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看向时倾语。时倾语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立马蹲下去捡杯子的碎片,霍峥连忙制止了她,说道:“等会让保洁阿姨进来扫掉就好,自己去捡不安全。”
霍峥抓着时倾语的手,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褚时看着这一幕,心里恨铁不成钢。老板,客人还在呢!褚时咳嗽两声,霍峥才放下时倾语的手,说道:“不好意思,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温釉白翘着二郎腿,身体向后倾,头微微仰着,一副很拽的样子。这幅样子让褚时擦了一把汗,看来今天的谈判很有难度。温釉白身后的助理出来打了个圆场:“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也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的谈判会很顺利,霍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的路上有点堵车,谈判现在开始了好吗?”
褚时在桌子下握紧了拳头,他看着温釉白旁边的助理,瘦瘦小小的,寸头,两只大耳朵,长得跟猴一样,怪不得敢睁眼说瞎话。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会堵车?糊弄谁呢?最主要的是,温氏大楼和霍氏大大楼,不过就是一条街的事,他在落地窗就能看到对面,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事。温釉白这时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刚刚那位小姐,我很吓人吗?”
时倾语站了起来,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解释道:“不是的,可能我刚刚是有些晃神,我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有些像。”
温釉白身后的助理又说了话:“可能我们温总是平均脸呢,温总上次赴约的时候,也有个人说温总和自己的某位故人很像,这种攀关系的,见了太多了,不足为奇,要是说不像,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褚时看着温釉白助理那副得意的嘴脸,不由地想到某个主持人,叫聂大大,说话神情和语调,都和面前的那位有些像,十分的欠揍。褚时也开了口:“温总的助理,怎么称呼?莫非不是叫聂大大吧?我看说话的精髓很像。”
聂大大在网络上骂声一片,网友都要抨击他情商低、不会主持,眼高手低,温釉白的助理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他铁青着脸,眼睛闪动着挑衅的目光。温釉白的助理也讥讽道:“好歹人家聂大大也是个出名的人物,我的名气要是和他一样大,我这辈子也就都知足了。”
褚时茬茬地开口:“也是,不像有些人,名气没有聂大大出名,脾气和眼高手低倒和聂大大一般。”
“你……”温釉白的助理还想在说些什么钱,却被温釉白制止了。他放下二郎腿,正经地看着时倾语,时倾语和眼睛和童童的眼睛相融合。他想到了那晚妈妈要带着他和童童自尽的时候,妈妈原本在食物里下了安眠药,想要他们能够在在梦中沉眠。但是那晚他和童童在玩捉迷藏,没有吃下妈妈送来的甜品,等他数好12344之后,他已经闻到浓浓的火药味了,他忘记了童童可能还藏在衣柜里,他赶紧下楼找妈妈,妈妈见到他非常惊讶,紧紧的抱住他,要和他葬身在火海之中,最后他被烟熏晕了。醒来之后,他发现大家都在收拾残缺的房子,他的脸上还盖着白布,他看见了也白遮白布的妈妈,他一直哭,妈妈没有醒,他想到了童童,所以他走了去找童童,但是有段时间他昏迷了,睡醒他已经在国外的船上,他被一对外国夫妇领养了,准确来说,是卖,至于是谁卖的,他只能想到蒋家。温釉白说:“你确实和我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只不过我找了她很久,我也没有找到她。”
温釉白的话语里都是遗憾,时倾语能和他共情,她安慰道:“我相信有一天,温总一定能见到自己去想见到的人,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温釉白垂眸,他的心情好像也变得低落起来,他回道:“谢谢。”
霍峥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心里的警报响起,他问道:“温总那我们开始吧?”
温釉白点点头。在会议的过程中,温釉白总是会在时倾语身上停留一两秒,霍峥见状,就会把文件夹无意识地遮住时倾语的脸,彷佛在宣示主权。两位的助理都为各自的老板感到丢脸,这可是商战啊,被他们两个人完成过家家,没有考虑利益,全凭心情。会议结束后,温釉白找到时倾语,时倾语发现温釉白的眼光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心里便有了戒心。不是吧?不会觉得我长得像他初恋吧,这么狗血。时倾语默默吐槽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安慰他,让自己被他凑上了,可时倾语一方面又很矛盾,她总觉得温釉白让她很想亲近,有一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特别是他眉眼之间,和哥哥长得特别像。时倾语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哥…”温釉白并没有听见,他只是无言望着时倾语,内心想的是:童童长大了,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呢?她还爱哭吗?还喜欢芭比娃娃吗?童童想要的一切他都能给,可是童童在哪呢?两个人思绪万千,可落在霍峥眼里却都不一样了。霍峥带着怒气走过来,强装镇定地和温釉白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温中扣着我助理干什么呢?到下班的点了,我要和我的助理去吃饭了。”
幼稚的话语,让温釉白听了想笑,他说道:“刚刚的谈判,这么高的价格都让了,何况一个助理呢?”
霍峥心里冒着怒气,他看着挑衅的温釉白。在口袋里握成全的手又松开,他说:“人不是商品,怎么能交易呢,温总真是无情又自大,把人看作一件商品。”
霍峥拉着时倾语走掉,时倾语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霍峥把时倾拉到门口,赌气地说:“你可不能在和人拉拉扯扯。”
“为什么?”
“因为你给我了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