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之欢,需要两个人都动情。不止前戏足,爱抚久,爆发力强。也更需要柔情似水,妖妖艳艳。男人总是这样,在外面的时候,希望自己的女人端方优雅,光彩照人。可在床上的时候,还是要放浪一些的。极致的反差感,是他们最喜欢的。江初寒与苏零月在一起睡了这么久,苏零月一向放不开,但今天却委屈的向他撒娇,说疼。一个字,如一把箭,一下子就射向了他。叹口气,也想到了昨夜的不妥。她脚上还有伤,他不该把她扔下的。西装裤拉起来,一向不为任何事情弯腰的男人,如今却是心甘情愿在她面前半跪而下,托起她受伤的脚看着。也不嫌弃她脏。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边缘:“很疼吗?”
“疼!”
苏零月憋回了眼泪。这一瞬间,她像是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心里没有她。但,不行!她不能冒一点点的险!她昨夜的试探还历历在目,他不许她说苏芷嫣一句不好。“感染了,去医院吧!”
这一次,他不再由着她。从床上拿了她的包,然后抄了膝弯,把她抱起来,去往医院。苏零月这次没挣扎,猫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难得她不跟他闹腾,江初寒也愿意享受这样的宁静与依恋。女人,总是软点的好。个性可以有,但不要太厉害,厉害了不好哄,也烦。江城医院,苏零月再次见到了余晚阳。仅仅数日未见,他头发全都白了,人也瘦了许多,但尚算精神。江初寒靠在门边,指间夹着烟卷,淡淡的眸光落在两人身上,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余晚阳也没料到,她会伤成这样。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捧着她的脚,用碘酒把周围的脏污擦干净,然后跟苏零月说道:“有点疼,你忍着。”
苏零月怕疼:“能,能不疼吗?”
她鼻尖上出了汗,小巧的脚趾,有些怕怕的收缩着,看上去又圆又润,挺可爱。余晚阳多看了一眼,忍不住失笑。温温软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你说呢。伤口感染,里面的脓血要挤出来,挤的时候,会疼。”
苏零月不想挤。她咬唇,下意识看向江初寒,正与江初寒似笑非笑的目光迎上了。这场面,像是她正在与余晚阳打情骂俏,被他抓了个正着似的……莫名觉得生气。她一顿,马上转过了视线,用力的抿紧唇,又问:“能打麻药吗?”
“这点伤,不用打。”
余晚阳道,“再者,打麻药也疼,不利于伤口恢复。”
把她的脚小心放下,余晚阳转头又看向门口的男人:“麻烦江总去交一下费用吧!”
他转回办公桌后面,低头写诊方。然后又写药方。都写了之后,走过去交给江初寒:“一楼大厅,收费处。”
两个男人,一高一矮。江初寒强势,一言一行都带着上位者的凌厉。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无人敢触其锋芒。余晚阳遭受打击,已像是山边的落阳,满头白发晃人眼,但他身姿依然是笔挺的。如一杯陈年的酒,温和,入心。江初寒的视线在他的发上转了一圈,点点头,去一楼交费。见他走了,苏零月眼里含了满满的泪,她看着他的一头白发,眼圈红红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样啊,我觉得还行。”
余晚阳还是那个余晚阳,自始至终,都对她温润。此刻也一样,眉眼含笑,语带安慰:“现在流行奶奶灰,我这个头发,倒是省了去染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零月吸着鼻子,“是我连累了你。”
“别这样说。”
余晚阳打断她,听得电梯门响,他拉了椅子过来,重新抱了她的脚,放到膝盖上,一边哄着她,一边慢慢帮她挤着污血,“疼的话,你就喊出来,能缓解。”
他的动作很温柔,但伤口依然疼。每挤一下,都疼得全身哆嗦,她咬着牙关,不肯喊。但借着这个机会,眼泪流个不停,似乎要把这些时日的眼泪都流光。余晚阳叹气:“别哭,你这样总哭,就不漂亮了。”
“我只想要好好的,不想要漂亮。”
苏零月说。江初寒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女人哭得眼泪鼻涕的,低头医治的男人倒是稳得很。他走过去,把交过费的票据放到他桌上:“余医生,你可以轻些。”
“已经很轻了。苏小姐身娇体贵,受不了疼,吃不了苦,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把一个小伤搞成这样……江总,听说你一直很宠女人的,今日一见,倒是言过其实。”
余晚阳不疾不徐,没有抬眼看他,但却把全身的冷,都留在这几句话里了。父亲过世,母亲发疯,这都是他江初寒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他派人上门,去打到他家里,他的家,也不会变得支离破碎,一瞬亡变。江初寒过去,站在苏零月身后,大手握了她的手,意有所指:“余医生说的很对,我以后自会注意。不过余医生也要保重身体,年纪轻轻就白了发,别是有什么隐疾。”
话音落下,余晚阳手劲猛的大了一些,苏零月一个哆嗦,疼得眼泪再次飙出,然后死死忍住。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看起来旗鼓相当,苏零月疼得最厉害。余晚阳察觉到了她的疼痛,力道又马上松了些,苏零月长长吐口气,一直忍到挤压污血结束,她全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已经没了力气。江初寒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还行吗?”
明明是很正经的话,他这么一做,倒是有了三分暖昧。苏零月不愿意当着余晚阳的面跟他这样,摇摇头说道:“挺疼的。”
知道她的身体有孕,余晚阳只帮她开了涂抹的药:“伤药一天两次,早一次晚一次,涂抹均匀。三天之内,尽量不要沾水,不要下地。一周后来复查。”
一个脚伤,兴师动众,苏零月很没脾气。“那就多谢余医生了,一周后再来。”
江初寒接了药膏说道,当着余晚阳的面,抱了苏零月出去。苏零月往后看,余晚阳目送着她。白发刺眼,鼻间发酸。“旧情难忘,就那么喜欢他?”
江初寒道,下楼之后,他脸色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