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将地图上的地址记下,她对地形不熟,燕国的马匹如何尚且不知,只能将问题交由了杜副将:“从公主府到梧州最快需要多久?”
燕国都城靠南,梧州是燕国与大陈,梁国三国交界边境的一块小土,此处三国商人密切往来,让这一小块地方格外繁华,也吸引的许多百姓到此定居,算是边境较为富饶的平地。而此,三国并未明确说明要将此地占为己有,哪怕其中两国开战也不会轻易动此地,地虽小,触及的是三方利益,由此,此处的无大多的规矩束缚,相反因为地理位置,许多国策放宽,颇得商人喜爱。听到此地,杜平心中疑惑,依旧如实回答:“梧州是离皇城最近的一处边城,骑兵最快可在两日内到达。若为武功高强,加轻功和快马一日内皆可到达,寻常车马快则四五日,慢则七八日。”
一日的时间依旧有些慢了,她瞥了眼自己的身体,原主自幼受太傅几人教导,但习武一事也没落下,若是赶过去,一日的时间也够了。杜平小心的看了眼殿下的神情,那般严肃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心生警惕,就算殿下今日的行径也没打消他心中的念头,毕竟连军防图都能盗了,他对殿下的回头是岸还有待考究。该不会真如将军说的那样,要偷跑过去给质子送图?他面不改色的站着,心里各种想法聚集,定要将此事告知将军定夺。若是殿下真做出这种事他是直接打晕还是迷晕,又或是给绑了,陛下必然都不会舍得的,可将军就不一定了,他决定迷晕为好,这样就没那么的大逆不道了。“本宫府中多了些牛鬼蛇神,还请副将一一审问处理了,倒也不必过于狠心,直接送去给母后和父皇敬茶就好。”
今日连续将陈骅的几个眼线全清了,剩下的也一并弄走,不听话的就杀了,左右留着也没用,府里还是干净点为好。杜平嘴角抽了抽,文雅人讲话就是不一样,他心知殿下这是要大清洗了,至于原因他不细纠:“是,末将领命。”
苏苒看着他的背影状似无意的对身旁人说道:“本宫对无用的柔弱书生没了兴趣,倒是颇为喜欢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武将,最好是功名无数,年少成名,从无败绩,骁勇杀敌的,去皇城找找谁家有?”
刚走到门口听到这些话的杜平就差要被门槛绊住跌倒,柔弱书生说的就是质子,至于后面那些,单单是那一句无败绩就只有将军了,殿下摆明是在点着名说将军了。他自然不会以为这是无意间说的,殿下是故意的,在告诉他质子那一关现在可以过了,他心中明了快步离开了这里。¥“陛下,军防图已经归还原处,殿下此次应当是想通了。”
太傅与卫事大人在旁说着方才的一切,殿下亲自赔罪,他们担不起也不敢担。好在陛下宽厚并未怪罪。着黄袍的人闭了闭眼,思绪已然飘忽到了前几日,萧将军的话还历历在目。“陛下连她都请不过来了?她将皇帝的口谕当成了什么?儿戏?”
那眉星目朗之人冷斥一声,向来平稳之人也因为此事动了些怒气:“若她不肯招供,我将军府的刑堂足以让她招了。”
将军府私设的刑堂里面的刑具要比天牢的更惊惧,随便一样都能让寻常人吓破胆。一国公主怎能被抓入刑堂又或是入大牢,燕瑞紧握着手,他自知是理亏,愧对的不只是一人,他道:“将军莫要动怒,皇姐只是一时犯错,朕会尽快让她将东西归还。此事过后,朕……”“陛下以为将东西还回来就无错了?一国公主犯下此等罪状,她担不起这个位置,我倒是想问陛下,是民为重还是她为重?”
燕瑞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是君,可在萧闫面前无用,萧闫是父皇请回来的,只顾行军打仗,只剩不到半年,他甚至留不住人,今日之事已经让人动怒了,他想不出双全的法子。盗取军机之人应斩,何况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怎么可能让皇姐受罪?似乎看穿他的想法,那人以言语刺激:“陛下若是不懂,那我便再解释一次,是边疆的将士重要还是公主重要?如何?今日若是她成功了,今日坐在这的就是陈骅,再无燕姓。”
思绪回笼,燕瑞脑海中独剩下那人的背影,其实,或许萧将军要比他更适合坐这个皇位,够狠,对别人,也对自己,就如父皇一样,那份情谊和温柔独留给了母后,谁人不知宽厚的先帝当年因为皇后的位置以一人之力顶住了所有。他微微叹息,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对皇姐的怨。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萧将军发现端倪,提前包围了质子府和公主府,此刻,燕国怕真要没了,果真皇位只适合了无牵挂和无情之人来坐,他不是个合格的帝王。“陛下,殿下如今回府了,不知此事后续要如何处理?”
卫事大人提起此事让燕瑞心中念想更复杂。“朕会和萧将军商讨后再处理。”
话中的意思太傅与卫事大人已经了然,陛下是不会为难公主的,此事要烂在心里了。“太傅觉得萧将军如何?”
燕瑞忽的这么问。“萧将军是国之重将,燕国若是无他怕难站稳。”
太傅对此人给出了最高的评价。“品行和为人呢?”
燕瑞问了一句又道:“罢了,萧将军自是最好的。”
太傅与卫事大人猛的懂了陛下的话,似乎是想戳和公主和将军。殿下也不知看上质子什么了,若说长相,萧将军貌似潘安比起质子过犹不及,武功高强,人皆到武夫鲁莽无书生气,可萧将军当年是能考过状元的人,才学当属前列,就是除了性子确实是闷了些,不喜人近身,通身戾气把姑娘家吓跑。曾有人想说媒,将军直言要那些姑娘提刀打赢他,打擂台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