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歆对亲生父母一直都有心结,她不想放弃。“那我们去找锦丰年,把文件拿回来?”
“去找也没用,锦丰年不会傻到这时候还回家。”
“现在怎么办?”
“等。陈院长就是最好的线索,等她醒来。”
宗擎霄和锦歆的对话,江焕冷眼旁观,明白了,但随即就说:“你们不了解我母亲,既然她能将歆歆亲生父母的事隐藏这么多年,她就不会说出来,会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锦歆的眉头越皱越紧:“江焕,你想想对我亲生父母有印象吗?”
江焕摇摇头:“你到孤儿院的时候五岁,我那时候十岁,在上小学,来孤儿院也就一星期一次,我只听我妈说她在大门口捡到的你,不过,我估计这不是真的。”
宗擎霄见锦歆满脸愁容,不禁也产生一丝疼惜,他能体会到锦歆的心情,就像锦歆能体会他对母亲的思念一样。“锦歆,你来孤儿院的时候五岁,你应该能记事的,怎么对亲生父母没印象吗?”
宗擎霄握着锦歆的手,温热的大手传来的温度,带给锦歆暖意和安全感。可锦歆被问到了痛处,心里难受,声音透着一点哽咽:“我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就因为发烧住院,陈院长说我病得很严重,康复以后记忆力受到影响,很多事情记不起来,忘记是怎么被送到孤儿院的,只依稀记得我的亲生父母曾带着我住在乡下。”
“还记得长相吗?”
“不记得,太模糊了。”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的乡下还有印象吗?”
“很偏僻,有木屋,有小河……”宗擎霄听锦歆这么说,他只能暗暗叹息,木屋和小河,这种环境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具有明显特征。“不要灰心,既然有线索就能找下去。”
宗擎霄眼神中的安慰和鼓励,让锦歆看到了希望。与此同时,在城市的郊外,某个隐蔽的仓库里,锦丰年正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惊喜。是一张夹杂文件里的字条,“吾家有女,歆歆之喜”,八个字,写得优美秀逸,落款是一个“枫”字。锦丰年在这之前并没有把握会找到什么样的东西,当看到这张字条时,他才肯定。锦歆这个名字是陈院长在她被收养时为她取的,现在看来,就是源于这张字条。字条上的字,很可能是锦歆的亲生父亲或者母亲写的。锦丰年兴奋地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一个神秘人物的视频。很快视频就接通,手机屏幕出现一团黑影。对方故意隐藏自己,背对着光,戴着帽子,锦丰年根本看不清楚脸。“我找到了,你看!”
锦丰年将字条放到手机跟前,就好像捧着什么宝贝。神秘人压低了嗓子说:“很好,看来你还不算废物。”
锦丰年眼里露出贪婪和焦急:“这是你要的东西,钱呢,快给我钱!”
神秘人却慢吞吞地说:“急什么,一张字条就想我给你一个亿,你在做梦。”
锦丰年愣了愣,猛地大吼:“你耍我!”
“我没耍你,只要你能证实你那个养女的身份,我给你两个亿。”
“你……你说话算话?两个亿?真的?”
锦丰年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会不停地错下去。“我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就看你够不够胆。”
“什么方法?”
“放心,不是要你杀人。”
神秘人所说的方法,锦丰年听了居然笑出声:“我肯定能办到,哈哈,你把钱准备好!”
锦丰年为了搞钱不择手段,想到了锦雪薇还在宗家大宅,不正是一颗恰到好处的棋子吗?……深夜,医院。陈院长醒来的时候,看到儿子在身边,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还以为……以为……会死……以为再也见不到儿子了……”陈院长哽咽而又虚弱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心酸。江焕憋住没哭,为了安慰母亲,他使劲挤出一点笑容:“妈,您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是锦丰年……他……”陈院长这时候才发现锦歆也在。“院长奶奶,是锦丰年伤的您?”
锦歆紧紧握着陈院长的手,心疼又自责。“是他要抢我的东西,我不给,他就推我……我撞到书桌,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听到母亲亲口说出来,江焕愤恨地攥着拳头:“锦丰年,我不会放过他!”
“别……别找他了,他就是个疯子。”
陈院长提到锦丰年,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锦歆越发难过了:“锦丰年也是为了找我亲生父母的线索,才会伤了您?”
“歆歆,你别多想,不关你的事。”
陈院长慈爱的目光里含着几分疼惜。宗擎霄站在门边,一直没说话,神情淡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等锦歆和陈院长谈得差不多了,宗擎霄这才往前走了几步……“陈院长,你如果真的关心锦歆,是不是该考虑把她亲生父母的事告诉她?”
宗擎霄这话立刻让三人停止了说话,全都看向他。果然,陈院长略显紧张地说:“我不知道……”宗擎霄冷静得让人心寒:“你如果不知道,锦丰年怎么会来找你?你忍心看锦歆永远都找不到她的亲生父母吗?”
江焕怒了:“宗擎霄你在干什么,我妈才刚脱离危险,你就来逼她?”
“我只是在提醒你母亲,守着一个危险的秘密,并不是好事,会连累很多人。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那就当我没说。”
宗擎霄说着就牵起了锦歆的手,准备离开。锦歆的心情很复杂,她想知道亲生父母的消息,却又不忍心看陈院长为难。“算了,宗擎霄,我们走吧。”
锦歆终于没再追问,回头对陈院长说:“您好好养伤,注意身体,我会经常回孤儿院看您的。”
陈院长默默看着锦歆和宗擎霄走出病房,她其实猜到那是锦歆的老公,因为听江焕提起过锦歆隐婚了。“妈,您真的……”“不要问锦歆亲生父母的事,以后都不许再提。”
陈院长这么严肃的神情,是江焕从未见过的。陈院长是铁了心不会说了。……宗擎霄和锦歆回到车上,她在后座靠着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心烦意乱需要冷静。而宗擎霄就在吩咐赫森:“把阿原调回来。”
“啊?大少爷,您说阿原?”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
“不是……我知道了,马上通知他。”
赫森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极为震惊的。阿原,是宗擎霄的另一个亲信,隐蔽在暗处的,能力很强,从不容易动用,而赫森直觉宗擎霄把阿原调回来是专门保护锦歆,只能说明锦歆的处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