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带情绪的两字从她口中说出,苏苒面容冷淡,随手给他的秘书发了句话,地上的血迹让她微滞,正要走时。慕泊言抬头,满眼希冀:“是要先成为疯子就可以吗?”
被车撞几次或许就疯了,与找到了方法无异,他期盼的望着她,好似对方点头他现在就能出去被撞,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比他被彻底抛弃要好。“慕董,你这样做很没意思。以后别来了,不见。”
苏苒见他手上的伤,红的晃眼,她只看了一眼,和她无关,走前再次给他的秘书发了条消息过去,已经足够了。会议室已空无一人,现下只剩门口跪着的他。慕泊言看着她的身影远走,和那天一样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要他了,哪怕是成为骷髅和玩偶,也觉得他恶心是吗?就算是换一张皮也不行对吗?“疯子也不行啊。”
他忽的笑了,眼眶中的泪滴在手上,他该知足的,今天见到苒苒了,还和她说话了,苒苒刚刚离他很近很近,他有偷看的,很好看。只余光中的几眼也足以他用一生去铭记。慕泊言缓缓过去捡起了那把刀,既然苒苒不要他了,也不想见到他,那就死了算了,正要证明那句用死来证明喜欢,他亲口说的,死了也好,左右他不过是被抛弃的废弃品。连玩偶都不行,那就算了。死了以后他就能成为另一种状态看着苒苒了,看着她好好的生活,也许是嫁给别人,想到这,他不想再接下去了。真疼啊,慕泊言,这是你应得的,该受的。他将刀子收好,放入另一只袖子中,弯腰擦着地上的血渍,唇色和面容愈发的苍白,失血过多的他强撑着要把地上擦干净,不能脏了苒苒的地方,要干净的,苒苒不喜欢。“家主!”
秘书快跑过来,也顾不得被骂伸手就去扶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让他吓了一条,忙的联系医院。“您现在要去……”“不必了。”
慕泊言放下手袖,丝毫不顾伤口,他拂开秘书的手,淡淡的吩咐:“清理干净。那些文件交给她,一直到她愿意收下为止。”
“您现在必须先上药,我让人留在这,我这就通知家庭医生过来,您……”“无需。”
慕泊言甩开了秘书的手,咬牙撑着走了出去,一点伤而已,他都被丢掉了,马上要死的人了何必管这点上,他轻抿唇,很快就又能见到苒苒了,他要开心点,也要高兴点。秘书联系人后就焦急的跑过去跟上,一路虚扶着,若是乔小姐说一句让家主去治伤就好了,这情况就算乔小姐让家主去死或许家主都愿意,他跟在身后,却始终没有打字过去。乔小姐估计不想见家主,他只能放弃了这点念头。慕家,劝了许久后,家庭医生才获允许在他身上缝针,伤口够深,是下了狠手的,进手术室都不为过,可惜家主是不会听的,根本就不在乎。慕泊言无情绪的看着的手上的伤,他吩咐:“从今天起,她高于我,以后都听她的。慕家她想要就给她,不想要就卖了。你们几个,自幼在慕家,如若她也不想见你们,我在海外留了几家公司,你们在那就好……”他一句一句的做着安排。秘书和助手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是在交代后事,他们倏地心头一震,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只能声声的应着。“以后,我不再是慕家的家主,也不会再有慕家。”
估计听见慕字苒苒也会不开心的,不如直接纳入乔家,至少她日后能更有保障,如果,另一个人对她不好,慕泊言只感觉到了窒息,他更想身边是自己,可也只能想了。他会为苒苒留好全部的退路,也希望苒苒永远都不知道,这样能好接受些。“家主,什么叫不会有慕家?”
秘书和助手蒙圈了,他们眼皮直跳,心里开始急躁了,不好的预感上升,这话和之前在医院见到的人说遗言一样,他们紧张的看着。“都出去。”
慕泊言没有时间回答他们,他要快点,这样就能早点见到苒苒了,他也能和以前一样离苒苒很近很近,还能偷偷的很小心的碰碰苒苒,哪怕不能触碰到实体。他拖着身子进了房间,秘书和助手相互对视。“怎么办?家主他没别的想法吧?”
“咱们就等十分钟要是没动静就冲进去。”
他们假装关门,实际上没出去。房间内,慕泊言抚着手中的照片,这是他偷偷在监控上截下的,他痴恋的望着上面的人,浅浅的落下一吻,唇边带笑,握住了手中的刀子毫不犹豫的扎入了心脏,一刀一刀的划着,没有痛感一样。胡乱的划着,‘苒’字刻在了胸前,刀扎在了正中央,他用力的扎了进去,逐渐失去意识。他死了,苒苒会高兴的吧,应该会的,让她嫌恶的人没了,说不定要好好庆祝庆祝,也好,用他的命换一次她的高兴,赚了。他想葬的近点,离她近一些,也不知道葬礼苒苒会不会出席,或许不会,没关系,他躲的远远的看。在彻底昏过去前,他握着那张照片不肯松手。真好,苒苒能开心点了。再多的他没有力气想了,只愿苒苒能好好的,永远忘了他,别再遇上他这种人。‘砰’的一声,门被强行撞开,房内只剩下了急切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喊叫声,乱做一团。……酒店。乔晔坐在窗户旁想了很久,他被赶出了乔家,也被亲姐姐抛弃了,他做错了什么?只是交了个女朋友而已,乔苒真的想他好不应该支持吗?为什么要一直拆散他们,他想不通更不懂。今天所听闻和见到的一切对乔晔来说是震撼的,他不敢相信,只能窝囊的逃走,那明明就是为了他好的姐姐,可又不是,对的,那是自幼照顾他的姐姐,可他不想承认。明明乔苒已经做了够多,明明乔苒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唯独这件,是什么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