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真的很是好奇。如果到时候,今天这个自己没能碰上的,隐藏在暗中的,商家的厉害子弟。真的知道了今天得了渔翁之利的,是她凤九卿。然后以此在商家上层面前给她泼脏水。而她,告诉商家上层,自己有兽语者天赋,现在又是个无枝可依的自由人的话……再反咬一口,说是这人杀了几个同族,还想要给她泼脏水让她来背这个罪责。商家上层究竟是会因为那人泼的脏水,来和她不对付呢,还是会因为她的这些操作,而对付那人。这些腐朽的世家,他们的上层,究竟会是什么心态,什么行为……凤九卿是真的很好奇。白雪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便忧心忡忡地劝凤九卿,说敌人在暗,她即将在明,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凤九卿只略略挑眉,没有作答。谁先在明,可还不一定呢。……不久后,天星阁。蒋天星皱眉问道,“商家的消息?你怎么对商家感兴趣了?”
“怎么说即将参加那什么仲裁试炼,和我交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是搞驭兽那一脉的了,我还不能对他们好奇一下么?”
凤九卿弯眸笑着,就将自己在幽暗森林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蒋天星无奈叹道,“五大世家你还真是一个不漏啊。一个不漏,全得罪干净了。”
“我就是这么挑战权威嘛。”
凤九卿笑了,然后说道,“别这么说嘛,我和霍家还是挺和睦的。”
蒋天星翻她一眼,心说你都要开酒楼了,还挺和睦?酒楼一开,再和凤血阁一拉好关系,这就是从霍家碗里抢食儿……分分钟脸皮都能撕烂你的。而且,虽说蒋天星不知道为什么凤血阁那两兄弟会对凤九卿格外优待,但他们已经几次过来找他谈过以后如果有机会,要和凤九卿合作的意愿了。凤九卿真要想从霍家嘴里抢食儿,可能还真的没有什么难度……蒋天星拉回了思绪,看向凤九卿,说道,“和容家那种比较超脱的,还有你们凤家那种做皇商生意的,以及言家那种做医药生意的不一样。”
“五大世家里,霍家和商家,倒是和黑市的交集往来比较多。霍家是打探和贩卖消息的,但是他们的消息渠道,其实不如黑市三阁的凤血阁这样走南闯北来的要消息灵通。”
“但是凤血阁懒得去像霍家那样,经营这些消息的贩卖,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负责供应,很多时候直接就贩卖给霍家。霍家只能算是个二道贩子罢了。”
“而商家,他们搞驭兽的,经常会驯兽,驯好了之后,可以成为贵族的宠物,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的,当然得走拍卖。”
“就算是一些大量的牲口,也可以走奴隶贩卖这边,当成牲口一起贩卖。”
“不过跟五大世家的其他家族一样,商家近年来也开始凋零衰败了,驭兽术的水平越来越平庸。也就近年来,有了个四小姐商鹊,资质还勉强能看,现在在商家新一辈的人里,算是翘楚。”
“最近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四小姐商鹊快要及笄礼了,你今天碰上这几人去幽暗森林里抓这种难搞的异兽,说不定就是为了……”凤九卿接过了蒋天星的话,挑眉道,“……给他们四小姐献礼?”
蒋天星点了点头,“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这个四小姐,生辰什么时候?”
凤九卿问道。蒋天星看向她,“你想干嘛?”
凤九卿弯眸一笑,“随便问问嘛。”
“我就没见你有随便问问的时候!”
蒋天星说道。凤九卿眨眨眼,“所以是什么时候?”
“明日。”
蒋天星叹了口气,“你想干什么都自己小心点儿。”
“嗯,知道了。”
凤九卿换了话题,“那不说商家的事情了你,说说别的吧。”
“什么?”
蒋天星问道。凤九卿忖了忖,就看向蒋天星,“你知道容家的铸剑山庄吗?”
蒋天星听到这话,眼角微扬,“那可是容家的机密,你倒是什么都敢问呐。”
凤九卿啧了一声,“容家的机密我知道得还少么。容家有个机密长得怪好看的,现在还被我金屋藏娇养在监察司呢。”
“你……”蒋天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凤九卿觉得蒋天星的白眼如果能说话,肯定是一句大写的——我真是服了你了。蒋天星想了想,说道,“对于容家的事情,流传出来的,还真是不多。按说凤血阁的消息算是最全的了,但是就连凤血阁也不知道什么太多关于容家的消息。”
蒋天星撇了撇唇,“我以前一度觉得,是不是因为他们和容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闭口不谈的。”
当然,给蒋天星一百个脑袋也不会想到,凤血阁那个存在感很低,神出鬼没的三阁主。会是凤九卿‘养’在监察司的那个长得还怪好看的‘容家的机密’。“总之,我知道的也就只一些很少的消息。”
蒋天星说道,“无非就是容家族人那被诅咒了一样的体质,还有他们族剑的效用,铸剑山庄的存在,就这些外界有流传的。”
凤九卿原本还有些失望,心说蒋天星这里都不知道更多消息的话,自己想要对容家更了解一点,就得再另想办法。但很快,蒋天星就继续说道,“不过呢,除此之外,我倒是还另外听到过一些别的消息。”
“哦?愿闻其详。”
凤九卿眼睛亮了亮。“让那还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了。”
蒋天星说道,“我父亲说,他以前在北境的一座非常边缘的海边城市游历过。”
“那是北境的一个港口,因为虽然和北境其他城镇一样中年寒冷,但是因为此处的海深,不容易搁浅,也不容易结厚冰,所以想要去极北之陆的话,就得从这个港口乘船出海。”
“我父亲在此处游历的时候,在一个小酒馆里,见到过一个当地人口中的疯子。”
凤九卿听到这里,目光倒是认真了起来,“疯子?”
“是的,这个疯子,在北境那样终年寒冷的地方,却好像一点也不怕冷,总是只着一件单薄的单衣,他腰间永远挂着一柄长剑。”
“这疯子鲜少与人交流,却是打猎和捕鱼的一把好手,经常用猎物和鱼获,来与人换钱,或是换冰酒喝。按说北境的男子,因为终年寒冷,庄稼很难成活,所以多半都是以打猎或是捕鱼为生。”
“可是听小酒馆里其他人说,这个疯子,打猎厉害也就算了,捕鱼厉害着实是让人难以想象,因为他没有船,也从没见过他有什么渔具。”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鱼捕上来的,总不会……是那么大冷的天里,跳进冰冷的冻海,捕获上来的吧?”
听着蒋天星这些话,说实话,若是对容家的情况不了解的,可能真的就会觉得他就只是在说一个,他父亲曾经提及过的游历故事里的一个离群索居的疯子而已。可是此刻,听到蒋天星这些话,凤九卿却无法这么认为。因为这人听起来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