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去的时候。孩子们已经按平时坐的位置坐好。尽管有差不多两百个孩子。可是食堂餐厅里并不喧闹。孩子们都规规矩矩地坐着,连桌上了糖果、瓜子和水果都没有人动。赵强直微微叹口气,“孩子们,都吃吧,随便吃。”
众人发现。孩子们并没哄抢桌上的东西。而是由一个年纪较大的孩子把糖果、瓜子分给每个孩子。年龄越小的,分的越多。易奶奶从小就教育他们。你们是兄弟姐妹,大的要让着小的,小的要听大的话。糖果、瓜子属于零食。十岁以上的孩子几乎都不会吃,留给那些五六岁以下的孩子和有残疾的孩子。易飞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从懂事起,就没吃过零食。他把他那份都留给了毛毛。毛毛后来也不吃了,留给更小的孩子。尽管现在易飞家里有着堆积如山的零食。关莹莹他们时常拿来吃。易飞从来不吃。把好东西留给亲人已成一种习惯。陈悦说道:“都吃吧,今年几位伯伯送来很多吃的。”
孩子们都站起来,齐声说:“谢谢伯伯、阿姨。”
众人慌忙让孩子们坐下。那些大孩子仍旧没有动桌上的东西。倒是一些小的孩子把剥了纸的糖硬塞到他们嘴里。娄松江低声说:“失败啊,咱们教育一两个孩子都教育不好,看看易院长,两百个孩子都能教育得这么懂事。”
汪家强说道:“你想和易院长比?下辈子你也比不了。”
易院长大家闺秀,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就娄松江个大老粗,没有可比性。不过,这孩子确实教育的好。如果不是易飞。自己那儿子将来不定变成啥样呢。估计比董文昌的儿子也强不了多少。——————易飞招呼大家入座。主座就坐了赵强直、关云涛、于朝阳、赵春城、冯青山、三道长、周桥,别人说啥都不去坐。和领导坐一桌吃饭是荣幸。这场合没必要。易飞坐到了江怀东他们这一桌。赵秋城去陪余家爸妈去了。易飞发现,毛晓秋也来了。和李文朝爸妈、妹妹坐在余爸爸、余妈妈那一桌。估计她父母没让她回家过年。这俩人也够倔的。大过年的,又没有让她进门。陈悦的女儿池新研却和福利院的孩子坐在一起。她周末的时候经常跟着妈妈来福利院,和福利院的孩子都熟了。汪家强说道:“江署长和陈处长应该坐过去,你们都是领导。”
按说他们两人应该坐过去。江怀东说道:“你可别,我和陈处长还是坐这吧,一会过去敬杯酒就行了。”
陈如平忙点头称是。——————于苗苗当仁不让的充当主持人。她拿起话筒,“今天我们晚点吃饭,过年嘛,咱们也搞个小节目,等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边吃饭、喝酒,一边看晚会,下面,请关副府长致新年贺词。”
关云涛笑道:“这丫头,一个家宴还搞这么多名堂。他上去简单说了几句,给大家拜了年,就下去了。接着于苗苗带着学习小组的成员表演了舞蹈。他们曾在展销会开幕式那天表演过。还抢了关副府长的风头。陈悦也让福利院的孩子表演了舞蹈、唱歌。他们曾经在元旦聚会时表演过。由于易飞年前病倒。她也没有为春节准备节目。易飞不出院。这年怎么过还不好说。还好。易飞在年前恢复了。她也没想到来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于苗苗说道:“下面有请我们多才多艺的赵老师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这对赵丽丽来说,不是难事。她从小就善于唱歌、跳舞。她给大家唱了一首歌《我只在乎你》关莹莹说道:“赵老师就是赵老师,这都赶上原唱了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
谢楠说道:“赵老师不是赵老师,还能是谁?”
关莹莹瞅着她不说话。我是那个意思吗?接着是童春铃、余春芳、关莹莹、江晓寒他们都给大家唱了歌。轮到易飞时。他想了想说道:“我给大家表演个武术吧。”
其实他很想说,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终于有人不唱歌了,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易飞表演了一套拳法,是陈一凡教给他的。三道长看了不住点头,“易飞真是个天才,学习好,还懂那么多,连这套拳法都掌握了其精髓。”
这套拳法是他教给陈一凡的。陈一凡又教给了易飞。别人看个热闹,他自然能看明白。可是,这孩子为什么把这套拳法打得杀气凛然。这和他性格不符啊。这是表演。又不是在实战。——————节目表演完毕,也快八点了。陈悦吩咐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上菜。学习小组的成员和福利院一些大点的孩子也去帮忙。江怀东他们想帮忙,却被陈悦阻止了。江怀东说:“这是我这么多年过的最好的、最有意义的一个春节。”
陈如平说:“不错,这节目也没有排练,演的真不错。”
“咱们先说好了,明年我们还一起在福利院过年。”
刑志东说:“这多热闹啊。”
其实像机械厂这样的大厂,都有自己的文艺团。当初,李小爱就是文艺团的副团长。逢年过节都会出节目表演。春节更不会例外。但却没啥过年的味道。“明年好好准备一下。”
易飞说道:“年三十的下午,我们自己组织个联欢会。”
大家纷纷赞成。等大家都向主座的几位领导敬酒后。易飞对林栋说:“林大哥跟我来,记住,说话要简单明了,别啰嗦。”
林栋只是教育署的一个小办事员。说过话的最大官员就是他们署长。现在。要面对两位副府长和两位赵署长,心里难免有点紧张。署长和署长不一样啊。他们署长和眼前这两位没法比啊。易飞和林栋来到主桌。易飞说道:“过年了,我敬各位领导、长辈一杯。”
大家都端起酒杯喝了。于朝阳说道:“敬酒不敬酒无所谓,你这两天好好琢磨琢磨,把西阳的养殖业搞起来,我天天敬你酒都行。”
“放心吧,于叔叔,既然要做,咱肯定要做好做大。“易飞拉过林栋,“关叔叔,他叫林栋,在教育署上班,刚才我俩聊会,我发现他的很多想法很有意思,正好趁些机会,跟您说说。”
“是吗?小伙子,坐这慢慢说。”
关云涛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他身边。他明白易飞的意思。这个叫林栋的青年坐在江怀东那一桌,姓林的只有机械厂书记林儒山。估计是他的儿子。关云涛并不在意。只要他有本事,就能重用。易飞这家伙一向识人。他推荐的人应该不差。林栋毕竟上了几年班,真到了这倒不紧张了。他先敬了杯酒,坐在关副府长身边。林栋把易飞教给他的话简明说了一遍,中间夹了些他自己的看法。毕竟他在教育署干了几年。他说出来,比易飞说的要有血有肉多了。说得关云涛一个劲的点头。易飞知道,自己这份心思没有白费。林栋的能力比自己想像的强得多。只是可能性格有点憨厚。在单位并不得志。关云涛问道:“林栋,你毕业于哪个学校。”
林栋说道:“就临东大学,不过我上的是专科,学的中文。”
“专科也不错嘛。”
关云涛问道:“你在市教育署主要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没有具体工作。”
林栋叹了口气,“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有时候写点东西。”
关云涛笑笑。这青年还真实在,没有夸夸其谈。很多国营企业、一些事业单位确实是这样。看看报纸、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改革,谈何容易。关云涛又问了林栋一些工作中的问题。他回答的倒是条条是道,然后,起身告辞。易飞告诉他,这次谈话绝不能超过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