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了建立诚信以及定下新规定之后,便是赵虎等人最期待的收钱环节。看到商户们争先恐后要交月俸的景象,赵虎几人不禁回想起了他们死缠烂打却也没能讨到几个人的场景,一时间面面相觑,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难言的荒诞。这个时候楚剑生又加了一把火,宣布两个月一起交享受九折优惠,三个月一起交享受八五折优惠,半年一起交的话八折,一次性交够一年的月俸直接七折。有几个存银的商户们立刻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早些时候一个铺子每月要交三、五百钱的月俸,现在只需要交两三百。如果说一次性交够一年的话,相当于又便宜了一小半。不少人开始嘀咕了起来,商量着交几个月的比较划算。在经过了一上午的收账之后,卫方记账的手都快写酸了,还是楚剑生也来帮忙,才缓解了收钱的压力,在收完了账之后,竟装满了一筐钱。卫方的眼睛都看直了,更不用赵虎等人。楚剑生还是淡定自若,和交完钱的商户们聊起了天,询问起了他们想要什么需求,对自己写的条例有什么不满,一时间不少人受宠若惊,像楚剑生这般亲切的帮派堂主,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待到众人回到院子之中,带去的箩筐里面已经装满了商户充满善意的干果、点心、茶叶甚至是腊肉,赵虎等人更是做梦一样看着这些东西。这,这也能叫做收账。楚剑生依旧淡定,让等候在大厅中的那个妇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向卫方问道:“一共收了多少钱?”
楚剑生的记账法是很容易核算总收入的,卫方很快就算出了总收入,然而这个数字让他惊讶,但一箩筐银子铜钱让他又不得不信,这一筐钱,可是两个人用扁担抬回来的。卫方颤颤巍巍的说道:“堂主,一共是四十三万七千六百零十八钱。”
“四十三万钱?”
赵虎等人叫出了声音,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楚剑生居然一口气收了四十多万,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卫方也咽了好几口唾沫,他以前骗吃骗喝的时候,一天也挣不到几个钱,最好的时候是帮人阉猪,混得一碗素菜饭外加二十个大钱,还惹得一身骚。当时他都当是上等的好活计了。众人都十分激动,几个帮众更是想着自己能分多少,赵虎此时忍不住问道:“堂主,我不大明白,明明你减了那些商户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你能一下收这么多,我们平常一个月最多也就四五万。”
楚剑生喝了口茶水,看了一眼赵虎,道:“我不过是在透支而已。”
楚剑生能收到这么多钱有很多原因,在西城这三条街上,铺子一共有137家铺子,其中有109家这次给楚剑生交了钱。店铺的月俸一律按照以前的八折算,平均一家二百钱左右,有小半交的不止一个月,这是四十万钱主要由来。而在这之前,不少铺子以大盛铺为首,是不交钱或者只给柳树帮交钱的。赵虎等人根本收不到,这些大头收不到,自然就钱少。剩下没有出现的38家铺子或多或少都有背景,楚剑生暂时并不打算找他们要钱。目前他也不方便树敌太多。此外,西街的行商有二百多家,他们只在赶集日的时候出现。这些行商一般都没什么背景,赵虎等人收钱他们基本上也是交的,但是哭穷和装可怜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赵虎他们应付起来吃力不说,钱也拿不到多少。至于一些从乡下赶到城里来的农民和脚商,就更没有多少油水。楚剑生虽然没有对他们伸手的意思,但却是也打算对这些人进行一番处理。楚剑生并不打算和赵虎等人解释清楚,搪塞道:“我不是说了交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和一年有优惠吗?许多商户便把之后月份的钱也给交了,这就是能收到这么多钱的主要原因。”
赵虎等人听懂了,做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唯独负责收账的卫方知道这样做的商户其实很少,奇怪的看了眼楚剑生。此时,赵虎手下的廋高个忍不住插嘴道:“堂主,这次得了这么多钱。我们分多少啊?”
廋高个心里已经想过了,加上赵虎他们才一共七人,肉奴是肯定不算的。就算是楚剑生拿大头,他们几人起码一人一万吧!一万钱,他可以找多少次白芳楼的姑娘了……然而楚剑生却给了他当头棒喝:“分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钱?”
廋高个一怔,有些焦急的说道:“堂主,你可不能独吞啊!这么多钱,你……”他还想说话,却被赵虎拍了下胳膊,这才不甘心的收起了声音。楚剑生喝了口茶水,道:“我是不是说过,你们以后每个月都是固定的月俸,当时我记得你还挺开心来着。”
瘦高个傻眼了,他忘了还有这茬,忙道:“堂主,那个不算。”
“不算?”
楚剑生冷冷的看了一眼廋高个,叫到:“李石。”
李石连忙走了出来。“我说过的话有那么容易不算的吗?给他掌嘴十次,李石你来动手。”
说完,楚剑生看着赵虎,赵虎连忙低下了头。这一刻赵虎忽然在心中明白了为什么楚剑生要拉扯起李石这几个人。如果他让楚剑生失望的话,恐怕自己就永无出头之地了。廋高个没想到居然有无妄之灾,然而李石却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啪、啪……”在十巴掌之后,廋高个的脸颊已经微微肿了起来,此时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楚剑生,却也不敢再质疑着什么。楚剑生无视了廋高个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说实话,今天这一趟出去,不过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过只是维持一下秩序,收一下月俸,我并不觉得这算得上是什么功劳。如果这也要我赏你们,我真的无话可说,不若让你们自己说,有什么值得我赏的地方,只要能说出来,我不会吝啬。”
站着的十人抿着嘴巴,回想起了自己今天的表现,一时间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