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人来,而总管也没回来,地上的人更是心惊胆战,生怕被一个刀给砍断了脖子。君尧轻抚着茶杯,眼中的神色晦涩不明,脸上带着些杀意,声音阴冷:“既然连主子都请不来,就都死了去见先皇。”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墨色的眼眸盯着下面跪着的人,犹如恩赐般开口:“挑挑,想怎么个死法,朕成全了你们。”
这屋子里有好几个君瑞的心腹,帝王真要杀人他们是如何也拦不住的,而如今王爷正在外面和那位吴姑娘待在一块,自然是不会回来的,除非王妃能来。“陛下且慢,奴才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禀陛下,王妃受了些惊吓正在休养,马上便到。”
总管也没想到王妃竟然这么不经吓,听见陛下的名号直接就晕了过去。“如此说来,是被朕给吓晕过去了?”
君尧轻嗤了声:“将军之女,徐苒?”
那话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意思,他分明是笑着的,可总管只觉得是笑里藏刀,陛下一下残暴,这若是抓住了王妃的错处,直接杀了倒也好,可偏偏王爷还留着王妃有用处。总管此时也不答话,一是不敢,二是希望陛下将不满都加在徐家。‘砰’杯子震碎,吓的地上的人忙将头贴着地面,君尧手指尖夹着一块茶杯的碎片,他随手一扔,直接砸在了总管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血痕。方辉立即明白了陛下的心思,一脚踹了过去:“别在陛下面前耍些无用的心机,王妃固然柔弱,但陛下向来圣德,明显是你未曾通报好,否则,她又怎会收到惊吓?”
说完‘圣德’两个字方辉觉得祖坟都要遭雷劈了,只求上天看在他积德的份上绕过他吧。总管是真的冤,可就要辩解时,门外传来声音。那轿子缓缓的落在了门口,轿上一席浅色长裙的人缓缓落轿,身姿曼妙,纤细的手搭在了婢女的手臂上,每走一步都似弱柳扶风,好似就要归西了。地上的人跪着让出了一条路,苏苒搀着芷兰,望向了座上的人,当今皇帝,君尧,脾气阴晴不定,高兴了,杀两个人庆祝,不高兴了也要杀两个人来泄愤。身上的杀气和威严是实打实的,光是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他赐死。苏苒小幅度的躲开了地上的茶杯,缓缓行礼:“臣妇,见过陛下。”
旁边的方辉见了悄悄使眼色,念在王妃和他有一面之缘,他尽力提醒,行礼得跪着,要跪,陛下下一秒就得罚人了。上座的人正眉目淡然的看着她,嗤笑了声:“听说,瑞王妃被朕惊吓了,怎么,朕很吓人?”
他盯着这副弱的不像话的身子,目光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处,瞧着让人想……呵,白的晃眼。这话瞧着平淡,让旁人却听出了威胁,若是回答不好估计是要掉脑袋的。苏苒抬眸看他,没有丝毫犹豫:“陛下显得,向来仁善,又生了一幅宽厚世人的模样,怎会吓人?是臣妇身子不好,不逢时,请陛下海涵。”
君尧手中的禅珠停下,他眸光幽深,脸上泛起了几分兴致,像是听到了些好玩的,他冷声道:“可惜了,朕向来残暴,最喜杀人,王妃说错了。”
‘砰’手指长的箭射在了总管的肩上,又是一动,箭被狠狠的拔出,鲜血流出,还洒了几滴在地板上,就在苏苒的鞋旁边,这般情形下,君尧满眼兴致:“怎么?朕现在也宽厚?”
突来的一遭,苏苒也懵了一下,她知道他性子是阴晴不定的,却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不定,时刻就是一刀,芷兰吓了一跳,生怕陛下把他们了结了。若说宽厚,君尧就再多放几箭,若说不宽厚,那就不得而知了。苏苒搀着芷兰,脸苍白了些,看向君尧的眼神中带着些惊惧,她靠在芷兰身上,好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明显是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