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第一次骑马,心下激动非常,可惜没多久就到了。那个浪荡书生家住二里庙,这其实是一个地名,指的是二里庙附近,这地方偏僻,倒也好找,因为总共就那么几处房屋。打听到那书生的住址也不难,这个人叫王靖,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浪荡人,家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寡母,寡母平日里靠着替人浆洗衣物过活,本是希望能供出个秀才,结果王靖科举连年落榜,王母竟还没催着这个儿子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那好事的邻居说:“他们家啊,可成笑柄了,那王靖平日在乡里充的什么大瓣蒜,会念几句酸诗就了不起了,上次还带了个姑娘回来呢。”

“那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在他们家里待了没几天就走了。”

姜芜此时已经下了轿子,“那姑娘长什么样?是不是身高跟我差不多,皮肤挺白,眼睛挺大的?”

邻居回忆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那姑娘瞧着是有钱人家的,瞧那头饰都是金光闪闪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木屋里,院门被拉开,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男子,背着一个书箱正要出门。那邻居一瞧,小声跟姜芜说:“就是他!”

周显恩上前一步,绣春刀刷的一下横在他面前,“锦衣卫办事, 阁下可是王靖?”

王靖被脖子上横着的刀吓了一跳,顿了顿才道:“正…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官大人有何事?”

那邻居先还能乐乐呵呵跟他们嘴碎两句,一听是锦衣卫,忙提着自己的菜篮子走了。锦衣卫的名声哪怕在距离京城稍远些的县里也是如雷贯耳,今天没穿飞鱼服,普通人也认不得绣春刀,所以才敢和他们聊上一两句。周显恩冷冷道:“你可认识曾薇?”

王靖一呆,点点头,又疑惑道:“认识的,怎么了?”

姜芜瞧他面上疑惑不似作伪,便和周显恩说:“不如我们进屋再说吧,别在门口堵着了。”

周显恩欣然应允。小屋的确是破旧,王母见儿子去而复返,还不知怎么了,又看见跟在后头的还有五六个看穿着打扮像是官家的人物,她怕儿子染上了什么事,脸都吓白了。几人坐到桌前,姜芜开门见山道:“你可知,曾薇死了。”

——一听到这事,王靖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根据曾家那边的说法,曾薇离家,是因为和你私奔了。”

哪知王靖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怎会干出与人私奔这等事?不顾姑娘清誉,那岂不是有辱斯文!”

一旁的王母没见过世面,但也明白听这话是怀疑她儿子了,她泪水连连哭诉道:“我儿从小乖顺,虽然几番落榜,但也绝不会做出和良家女子私相授受之事啊。”

“可你的邻居方才说,曾薇曾在你家里住过几日,后来人便不见了。”

王靖没想到他们竟已知道了这一层了,却还是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开口,周显恩眉心一蹙,绣春刀摆在桌子上,虽未开鞘,却已能窥见其寒芒,“你若是不肯说,那便只能由本官将你请去北镇抚司说了。”

北镇抚司主管诏狱,又称锦衣狱。现今世上人人皆知,诏狱堪称十八层地狱,一进诏狱,十九便无生理,狱内刑法残酷,入狱者五毒备尝,肢体不全。王靖一个文弱书生,若真是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王靖犹豫的望着他们,最后看向了姜芜,他询问周显恩:“这位姑娘可也是公门中人?”

姜芜小心翼翼瞥了眼周显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现在顶多算个临时工。周显恩并未看她,而是对王靖说:“是。”

王靖松了一口气:“我可否和这位姑娘单独谈谈?”

他见周显恩没说话,又忙不迭补了一句“大人若是不放心,可派人看守。”

姜芜猜到可能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家,王靖觉得关于曾薇的事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周显恩颔首,屏退众人,屋里转眼便只剩下姜芜和王靖二人。王靖说:“姑娘可也是锦衣卫千百户?”

姜芜笑了笑:“我是个仵作。”

王靖倒是并未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说起了曾薇的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说法和曾管家的说法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我与曾薇的确是有些情谊,但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想过私相授受,更别提私奔了。”

“那曾家为什么一定认为你和曾薇私奔了?”

王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虽是嗤笑着,神色却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当然是因为……他们害死了曾薇,所以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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