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妻子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要出门,我追出去问怎么搞的?她愤慨的望着我,眼眶发红:“我老公他…他差点把医生给掐死,现在被打了镇定剂,绑在病床上,他好端端一个人,现在却成了这样,你和舅舅满意了吧?”
我说自己真没有设套害他,张总妻子根本不信,我也急了,说:“好,既然你坚持认为,是我把你老公给害了,那我也不解释什么,不错,就是我害的,你能怎样?”
张总妻子愤怒的喊道:“果然是你,终于承认了,我要报警抓你。”
我哈哈大笑:“你只管去告好了,要是警方以为你太过伤心,而出现了精神问题,给送到病院,我会去看望的。”
这话戳中了张总妻子的软肋,这种怪力乱神,在大陆非但不会被官方承认,还会被扣个封建迷信的帽子,意识到这点后,张总妻子立刻换了套路:“我花钱找人搞你…”我猜她就会这么说,微笑着说:“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搞我,香港几乎没我不认识的高人,你让谁给我下降头?至于找人砍我,你可以查一下,我在香港那家邪术店,是谁在罩着的,看哪个不长眼,敢来接你的钱!”
张总妻子还要说什么,我指着她讲:“你要是感觉我在骗你,我现在就走,绝不会再插手你老公的事情,反正我老舅也不在那家公司上班了,你们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我老舅附和就是,张总妻子浑身哆嗦,指着我鼻子,片刻后,她狠狠把手甩在一旁:“你到底要多少钱?”
我问她是否还在质疑?张总妻子侧过脸,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求我救她老公。说实话我真挺羡慕张总,有这么爱他的妻子,和往常一样,我提出高人施法成功与否,都要付五万定金,另外还有五万辛苦费,总共十万块钱,成功后,还要另外支付十五万酬金。张总妻子很惊讶:“这么贵?而且不成功也收费?”
老舅抢先道:“贵吗?一点都不贵!这些年你们夫妻俩,以‘亲戚过生日’为借口,从员工手里拿走了多少钱?二十五万算个毛,你知道我们员工多不容易吗?你知道和我一个组的小王,因为给你老公送礼,没钱和谈了五年的女朋友结婚,而被迫分手了吗?”
张总妻子生气的说,他老公把‘亲戚生日’告诉大家,只是分享喜悦,没想到那么多人送礼,不接还不高兴,又没有强迫他们去送,老舅指着她说倒是有几个不送的,结果次日被开除了,张总妻子说那是他们业绩不行,两人又开始争吵,我头都大了。我把他们拉开,搬出老一套理论,诸如高人要耗费法力,之后恢复期,又不能接其他生意等等,所以这个费用并不算贵,最后张总妻子为了救自己老公,勉强答应。接下来就是去精神病院,我问老舅要不要陪同?他哼了声:“当然去,我要亲眼看看,这个贪心老总的下场。”
张总妻子让他把嘴巴放干净,我怕两人又吵起来,立刻拉住老舅,用眼神告诉他少说几句,几个人回到病院,隔着门上的窗户往房间看,张总的身体被块布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总妻子要求开门进去,工作人员摇摇头,说病人刚才清醒后,忽然从床上跳下来,掐住旁边一个医生的脖子,大喊着‘要你害我,我先下手’之类的话,医生两眼珠子外凸,舌头吐出来老长,站在旁边的护士十分害怕,立刻拔出镇定剂,打在了病人身上,他身子瘫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医生捂着脖子猛烈咳嗽,脸色死白。工作人员说:“你们是没看到当时情景,太可怕了,不过这种妄想症患者,都会有攻击倾向,因为他们感觉,全世界人都想害自己,所以会抱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去伤害身边的人,在门外看看就行了,等病人情况稳定后再进去。”
张总妻子苦苦哀求,可那人只是摆手,如果不进去,高人火也不能施法,我拿出几百块钱,悄悄塞给那人,他连忙摆手,称为我们安全着想,我又拿出几百块,叠在一起交给他:“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个神经病不成?”
工作人员一手把钱收下,另只手看了下表,点点头,说半个小时内出来,然后用钥匙打开1房门,几个人进去后,他从外边把门带上,又隔着窗户比划,意思是尽快,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张总妻子走到床边,哭着推张总,他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惊恐的喊着‘不要害我’张总妻子扑在他身上:“我是你妻子啊,我怎么会害你?”
张总吓的大叫,身体不停扭动,嘴里喊着‘你害我,我要你死’之类的话,高人火走过去,把张总妻子拉开,平伸五指,压在张总额头,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张总情绪慢慢稳定,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表情呆滞,跟傻了似的。张总妻子焦急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她不要打扰高人施法。高人火把张总扶起来,让他背靠着墙壁,又取出念珠,挂在他脖子上,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张总面前,双手拖住念珠,开始施法。高人火念诵了几句咒语后,睁开眼睛,奇怪的望着张总,又闭上,继续念诵,几分钟过去了,张总没有一点反应,像具死尸,再看高人火,已经满头大汗,他睁眼看了下张总,满脸的不可思议,把念诵咒语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跟蚊子嗡嗡似的,身上不停冒汗,花格子上衣都被浸透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张总脑袋微微后仰,把嘴巴张开,喉咙里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高人火继续念诵咒语,我很高兴,低声对张总妻子说:“开始有效果了,马上就好。”
张总妻子不屑一顾,估计还以为我在演戏,我很生气,刚想说些什么,高人火忽然睁大双眼,吐出一口血沫子,全部喷在了张总脸上!高人火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我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怎么回事?”
高人火做了个不要过来的手势:“我师父高人啊魃,把东南亚几种出类拔萃的法门,融会贯通,糅合在一起,创立了种特殊的法门,靠着这种法门,在东南亚独步天下,无人能敌,要说死敌,他也只是忌讳鬼王而已,但禁锢这些阴灵的人,却使用了种从未见过的法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
我说:“会不会是鬼王做的?”
高人火摇摇头:“菲律宾鬼王,虽然也掌握着独特法门,但我们东南亚的高人,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法门并不陌生,而这种,却让我不知所措,我尝试着用法力硬冲,非但没有把阴灵逼出来,还被法门反冲,震伤了内脏。”
高人火用手擦了下嘴边的血,转过头,出奇严肃的望着我:“这种法门,很有可能凌驾于鬼王,高人啊魃之上,可在东南亚数年,实在没听说过有这种厉害的人在!”
张总妻子焦急的问她老公还有救吗?高人火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接下来,我要用自己的法力,和这种法门硬碰硬!没有分出结果前,千万别来碰我,否则我会全身爆血而死!”
高人火从包里取出颗灰黑色的头骨,用匕首割开手掌,让血滴在头盖骨上,双手压着,再次念诵咒语,速度极快。张总身子开始有节奏的前后摇摆,喉咙里依旧发出姑姑弄弄的声音,过了有十分钟左右,高人火忽然拿起匕首,刺进张总胸口,张总妻子吓得大叫起来。张总妻子疯了似的跑向高人火,我和老舅连忙把她拉住,仔细一看,匕首只是刺进去很浅一部分,血浸红了那块布,高人火边念诵咒语,边在张总胸前刻着什么,很快,我发现那是个很奇怪的符号,很像是经咒。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你们怎么还没走,这…”他的话没有说完,而是呆呆的站着,满脸惊讶,片刻后抬起手指着高人火说:“你们在干嘛?要把病人杀死吗?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们进来。”
他跑过去要推高人火,我和老舅松开张总妻子,把他拉住,我大喊:“千万别让他碰到高人火,否则你老公也得死。”
张总妻子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那个工作人员,犹豫过后,跑去把门给关上,那个人大喊大叫,说什么杀人了杀人了,我告诉他这是在救人,可他不听,还在吵闹。没多久,有人过来敲门,问怎么搞的?那人大喊:“这里要出人命…”我立刻捂着他的嘴巴,却被他咬了一口,他大喊救人啊,门外的人隔着窗户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喊了几声,跑过来一群人,我让老舅去把门顶住,可已经来不及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进来后看到高人火和张总,都满脸惊讶,纷纷大喊着跑去。只要高人火被碰到,他必死无疑,我很想拦住他们,但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看着,气的我跪在地上,忍不住哭出来:“为什么,先是蔡姐,再是高人火,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