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的谢楠和易飞当然没有问题。他们都比杨叶走得还标准。关莹莹问题就大了，她不但走不好，还是顺拐。这是走正步最容易遇到的大毛病。新兵连、学校军训。几乎年年都能遇到顺拐的。“谢楠、易飞，你们不用练了，比老兵都不差了，还练个屁。”
杨叶走上前，“关莹莹，看我动作。”
她走了两步，觉得没问题可是好象觉得也不对。学生们在后面都低笑起来。谢楠小声说：“杨教官，您也顺拐了。”
杨叶恼怒地看了一眼关莹莹。“都被你带到沟里了，谢楠，你负责训练关莹莹，如果纠正不了她顺拐这个毛病，你俩今天就别吃饭了。”
她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都怪关莹莹。谢楠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关莹莹，你不觉得那样走路很别扭吗？”
她试了两下，这样走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改不来呢。关莹莹摇摇头，“没觉得，我以前走路也不这样啊，为什么今天就这样了？”
她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谢楠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一点点来。”
两个折腾了半天。谢楠又是扯胳膊又是扯腿的，可是效果不大。只要她放开关莹莹的手，一正步走，她就顺拐。如果不经意间谢楠让她过来，她就自动纠正过来了。“关莹莹，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谢楠头都大了，这特么和故意的有什么区别。一会好，一会不好的。“我傻啊，操场上这么多人看着，我故意的，我脑子现在不好使了，指挥不动胳膊腿了。”
关莹莹哭丧着脸，谁会故意弄这出。这些天，丢人丢得还不够吗？以前不达标还有陈远那个胖子陪着。那家伙今天却不顺拐，她找谁说理去。“你就是故意的。”
谢楠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实在没办法了。“笨蛋，”杨叶骂了一声。回宿舍找了两个一米多长的竹竿。“你俩一人抓住一头，谢楠走在前面，带着她走。关莹莹，你别老想着迈哪条腿，自然点。”
她也知道这个急不得，越急越改不过来。两人架着两根竹竿在跑道上走起来，引来了不少学生观看。也就奇怪了。全校一千多名学生，就关莹莹一个人顺拐。这就不正常了，往年总是有几个学生顺拐的。走过九班时，正在休息的九班学生一阵阵哄笑。笑得最响的就是黄健和牛长生。他们本来想在军训的时候找机会教训一下易飞。可是基本上除了训练就没有见过那家伙。晚上到他们宿舍去捂他，想都不要想。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教官就睡在门口铺位上。至于谢楠，他们第一天就见识了她的壮举。再说了，打一个女生也说不过去。他们不认为打不过谢楠，你能站不代表你能打。谢楠把竹竿往地上一扔，走了过去。她站在两人面前，“很可笑吗？”
黄健嘿嘿笑了两声，“很可笑！”
走路都能走成那样，还不让人笑？“我是一班班长谢楠，报上你们名字。”
“我是九班班长黄健，他是体育委员牛长生。”
谢楠点点头，没再理他们。她冲着远处的杨叶喊道：“杨教官，我想向九班的班长和体育委员挑战格斗可以吗？”
不能给余老师惹麻烦。如果可以挑战，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收拾他们了。这俩人太气人了。不打他们一顿，心头的火按不下去。杨叶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现在不行，过两天学军体拳，学完以后就可以挑战了，不过只能用军体拳。”
女生挑战男生，有热闹看了。她是知道谢楠的。估计这两个男生也很难沾到便宜。谢楠哼了一声，“那就再让你们笑两天，到时候保证让你们笑不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竹竿，拉上关莹莹，接着练起了正步。对九班的哄笑也不放在眼里。笑吧，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杨叶看到余春芳和赵丽丽从教学楼那边过来。她就走了过去，三人隔着铁丝网聊起来。“她们两个干吗呢？”
赵丽丽看谢楠牵着关莹莹走来走去，也觉得特好笑。军训还练这个？可那么多学生，为啥就她们两个练。杨叶笑道：“关莹莹顺拐！”
赵丽丽不解，“啥是顺拐？”
她没参加过军训，对这个不太懂。杨叶比划了几下，“就是本来我们走路时迈左腿向前摆动右胳膊，而她迈左腿向前摆动左胳膊，明白了吗？”
赵丽丽甩甩胳膊伸伸腿，“怎么可能，这么走的话不摔倒才怪。”
她在铁丝网外走了几步。差点把余春芳和杨叶笑死。她居然也是顺拐。杨叶大笑，“这回你不觉得不可能了吧。”
赵丽丽也奇怪，“不是，我以前不是这样走路的，好你个杨叶，你这是对我心理暗示，你害我。”
顺拐有时候是这样，就像会传染一样。三人笑了一会。赵丽丽想打杨叶，隔着铁丝网，她也够不到。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款折，“我大早上跑过去给你存钱，你还害我，背那么多钱走在路上，你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赵丽丽把存款折卷成一个小筒，隔着铁丝网的缝隙递给杨叶。“别人怎样的心情我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心情，最多害怕点，我这点钱在秋城哥面前算个屁。对了，你不是说你们丽飞每年有上千万收入，你还看得上这点钱。”
杨叶瞟了眼存款折上五万的字样，嘻嘻笑道：“你倒是不客气。”
“你原来是跟他客气的啊？”
“那倒不是，就是某些人做的太明显了。”
赵丽丽拿出另外一张存款折。她把上面易飞的名字给她看，“你可别认为我贪污了你的钱。”
“去，我才不这么想，反正你们是一家人，写谁的名字不一样。”
“谁和他一家人了，你才和他一家人。”
“我要是和他一家人了，你敢拿刀杀到我家去。谁不知道你叔叔把你宝贝得不得了，比对赵雪城还好。”
“你……”余春芳站在旁边低笑。赵丽丽算是遇到对手了，她和杨叶斗嘴就从来没赢过。关键是她没有杨叶脸皮厚。“我晚上要到青山诊所作针灸，你去不去？”
“你去做针灸，我去干什么？”
“易飞也要去哦，你不怕我吃了他。”
“你想吃就吃，我怕个屁，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吃吃，就知道吃。”
“我听毛毛说，易飞正在和冯爷爷学针灸，我晚上就让他在我身上试试，要脱衣服的哦。”
“你……”杨叶看赵丽丽吃憋的样子。她哈哈大笑，“你不是神童吗？不是才女吗？气不死你！”
“懒得理你。”
赵丽丽说完拉着余春芳走了。余春芳小声说：“丽丽，你要是真的喜欢易飞，也得等他考上大学以后，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把你俩淹死。”
她毕竟是老师的身份，要是真有什么传出来，就不仅仅是唾沫星子了。赵丽丽撅着嘴，“芳芳姐，你怎么也这么无聊了。”
余春芳不说话，不是我无聊，是你表现的太明显。易飞就算是你亲侄儿，也不过如些吧。这边，谢楠就带着关莹莹走了一遍又一遍。“楠楠姐，求求你，让我歇会行不。”
“不行，走不好你一会也不能歇，我还就不信了，还纠正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