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喝了两杯酒。汪家强说道:“赵总,咱俩都是开车来的,酒可不能喝太多了,否则一会车就开不了了。”
这不是外面饭店。怎么着都无谓。这是诊所,还是青山诊所。喝醉了,说不定会惹冯神医不开心。赵秋随意说道:“汪厂长就放心喝,保证你能开车回去,我这有好东西。”
汪家强本来想问有什么好东西,看赵秋城没说,也不再问。喝就喝吧,真回不去再说。大不了找人来接。平时想跟他喝次酒,他不见得理你。今天还是沾了儿子跟易飞是同学的光,加上两人还一起倒腾游戏机。儿子就算以后考不上大学。只要跟易飞处好关系,以后跟着赵秋城。不说别的,赚点钱肯定是没有问题。他觉得今天来这一趟太值了。三人加上易飞和汪军辉喝了五斤白酒才算不喝了。易遥看他们坐都坐不住了,说话舌头都直了。她示意毛毛,给他们每人冲了一杯醒酒汤。喝下不久,三人都清醒过来。尽管胃里还有些不舒服。脑子是清醒了。汪家强摇摇头,“赵总,果然是好东西啊,就我刚才那状态,不到明天早上醒不来,这会感觉啥事没有了。”
“我哪有这么好的东西,这东西除了冯神医,谁还会有?汪厂长,你要想要点,找易飞啊。”
“易飞,能不能给叔叔弄点,你放心,叔叔拿钱买。”
“汪叔叔,不用拿钱买,我这就给您包一些。”
“那怎么行,叔叔还能白要你小孩子的东西。”
赵秋城笑道:“汪厂长,我刚才听易飞说,你要给他家装个电话,可得不少钱,你也别说买的事了,让易飞多给你整点这个醒酒药。放心,全是草药磨制,没任何副作用。”
磨这东西的草药,还是他亲自从桃花镇拉来的。“我当然放心,赵总都敢喝,我怕个啥。只是装电话和这是两码事,这样我就沾孩子的光了。”
赵秋城说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易飞笑笑,反正赵总跟谁都是自家人。汪家强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自家人,我就不多说了。”
易飞用包中药的纸包了一包醒酒药粉。他递给汪家强,“汪叔叔,回家放到一个瓶子里,别潮了。”
汪家强忙不迭地感谢。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喝酒的人。这东西宝贝着呢。赵丽丽说道:“汪厂长,我们丽飞服饰公司也生产工作服,你们厂下次换工作服的时候,想着我们点就行。”
有机会,当然得提提。郑韵跑工作服也是跑的熟人。汪家强一愣,随即说道:“我们厂近期正准备发新的工作服,还没有定下来,咱自己有,那还考虑别人干什么。”
赵丽丽笑道:“等我们样品出来以后,我让小郑去找你,小郑是咱们市物质署郑署长的女儿,她负责这块。”
汪家强说道:“郑署长我认识,你让小郑随时去找我。”
——————正聊着,有一个病人上门,说是和冯神医约好的。尽管诊所今日盘点。冯青山还是约了一个病人。如果易飞来了。就让他练手。他是不需要练手,但需要练心。针灸多了,就会喜欢上。他不来,那就算。冯青山点点头。他对易飞说:“一会,你给他做针灸,我每个周日都会约个病人来做针灸,你如果在的话就你做。”
易飞其实不想做,也没多说。他知道冯爷爷的意思,那就不要让他伤心。汪家强起身告辞。既然有病人来,自然不宜再呆在这儿。易飞说道:“汪叔叔,你把我师父、师娘顺道带走吧。”
汪家强自然没有意见。易飞对汪军辉说:“如果有人要游戏机的话,你就去我家里拿,谢楠那有钥匙,她在家。”
赵秋城也准备告辞。得安排五六车间装修的事了。易飞却低声对他说:“赵总等一会,针灸完了,我有好东西给你。”
赵秋城一听有好东西,自然也不着急,耐心地坐在毛毛和易小燕的身边等待,他发现,易飞说好东西时才是真的好东西。这次针灸时间不是太长,半小时多一点就结束了。病人有点紧张,被易飞扎了几针,就慢慢放松下来。易飞洗了手,带赵秋城去了冯青山的居室。赵丽丽赶快跟上。毛毛和易小燕倒是老实地呆在诊所。哥哥没说让她们去,她们自是不会跟去看。易飞打开那个抽屉,拿出个盒子,递给了赵秋城。赵秋城接过盒子,有点奇怪,这也不是什么高档盒子,以前装人参用的。总不能是一盒人参吧?人参算是好东西,给自己干吗?如果自己有的话,多半会送给冯老爷子才对。易飞笑道:“你打开看看!”
赵来城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的是一块非常陈旧的绢纸,上面写有毛笔字。“冯爷爷说,是宋代书法家陈佶的字帖,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真迹,看这绢纸的年代,就算是临摹的,也值得收藏。”
易飞不懂字画,不是冯爷爷说,他都不知道陈佶。易家先祖也没这方面的记忆。赵秋城喜欢收藏,手里字画也有不少,自然知道陈佶。如果是他的真迹,这副字贴起码价值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再过些年,价值更是不可估量。“易飞,你从哪得来的?饶是赵秋城见识广泛,此时说话也不免有点颤抖。这玩意他都能整来?他想起上次开玩笑说,要易飞给他写几个字。易飞说,有机会给他弄个前人写的字。这是弄到了?陈佶的字贴?这有点吓人啊。“节前,我不是去老段的收购站看看他,我在那捡了几本旧书和一个现代版的字贴,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冯爷爷发现的,这东西放在那本字帖的夹层里。”
易飞很随意地说:“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的。”
“易飞,你这运气是逆天了啊,我去了两次铲地皮,都没有敢带你,怕你运气用完了,还是放在关键的时候用,没想到你去个废品收购站也能捡到这好东西。”
“赵总,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那可不行!那个盘子,你送了就送了,多少和我有点关系,这个东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不是陈佶真迹,是赝品,但看这绢布的年限,都比那个盘子更值钱。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说要就要。”
易飞满不在乎地说:“我和冯爷爷都认为送给你好,放我们这,说不定哪天被老鼠啃吃了。这事就我、冯爷爷和我师父知道,你悄悄收起来。”
赵秋城有点犹豫,“易飞,这要是真迹过十年二十年,价值不可估量!”
“那又如何,丽飞服饰和丽飞电器过个十年二十年,说不定价值几十亿、上百亿,没有赵总,就靠我一个人,几乎没有可能发展起来。”
易飞说道:“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你喜欢就拿去。”
赵丽丽笑道:“刚才还觉得这东西挺值钱的,被易飞这么一说,也就那么回事。”
赵秋城拍拍易飞的肩头,“啥也不说了,你有情,我不能无义,袜厂那些设备的事以后不准再提是我进来的,那是你们丽飞自己进来的,机械厂五车间六车间那一百多亩地我租了下来,过两年买下来,送给你们丽飞做工厂,丽飞电器在盈利之前的投资都算我的。”
易飞苦笑道:“赵总,我咋看还是我赚大了!”
赵丽丽说道:“得了,别煽情了,谁赚谁赔啊,丽飞还有一半是我的呢,说起来是我赚大了。他是我小哥,也无可非议,小哥喜欢那些破烂玩意,就拿去好了。”
赵秋城拿着盒子来到诊所,刚对冯青山说声:“老爷子……”冯青山就挥手打断了他,“一切都是缘分,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