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蜜想了想:“那就玩大西瓜小西瓜吧!游戏规则懂吧,喊‘大西瓜’,要比‘小西瓜’的手势,喊‘小西瓜’,就比‘大西瓜’的手势,要是没对上,就要罚酒。”
纪寒洲冷嗤了一声:“幼稚。”
秦霜却笑了起来:“好玩哎!纪寒洲,陪我玩!你输了,自己罚酒,我输了,埃蜜代我受罚。”
纪寒洲道:“是你要喝酒,不是我要喝。”
秦霜道:“我是说我想喝酒,但不是来买醉的,心情不好,我要你陪我玩开心,否则,今晚不准回去!”
说完,她比划了一下大小西瓜,熟悉了一下之后,笑眯眯道:“来吧!”
埃蜜在一旁用手打着拍子喊口令。纪寒洲压着不爽,却也不得不配合。“大西瓜大西瓜!小西瓜小西瓜!小西瓜小西瓜……哎?纪总,你错了哦!罚酒罚酒!”
纪寒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秦霜兴致正起:“再来!”
“大西瓜呀大西瓜!小西瓜小西瓜!来来来,我代五小姐罚一杯!”
“继续!”
“大西瓜大西瓜……五小姐,你又错了。”
几个回合下来,纪寒洲就罚了一杯,倒是秦霜,害埃蜜喝了好几杯。埃蜜相当郁闷。她扭头看向秦霜,规劝道:“五小姐,这游戏不适合咱们,咱们换个。”
她看纪寒洲反应挺快的,虽说她千杯不醉,但喝多了撑肚啊!秦霜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去拿你们店最烈的调酒来。”
埃蜜道:“Tomorrow可以吗?”
Tomorrow(明天),是97°招牌,但很少有人挑战。它是高浓度伏特加配朗姆酒和龙舌兰,以及白兰地和威士忌,至于为什么叫Tomorrow,一口干掉,等知道为什么,已经是明天了。很快,埃蜜端着一杯Tomorrow和一杯血腥玛丽,款款袅袅地走了过来。她将Tomorrow放在纪寒洲面前,又将血腥玛丽放在秦霜面前。秦霜端起酒杯,朝向纪寒洲:“不玩游戏了,陪我喝一杯。”
纪寒洲端起酒杯,轻轻一闻,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这酒,闻着很烈。他凤眸微狭:“你叫人给我调的什么酒?”
秦霜碰了碰他的酒杯,“问这么多干嘛。你酒量那么好,还怕喝醉吗。”
不得不说,这男人,还挺谨慎的嘛!“叮”的一声。两只酒杯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秦霜红唇抿着杯沿,抬眸望向对方。纪寒洲略一迟疑,还是一口一口将杯里的酒全部喝完。秦霜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停滑动的喉结。也不知道他是太瘦了,还是天生如此。他的喉结尤其凸出,尤其是他后颈微仰的时候,竟给人一种欲欲的感觉。埃蜜在一旁暗自感叹:“他真的好帅啊,我要是能和这样的大帅哥睡一晚,也值了。”
秦霜:“我奉劝你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像他这种男人,只会给你带来不幸。”
埃蜜:“我又不图他什么,我就是馋他身子。”
“咚”的一声。什么重物倒桌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转眼,就看到纪寒洲倒在桌上。高脚杯滚落在地上。秦霜惊呼一声:“妈啊,这就倒了,这杯酒这么厉害吗?”
埃蜜一笑:“怎么样,我这算不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呢?”
她上下打量了秦霜一眼,暧昧地拱拱她:“五小姐,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想睡他?所以……才想让我放倒人家?”
秦霜:“我才没那么恶趣味。”
她站起身,走到纪寒洲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脸。男人没有反应。秦霜看向埃蜜:“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抬上车去。”
埃蜜走过来,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纪寒洲仍旧纹丝不动。秦霜:“该死的,他好沉。”
埃蜜:“喝醉的人就像死人一样沉的。我去叫人。”
……十五分钟后。纪寒洲被抬上了车。秦霜雇了代驾,坐进了后排,吩咐司机道:“江山水榭。”
说完,她就在他口袋摸排了起来。很快,她在他裤袋里摸到了手机,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抽了出来。纪寒洲用的是折叠屏的手机,翻开屏幕,电量显示只有9%了。解锁需要密码。秦霜正对着锁屏发愁,突然,感觉头皮一僵,似有一双冷冰冰的目光落注在她头顶。她怀疑地抬起头,却撞上纪寒洲幽冷的凝视。他半睁开了眼,直直地瞪着她,瞳孔却没什么焦距。秦霜背脊一凉:“你……你醒了?”
纪寒洲的脸很冷,冷到骨子里去那种。也不知道,他是酒醒了,还是根本没醉,还是……真的醉透了,睁眼却没有意识。他不动,不说话,她也不敢乱动,始终维持一个姿势,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以至于……四肢都有些发僵了。车内光线很暗。车子进入隧道,窗外的冷光灯不断闪过,光影忽明忽暗,更将男人的俊脸,衬出几分冷冽的气息。秦霜的目光突然落在纪寒洲薄削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属于那种一眼看去,便充满禁欲感的唇形。薄,弧度刀削一般,唇色浅淡,真如他的人一般,薄情冷血。秦霜紧张地吞咽了一声,试探着问:“纪寒洲,你醒了吗?”
纪寒洲胸口微微起伏,却没有说话。秦霜抿了抿嘴唇,硬着头皮问道:“你还记得……你手机锁屏密码吗?”
纪寒洲突然闭上了眼睛,剑眉紧蹙。随着体内酒精席卷,他身上的体温也变得逐渐熨烫。他无力地抬起手,剥着身上的外套,长指想将衬衫的纽扣一粒粒捻开,然而,或许是醉的太深了,以至于,手不自控地发抖,他烦躁地一把将纽扣扯落。秦霜看着他的手……对啊。他一定录入了指纹。秦霜一把抓住他的手,捏住他的大拇指,朝着屏幕按去。然而,与此同时——男人的大掌,却顺势一把掐住她的小脸,将她拽向了怀里。秦霜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伴随着车子一个轻微颠簸,她微微撑了撑身子,借着微弱光线,她才发现……此刻,她倒在他身上最敏感的一处位置。她的脸一下子被熨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