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家众多家奴欲出手之时,萧府的张护院担心少爷出事,也是在其走后,急忙带着一群人随后赶至,刚好见到眼前一幕。无视张家之人,疾步走到萧上尘面前,将其护在身后怒声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想干嘛?”
张老爷,莫不是你想和我萧家,真正开战吧。张豪你也是不长记性是吧,我家少爷你也敢动?别以为学了点三脚猫的把式,就以为我萧家是普通寻常人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不是有你大哥,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听着张护院之语,一向不管世事的萧上尘若有所思。看来爷爷和张家,私底下没少产生摩擦。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神山镇萧家和张家,都是经营药材生意。听着张护院之语,好似想到什么般的他,眼中神情变化不已,脸色尴尬而阴沉。此时的张老爷走了上来,轻哼一声道:“张护院,你我同姓,也许几百年前曾是一家。”
我特例破许可加入我张家,成为其中一员,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我大儿子,现在在朝廷之中,可是一方大员,不日将要回归,倒时有没有萧家,难说。想起其大儿子,眼中不禁流露出骄傲神色,脸上神光绽放,颇为自豪。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四周俱是一片安静。以后这神山镇,张家怕是要一手遮天。大多数人眼中神采随之黯淡,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而攀附张家之人则是双眼发光,随后附和道:“恭喜张老爷。”
听着四周阿谀奉承之言,心情好了很多的他,看着眼前的张护院,静待其选择。一旁的萧上尘,也是眉头微皱。就连平时和张护院不对付的小厮,此刻也是紧张不已。深怕张护院此时叛出萧家,那今日少爷和他就悬了。看着四周许久,尤其是眼前的萧上尘,张护院哈哈笑道:“多谢张老爷美意,我贱命一条,是攀附不上张家这颗大树,况且我曾幸得萧老爷子援手。”
铭感五内,一命之恩不敢忘。听到张护院得拒绝之语,小厮此时骤然感觉心底一松,眼中含泪心里默然道:“张护院,我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了。”
萧上尘眉头也是舒展开来。想着自己先前对其所说之语,甚为愧疚。人不负我,必不负他人。今日之情,我萧上尘记住了。听着张护院的拒绝之语,张老爷怒哼道:“不识好歹,那你就等着看吧。”
到时有你哭的时候。无视张老爷威胁,张护院对萧上尘出言道:“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此时的萧上尘,看着崔巍的神山,沉思之后陡然出言道:“来人,将李二牛尸体带走,好生安葬。”
听着萧上尘要将李二牛带走,张老爷顿时神色难看。先前曾出言,要将李二牛暴尸十日,以敬神山。其心里也是知道,神山是否有灵先不说,只不过是为了借神山之力,提高张家的威信。可此时,被一个稚童打脸。心有不甘,可看见一旁的张护院并未阻拦,顿时骑虎难下,以后在神山镇,谁还听他的。刹时走出身来,朝四周拱手道:“诸位乡亲,众所周知,神山,是我神山镇的净地。”
神山有灵,我等世代在此供奉,不敢有一丝亵渎。这是规矩。今有狂徒李二牛,冒犯神山,当受惩罚。萧家稚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坏神山镇规矩。你们说,该怎么办?听着张老爷的话,人群中议论纷纷,一人走了出来,高声道:“萧家如此做,就是对神山不尊。”
他日必遭灾殃。“对,就是如此?”
听着众人之言,萧上尘走上前来,高声问道:“张老爷,你说我破坏神山镇规矩。”
那你说说,李二牛到底干了什么,冒犯神山。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我还怀疑,李二牛是被人所杀,将其抛尸至此,目的就是想借李二牛之死,称霸神山镇,提高自己的威信。张家据我听闻,在神山镇声名狼藉。随后伸出手指,指向张豪开口道:“就说你,在神山镇横行霸道,欺压弱小。”
转身看着刚才出言之人,亦是毫不客气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张家的跟屁虫,这些年也是缺德事做了不少。”
若说神山有灵,降祸而来,你张家首当其冲。你们也是。今日我萧家,就要带走李二牛的尸体。听着萧上尘接连发问,言辞犀利,其指向之人,皆是低头不语。张老爷顿时往后退了几步,哑口无言。好,好。好一个黄口小儿,你萧家如此行事,小心天降灾祸,家毁人亡。拂袖中,带着身后之人,悻悻离开。只不过张豪临走之时,眼中杀意,抑制不住的看着萧上尘。看着张家之人离去,围观的众人心绪复杂。张家,萧家,可说是神山镇上两个大户人家,而且做的还是同一种买卖。迟早,是要决出胜负的。在妇人感激的眼神中,看着李二牛破碎的尸体,萧上尘略有悲伤中唏嘘不已,再见已是两世人。回想起两人一起进山打猎的时光,暗自叹息后,命人将李二牛尸体取回安葬。念其孤独无依,又是好友娘亲,遂将其安置府上。也算是为死去的二牛了一桩心事。房间之中,挥退欲言又止的张护院,此时的萧上尘,迫不及待问道:“大婶,到底怎么回事。”
二牛怎会独自一个去了神山。听到萧上尘提到李二牛,悲伤的妇人,不禁落泪低声道:“尘少爷,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有点怪异。”
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说,还在那手舞足蹈。甚至是晚上睡觉,还说一些梦话。好似在说什么仙人踪迹什么的。一旁的张护院陡然喝道:“妇道人家,莫要乱语...。”
听到张护院的喝声,顿感委屈的妇人眼泪哐哐。而萧上尘却身体颤抖,眼神清冷的看着张护院,顿时让其说不下去。随后脸色温和,继续问道:“二牛还说了什么?”
委屈的妇人看了眼旁边脸色阴沉的张护院,欲言又止。见状的萧上尘,坐正身姿出言道:“张护院,你下去吧,等下有事我再叫你。”
愣了一下的张护院,无奈之下看了妇人一眼,只得离开房门。随后妇人之言,皆是摸棱两可,不敢说真言。聪慧的萧上尘见此,骤然道:“婶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二牛是怎么死的。”
只有告诉我,我才能去探寻二牛兄弟的死因啊。眼神挣扎中的妇人,陡然起身,看向四周之后,低语道:“二牛生前曾说,他要走大运了。”
神山之上,有了不得的东西。他看见天上的赤日和冰轮,同时出现,交相辉映,照亮整个天际。赤日光芒,染红了整座神山,最后好像坠落在神山顶上。想不到,却无端身亡。说到此,妇人眼泪又掉了下来。而此时听到此事的萧上尘,已经惊呆了。心中疑惑,挥之不尽。神山之上,有什么?二牛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赤日和冰轮,怎会坠落。走出屋外,看着天上明晃灼热的赤日,那不是开玩笑吗?怎么回事?看着陷入沉思的萧上尘,一旁的妇人和小厮,不敢打扰。良久,萧上尘挥手让妇人离开。一个人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天上的大日。可心中,一种攀爬神山一贯究竟的欲望,逐渐升起。随后再也控制不住的他,对声旁的小厮出言道:“出去走走。”
带着小厮,在张护院神情凝重的脸色之下,离开了萧府。心有所向的萧上尘,在小厮喋喋不休的问话中,不发一言。就这样,两人来到神山面前,此时的神山,静谧异常,散发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萧上尘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小厮甚为不解道:“少爷,我们为何来此地,您不会是想登临神山。”
想到此,看着眼前神情专注的少爷,瞳孔紧缩的小厮,心中猛然一阵惶恐,再次出言劝诫道:“千万不可,李二牛就是在此死的不明不白。”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又得说您亵渎神山,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心绪恍然的萧上尘,福至心灵般,热血涌上心头。不顾一旁小厮之言,突然间一个猛串,登上了眼前古老相传的神山。今日就是想看看,李二牛到底为何而死。小厮见此,心胆俱裂,匆忙间,赶去阻止攀爬的萧上尘。可他那跟的上。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俯察山势,小厮哀嚎道:“少爷咱们回去吧,您看此山,越往上越是陡峭,且山势奇高,尽是悬崖峭壁。”
再往上攀爬,稍微一个不小心,失足跌下,岂不小命不保?小的不过一家奴,死不足惜。但您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点什么状况?小的万死难辞其咎。喋喋不休、语气急促的家奴,吐沫横飞。而萧上尘并未回答,只是漫不经心的轻扫四周,寻找支撑点,不断的往上攀爬。小厮不知哪来的力量,咻的一下,猛提一口气,迅速爬到其边上。喘气擦汗的同时,苦苦哀求道:“少爷求您下去吧,被老爷知道,会打断我腿的。”
听闻小厮哀求之语,萧上尘头也不回道:“你自己先行回去,此山有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欲登此山,以观全貌。”
心里也在想着,顺便探寻李二牛为何而死。不管不管的萧上尘,疾速攀登而上,青苔、湿土触手冰凉,仰望山巅,不见其顶。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大喝一声:“登顶抚月势必今日行!”
双手发力,猛然间向上而行。担心惶恐的小厮,此时已经力竭,抬头一看,差点晕厥了,神山高不见顶,妄想登顶,不知猴年马月。正在攀爬而上的萧上尘,陡峭的巨石、刺手的荆棘、缠绕的藤蔓、巨大的危险,无一不侵扰其心神。随后又被锋利的石块、荆棘所刺破带来的疼痛,夹杂着大颗大颗的汗水。这酸爽!让其疲惫不堪。可萧上尘,却像无知无觉一般,心里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登上此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哪怕有去无回!也未曾有一丝退却。突然,一块破碎的衣衫,扯断的藤曼,吸引了萧上尘注意。那是二牛的衣服,我记得,四周看去,山石破碎,草木折枝,其上血迹斑斑。此时的萧上尘,貌似知道李二牛是怎么死的了。不小心跌足而下。心中明了萧上尘叹息中,愈加小心攀爬神山。时值正午,正是太阳最为毒辣之时,汗流浃背,饥饿迎面袭来。缺水、缺食物,毫无准备,只是当时观此山有感,脑袋一热,热血上涌。脑中空白之际,就莫名其妙做出的决定,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找到一处立身之所,暂为休息,驻足仰望山巅,烟云袅绕,低头一看,宛若无尽深渊。顿时双腿一抖,滑了一下,吓得心胆俱裂,慌忙中,两手死死抓住着力点,不敢有半分懈怠。高!实在是太高了!自己只顾闷头直上,竟忘了回头看看。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渣都变不成,直接成灰了。李二牛,也没到此地,不然摔下去,必定尸骨无存。小厮何在,此时已经看不到踪迹。回去?可回去的路在哪?老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不回去?还没等爬到山顶,要么先渴死,或者饿死,没有力气,万一一个抓不稳,从悬崖跌下去,估计连地都不用占,直接消散在天地间。上,看不到尽头。下,算了,看着陡峭的山壁,萧上尘心底,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了。此时颇有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的感慨了。要不是素日里,跟随武师学习呼吸吐纳之术。加之爷爷店里,经常采购各种药材,请教所谓的‘奇人异士’,配置强身健体的药液,给自己强筋健骨,恐此时,已是油尽灯枯。内心正处在天人交战的萧上尘,不禁想起古书所言:“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在其脑海中宛若惊雷,如果连这一点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谈何登顶抚月?看山顶之上,究竟有什么,会让李二牛如此那般。更别说修仙和主宰命运。一瞬间,萧上尘身躯似注入无限能量,双目炯炯有神,仰视神山缓缓道:“你是死物,我连你都征服不了,还有何资格谈其他!”
爬!打定主意的他,一扫之前疲态,无视身躯的疼痛和内心煎熬。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乍然感觉一阵清凉,萧上尘抬头一看,冰轮高悬于天,洒下丝丝银华。疲惫不堪的他,好似又有了新的动力。疯了一般,身躯剧烈抖动,凭生的力量,拖动着沉重的身躯,丝毫没有察觉双手已鲜血淋淋,粘贴在峭壁上。只知道往上,往上,坚持,再坚持。绝颠就在眼前!不知不觉,冰轮远去,山顶尽在眼前。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登上山顶。力竭的他,还来不及欣赏山顶的美景,就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在沉重的眼睫毛压下之时,好似看到已经远去的冰轮,在朝他不停的眨眼,貌似在鼓励其,勇气可嘉。倒地不起的萧上尘,陷入昏迷之中,峰顶高悬于天,在夜晚,尤为寒冷,在其身躯之上,渐渐覆盖一层寒霜。清晨的一缕阳光,带来一丝温暖。萧上尘指尖轻颤,之后睫毛轻眨,苏醒过来。醒过来的萧上尘,缓缓抬起手臂,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他直咧嘴。小心翼翼地挪动僵硬的双腿,以手支地,慢慢地撑坐起来,看着初阳,心里泛起阵阵愉悦。轻抖身上寒霜,寒气凛然。“咕咕!”
不合时宜之声,打断了他,听见肚子不争气的鸣叫,已经恢复丝许力气的萧上尘,双手抚摸着小腹,站了起来。往前一看,只见山顶有的地方空旷一片,好似被人用刀切割一般,光滑整洁。山顶四周,并无植被,只有奇形怪状的土堆和奇石,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不一样的景色。隐约间,有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好似神人居住之地。站在山巅的萧上尘。举目四望,热血刹时沸腾,豪情凌云,但觉群山总在下,做抚其顶同儿曹。群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氤氲之气环绕四周,阔如海,动如烟,宛似来到人间仙境。“海到天边天作崖,山登绝顶我为峰。”
见此壮阔之景,真是不虚此行。李二牛,没有眼缘,可惜看不见如此景色。不久迈出豪情之态的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心里默默盘算,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解决食物和水,不然将葬身于此。“咦!”
不远之处,一棵及膝小树,引起萧上尘的注意,急忙走近一看,只见小树枝如虬龙,苍劲有力,其中竟有种莫名神韵。只见树上结了一颗硕大的果实,黑白相间,发出一股谈谈的清香。闻之让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浑身毛孔舒坦无比,一扫之前的困乏,整个人都灵动起来了。暗自称奇的萧上尘嘀咕道:“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另类之树,所结果实也颇为奇怪?”
“咕咕!”
饥饿之声,又一次打断了萧上尘好奇之心。不管了,有毒无毒,先吃了再说,饱死总比饿死强。就算是下了阴府,也要吃饱了再赶路,免得做个饿死鬼。爷在阳间,从来没饿过!于是伸手欲往树上采摘果实。还没触碰到小树,萧上尘之手,瞬间就被树枝刺穿了。顿时血流狂飙,洒的到处都是,吓得他退出两三米远,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腕,防止鲜血继续流淌。“这是一颗吃人的树。”
止住流血的他判断道。无奈之下,萧上尘不敢近身,只得在远处边走边看边嘀咕着什么,只是偶尔间,有点头晕眼花。这是饿的。没过多久,萧上尘就忍不住了。实在是太饿了,遍寻四周的他,都没发现吃的,唯有砂石土砾。吃砂石土砾。不现实,重点是砂石土砾,它也不管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