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瞧着大哥不给妈妈亲,决定自己也不给亲了。他转身就往屋里跑去,找乔楠楠去了。明珠看着小老三屁颠屁颠的背影,蹙了蹙眉,真是个认贼作母的小没良心啊。看到明珠的视线,江铎握了握明珠的手,温声宽慰:“没事,别往心里去,这小子就是娇了一点,相处的日子长了,他自然就会知道你有多好了。”
明珠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不会往心里去的。”
老爷子听着两人的话,低声问:“怎么了?”
明珠摇头:“没事爷爷,就是盼盼他被乔小姐带久了,只肯认乔小姐做妈妈,不愿意要我。”
老爷子无语:“还有这事?这小混账东西,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拼了半条命把他生下来的吗?这事可不行啊!得给他板过来。”
“没事的,不急于一时。”
她正说着,乔楠楠已经一手端着茶盘,一手领着盼盼重新回来了。她笑意盈盈的给爷爷和大伯各倒了一杯茶:“爷爷,大伯,你们快请喝茶吧,这是阿姨特地收藏的茶,说是爷爷您最喜欢了呢。”
老爷子这才发现,乔楠楠的话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她对这家了解的很多,她是主人,别人才是客人似的。正巧方书玉在家属院对面的供销社买了菜回来,推门见老爷子已经到了,就高兴的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后才道:“爸,大哥,你们先坐,我进去做饭,今天中午人多,咱们可得好好热闹一下。”
老爷子随意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又看向乔楠楠:“小乔呀,这里用不上你了,你把孩子们留下,去厨房帮我儿媳妇去吧。”
乔楠楠拉着盼盼的手紧了紧,笑着回:“爷爷,我把盼盼哄好了就去,这孩子白天的时候就认我。”
她话都没说完,就听老爷子开了口:“谁家孩子最终都是跟自己的妈亲,小乔你毕竟是个外人,他亲了也没意义,你把他丢在这里,去忙吧。”
乔楠楠脸色僵了一下,蹲下身握了握盼盼的手:“盼盼,你曾爷爷说的对,我毕竟只是一个阿姨,不是妈妈,你得多跟你妈妈相处,去吧,你找妈妈,阿姨进去做饭,乖。”
盼盼撇嘴:“我不要,我要跟楠楠阿姨在一起,让妈妈去做饭!”
江铎冷声:“江晚意,我都不舍得指使她分毫,谁给你的胆子指使的?去反省屋反省!”
盼盼一听小黑屋,咧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收回去!”
江铎拍了一下桌子,这声音响亮的别说周围的人了,连就近的老爷子都被吓了一跳。盼盼自然也被吓的立刻噤了声。想想见状,连忙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低声哄着:“盼盼乖,别哭了,来跟哥哥一起玩。”
盼盼恐惧的小眼滴溜溜的看向江铎,正要跟大哥走,就听江铎冷冷的呵斥:“想想,松开他,让他去反省屋。”
盼盼意识到自己真的惹爸爸生气了。他正害怕的要去反省,乔楠楠就立刻蹲下身,难过的抱住了盼盼,看向江铎:“江大哥,你别生气,盼盼不是故意的,他就太喜欢我了……”江铎目光落到乔楠楠脸上,视线像是裹了层冰般,语气更是疏离:“乔小姐,你只是我妈花钱雇佣回来照顾孩子的阿姨,不用一遍遍的在我们面前强调,盼盼对你的喜欢,那没有意义,毕竟盼盼不是你的孩子。”
“我……我知道的,”乔楠楠眼眶都红了:“我就是照顾了孩子太久,太爱他们了,不舍得让他们去关禁闭,他们会害怕的。”
老爷子也语气严肃:“小乔,盼盼对他母亲的态度恶劣,这是不孝,犯了我们江家的大忌,我江家教育孩子,你一个外人插手多管闲事是越矩的行为,这很不妥。”
明珠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乔楠楠,在对方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眉梢微微挑了挑,眼底多少透着几分无端的挑衅。乔楠楠觉得心里的无名火在滋生,可碍于江家人都在维护明珠,她一时无可奈何,只能松开了盼盼,红着眼眶摸了摸他的脸:“盼盼,对不起啊,楠楠阿姨不能帮你了,你先听爸爸的话,去反省室吧。”
盼盼大大的眼睛瞬间红了,憋着嘴不敢哭出声,可眼泪却滚滚的流。明珠眼神冷了几分,在乔楠楠起身要进去帮方书玉的时候,明珠叫住了她:“乔小姐。”
乔楠楠回头看向她。明珠一脸的淡定:“我想,刚刚我爷爷和我爱人的话,你没有听懂,不妨我再来重申一遍吧。你是江家雇佣来帮忙的阿姨,你付出劳动力,我们付出金钱,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乔楠楠咬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了看江铎,见他一言不发,她落了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嫂子你不用这样,刚刚爷爷和江大哥的话,我都听懂了。”
“如果你真的听懂了,那就该知道,你在我家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帮忙搭把手照顾孩子,和帮我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们面前,重复盼盼有多喜欢你这件事,更不是在盼盼本来都打算去反省室反省的时候,忽然蹲下抱住他,替他说情装好人,博得孩子的欢心……”“嫂子我没有!”
明珠轻笑一声:“连我这个只陪了他不到一天的母亲都看得出来,盼盼刚刚转身了,他是要听他爸爸的话去反省室的,你这个照顾了他一年的阿姨会看不出来?你看出来了,却忽然蹲下抱住他,替他说情,结果却又什么都没能做到,给了盼盼希望,又让他失望,然后再告诉他,你的心疼和无能为力,既然你说你没有博同情,那你这行为是在做什么?”
乔楠楠怎么也没想到,明珠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直白的戳穿自己,让自己如此被动。她哽咽了片刻,才开口:“是我有些自以为是了,以为我跟江大哥相处这么久,这份交情,是能够帮盼盼求到情的。”
倒是江铎冷冷淡淡的道:“我跟乔小姐之间,并没有交情。”
明珠噗嗤一笑,嘲讽的意味拉满,瞬间让乔楠楠整个人都窘迫的想找个老鼠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