫头要干嘛?可他是真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谁呀?”
穆烟好奇问着。“霍思思。”
傅安如实相告。“你为什么不接?万一她有什么事呢?”
穆烟故作大度的试探着傅安的态度。“她能有什么事,个有任何事都和我无关。”
傅安冷漠无情的说着,然后继续给穆烟擦背。手机再次响起,傅安没有理会,全当听不见。但手机就一直响,一直响,锲而不舍的响着。“你就接一下,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穆烟都有些不耐烦了。傅安才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打开了免提。“霍思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安的语气压着愤怒。“傅安哥,救我,我被绑架了。”
里面传来霍思思急切的求助声。傅安和穆烟顿时警觉了起来。“霍思思,你别闹。”
“我没闹。啊!别打我,我哥有钱,我哥有钱。”
“不要打我,不要碰我,我哥会杀了你们的。”
“霍思思,霍思思。”
傅安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尖叫,变得紧张起来。他们这种豪门小姐,少爷,最怕的就是被人盯上,绑架。绑架犯如果要钱还好解决,可怕就怕绑匪拿了钱还要撕票。当年他也曾被绑架过,几乎是死里逃生,那种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想要她活命,准备五千万等我通知。别报警,报警她就完了。”
那边传来一个变声过的怪异男声。“你们别伤害她,钱我给。”
傅安这句话没说完,对方就挂了。“我要马上回去。”
傅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毛巾,迅速擦开身体,光速去行李箱找衣服换上。穆烟也被吓着了,也跟着起来,披上浴袍,去换衣服。“你别着急,对方求财,不会伤人的。”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安抚傅安。“也不一定,有的绑匪不是人,既要钱还要命。”
傅安的语气很冷,很凝重,仿佛一瞬间把他拉到了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他永远不会忘记被泥土掩埋,被死亡压迫,窒息到在人间地狱游走的滋味。他要马上回去,马上筹好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绑匪,救出霍思思。要不然他不敢想,她会面对什么。“傅安,你再打电话给周边的朋友确认一下,万一这是个骗局,或者恶作剧呢?”
穆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直觉告诉她,霍思思很有可能就是嫉妒他们俩出来度蜜月,故意搞破坏。“穆烟,这是人命,是绑架,你觉得霍思思会幼稚到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吗?”
傅安急了,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敌意。他这种态度,让穆烟很不好受。明明他们是来度蜜月的,凭什么别人一个电话,他就要走?但是人命关天,穆烟还是忍了,耐着性子安抚他。“傅安,要不然我们要不还是报警吧,警察也许能更快找到她。”
“不能报警,穆烟,我们不能用霍思思的命来试探对方的底线。”
傅安压低了声线冲穆烟喊着。穆烟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到了。他居然冲她喊,为了别的女人。前五分钟还在说,他不会再管霍思思的。现在就为了她,冲她喊了。“你在这里休息,我先回去,处理完事情后,我就回来。”
傅安说完,大步流星的出门,头也没回。穆烟站在大厅,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百感交集。她知道在生命面前,她不该纠缠儿女私情。对傅安来说,即便对霍思思没有男女之情,也有朋友之情。傅安不可能见死不救,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么多道理,也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生气,不伤心。怎么办?这么大的‘深宫’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仿佛一瞬间明白了独守空房,夜夜苦等的被高墙囚禁的嫔妃们的生活了。哀怨像潮水,快要把她吞没。好在,她很快挣脱哀怨的泥潭。她才不要做一个怨妇,不要被男人左右她的喜怒哀乐。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宝宝陪着。这里是花了钱的,她是来享受的。那就吃好,喝好,玩儿好。霍思思有傅安解救,她管那么多干什么?她又不是观音菩萨。想到这些,她便打给了管家。“我肚子饿了,想吃点宵夜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您说您想吃点什么?”“你们这儿有什么?”
“桂花汤圆,燕窝莲子羹,百合肉糜汤,都比较符合夜宵吃。”
“有烧烤,小龙虾吗?”
“不好意思,这个真没有。”
“喔,那给各来一份,你说的那些。”
“行,您稍等。”
挂了管家的电话,穆烟又给文思雨打过去了。那边接起电话还在喘着粗气,隔着电话筒,穆烟都能感觉到一股要命的萎靡之气。“文思雨,你在干什么?”“傅太太,我听说你去度蜜月了,你怎么这个点还有空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呀。”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你老公……你缠我馋吗?”
文思雨说话大喘气,靡靡之音藏都藏不住。“文思雨你能不能节制点,你现在是个孕妇。”
穆烟怒其不争的喊着。“孕妇才更无法克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呀。”
“我怎么了?”
“你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我都,有点同情,傅,安了。”
文思雨断断续续的说着,丝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