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上的画作要比之前更加的清晰,瓶子里的彩色颜料又少了些,上面空缺的那部分,被小心的用纸巾擦拭,成了干净的透明瓶子,与下沉的颜料分离开来,白和彩,格外有特色。两颗棕色的眼球放进了骷髅的眼眶里,她拿起针线和旁边的皮一点点的在骷髅脑袋上缝合,很快一张有眼睛的脸就出现了,她瞥见了人头上的耳朵,伸手拿刀割了下来,贴在了骷髅的侧面,用强力胶粘了上去。忽明忽暗的暗黄色灯光,一闪又一闪,时不时的断几下,徒留几秒昏暗,玻棒在红色液体中快速搅拌,最后变的粘稠,一股类似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却比血味更加的浓郁,腥咸更重。失去两只耳朵的人头披散着没有整理且乱糟糟的头发,苏苒拿起烧杯里的血液从发顶灌了上去,血液滴滴答答的,人头的支柱上也沾上了红色,她拿起刷子在她脸上晕开了血渍,凄惨如从深井中爬出来的女鬼般苍白诡异的脸呈现在眼前。拨开她的头发,是两只凸起的眼球,稍有不慎就会掉落下来,细长的针扎入了眼球中,灌入了红色的液体,‘叮’的一声,裂出了一道口子,血一滴滴的掉,在铁质的托盘上声声作响……骷髅手上的镜子刚好正对人头……苏苒将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了墙上,刻下了慕泊言的名字,她拿起了一条白色床单盖在了小伊的身上,伸手拿了地上的手铐……‘啪嗒’人头歪了下,在血滴下笑的更加诡异……临近中午,慕泊言捂着脑袋从沙发上起来,身上披着的是条米白色的毛毯,淡淡的香皂味,他掀开毛毯,身上的力气恢复了,药力显然已经过了。手中的链子因为晃动而叮当响,他低头看见了手腕上的手铐,仅仅是拷住了手腕,没有影响他的自由,他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苏苒的身影,莫名的松了口气。抬头,挂在半空中的诡异的玩偶和他对视,侧眸之时,旁边比上次要多了两个。铁链的长度将近一米,足够长,所幸,手机没被收走,他观察了几下手机,找回了之前的记录,上面是几条短信,不是他的风格。是谁动的手脚不言而喻。慕泊言沉着脸拨通了常打的号码,电话那边快速接通。“家主?”
“你们最好是保证还活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共枕周山。”
荒郊野外,和助手已经开车绕了半个城的秘书倍感憋屈,一口大锅要砸在他们身上,秘书当即解释:“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中邪了,现在绕路绕在山区去了,一直出不来。”
离谱却又真实的理由,任谁都没法信,可偏偏是真的。他们还真就开着导航去公司结果莫名其妙的开到了郊外,也就幸好车内有零食,郊外有厕所还有小店铺,否则他们还真就得玩完。慕泊言冷笑,说不出来的讽:“那正好,不用出来了,直接葬在那。”
助手和秘书都急了,差点连话都不会讲了,这年头说实话还不被相信了。“家主,是真的,我们在郊外已经绕了十几圈,一直出不去,行程轨迹都能发给您,真出不去了,我们拿工资起誓,您要不派个人来救救我们。”
话说着救,实际上他们宁可被困在这,有山有水的,还有吃的和玩的,回去以后面对的就是家主的冷脸还有那些为难的破事。要他们来说就是乔小姐和家主的事他们还是懒得掺和,要不就是现在挨骂要么就是以后挨打,他们向来清楚家主甩锅和变脸的速度,到时候要是追妻了,铁定就是他们俩的过错。“自己报警。”
慕泊言挂断了电话,只留了一句话,也不说信或不信,他碰了碰额头,手机甩在了一旁,叮当作响的链让他更为烦闷,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二楼的方向,许久没说话。乔苒。他在心里念了念这两字,那股烦意烧的更旺。门铃响起,无人开门,他起身朝门口走去,伸手开门,提着外卖的小哥刚好和他对视。外卖小哥露出专业的微笑,将外卖递了过去:“先生您好,您点的外卖。”
两份饭菜,油腻又重的菜味从塑料袋中飘散出来,慕泊言想兀自退一步,眉心拧了拧,或许是出于礼貌,他强忍着站在了原地。“放地上。算了。”
他伸手提住了袋子上的手柄,叮当响的链子和手铐暴露在两人眼前,外卖小哥笑着的脸顿了好几下,一时不知是说些什么好,当作看不见还是别的。总之就是脑子里已经浮现了各种不能看的画面,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背地里能玩这么花。“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外卖小哥礼貌的微笑,就要赶紧的跑。慕泊言出声拦住:“慢着,你……”“我没看见,什么都没见着,什么都不知道,谁问都不说。”
外卖小哥转身后立即闭上了眼睛,做他们这行的在不小心时见过不少意外事件,他们有道德,一定会保密。“我的意思是想用一下你的车。”
“啊?”
外卖小哥眼睛不自觉的睁开,瞪大,表情有些不对劲了:“这不太好吧!”
不是,哥们,你玩这么开?手铐铐上就算了,还玩车啊,电动车有什么好玩的?不理解有钱人的想法。慕泊言沉默了一秒,道:“不用了,谢谢。”
他提着外卖关上了门,与其现在逃走,不如留下,他还就不信了,一个没多大的姑娘家还能怎么气他,最坏不过再晕一次。“慕先生醒了?”
苏苒悠悠的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她摘下了耳机,笑的眉眼弯弯,竟然没逃走,还挺听话。要是敢跑,她就打断腿抓回来绑着哦!转眼看见了天花板上的玩偶们,她有些懊恼,去地下室玩了,忘记锁起来了,算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左右以后玩偶先生们都是要一起的,还不如提前见面。虽然体验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