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卢婉婉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把这个不安分的逆子骂了八百遍。她倒想放任他自生自灭，可毕竟是原身千宠万宠着的亲儿子，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就算不多加照顾，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被山匪撕票。听到她的回答，陆大他们并不意外，可还是会有些失望。“救肯定是要救的，可怎么救，就不是那些土匪说啥是啥的。”
卢婉婉这句话让陆家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好奇的看着她。“救是要救的，但让咱们掏空家底去救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活着下山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卢婉婉这番话掷地有声，转头看向陆大。“把王大牛请过来一趟。”
“……”经过大半个月的恢复，王大牛脸上青紫的印子淡了不少，只是随着卢婉婉的询问，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残忍的上午，神色也逐渐紧张凝重起来。“婶子，那天发生了什么我都跟你说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了，那些土匪一个个膘肥体壮，活生生的人说杀就杀！简直不是人！”
卢婉婉给他递了一碗水，等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才继续问。“那天他们冲下山是一窝蜂冲下来的，还是从山上的各个角落冲下来的？看起来分布如何？如果……一个人摸黑上山的话，你觉得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婶子！你、你问这干什么！”
王大牛吓得瞪大了眼睛。可见她面色坚持不像说笑，他冷静了一下，这才努力回想道。“他们是一窝蜂冲下来的，我往上看了一眼，应该是在山顶建了山寨，只在靠近山路的地方留了几个背刀的汉子。”
“而且我听说为什么杏花村的人敢去镇上，就是因为他们村前几天有人从镇上回来了。”
“我后来去打听了一下，他们都是晚上回来的，如果真要摸黑上山，说不定可行。”
“行。”
卢婉婉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大牛，你听说你家除了被土匪抢了的那头牛，还有个小点的，你愿不愿意跟婶子一起去，在山下接应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婶子拿十斤荞麦粉换你走一趟，你只需要在山下猫着，如果我下不来，那你转头走就行。”
“婶子！”
王大牛想不到竟然是她一个妇人要上山，刚要开口阻止，听到十斤荞麦粉就咽下去了。十斤！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能长时间赶路的大黄牛还被土匪抢了，家里没了收入，这十斤荞麦粉省着点吃，够吃一个多月！犹豫片刻，王大牛最终咬牙道：“成！婶子！我就跟您走这一趟！”
两人很快商量出来了摸黑上山的计划，怕孩子们担心，卢婉婉是瞒着陆大他们出门的。夜深沉，林子里的乌鸦嘎嘎地叫着，为原本就阴森的树林增添了几分诡异。“婶子，子时了，那些土匪应该都歇了。”
王大牛打着哈欠走过来，小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陪你一块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