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他们来到青山诊所。易遥和于兰英也在诊所陪冯青山聊天。她们看易飞突然带这么多人来,有点诧异。易飞说道:“这两个女孩是丽飞公司新招的员工,另外几位是她们的父母,她们身上有一些伤痕,我带她来找爷爷治治。”
易遥和于兰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丽飞公司的新员工,用得着易飞领她们来治伤吗?而且父母还跟着。刘晓雨和张春英上前打招呼。易遥和于兰英听她们口音不是临东口音。就更加奇怪,但两人都是出身大家族,自然不会当着人家的面问东问西。两人打完招呼后,就去了毛毛房间。省得人家不在自。冯青山听说是给两个女孩治身上的疤痕的,也没多问。疤痕没啥可治的。坚持抹他熬制的那个药膏就是。能消除就消除,消除不了也没有好办法,青山诊所所谓的祛疤灵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疤痕也是消除不了的。易飞的医术比自己要好,他自然也是明白的。“爷爷,刘晓雨身上的疤痕比较严重,要不您瞧瞧,咱们商量下,看有没有个好方案。”
易飞拉把椅子坐在冯青山对面,“您现在的药膏清除很难啊。”
冯爷爷现在常用的药膏成份、功效易飞是清楚的。刘晓雨身上的伤他不知道。就她手上的烫伤是很难祛除的。最多能让那些伤痕没那么明显。他这两天也想了一个方案,用两种药膏轮番涂摸,加上长时间按摩,就算不能完全清除,理论上讲,不注意看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这两种药膏一黑一白。白色的药膏和冯爷爷现在用的差不多,就是多了两味药。黑色的药膏的配方,冯爷爷是不知道的。易家医学中,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易飞想把这种黑色的药膏配出来。冯青山抓起刘晓雨的手,在手背上看了下。他脸色阴沉地问:“谁干的?”
手背上的疤痕明显是有人用烟头烫的。刘晓雨一个文文弱弱的女了,肯定不会自残。也不可能是意外烧伤。刘晓雨默不作声,只是流泪。回想起那大半年的生活,她就会陷入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爷爷,这个以后我们再说。”
易飞说道:“您老人家先给她看看身上的伤痕,咱们再出治疗方案。”
他不是专业医生。不好意思检查刘晓雨身上的伤痕。张春英也逃过几次。她运气比较好,没有遇到吕成法这样的变态,虽然也被打过几次,身上的伤痕擦些冯爷爷现在的药膏就能好。冯青山带着刘晓雨、张春英去了治疗室。他心中多少也有点能猜测到。这两个女孩多半是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不然,什么人会对她们下如此重手。只是不知道易飞如何将她们救出,又把她们带到了临东。------毛毛张落着给大家倒茶。她和李长玉比较熟悉,上初中的时候,李长玉没少帮他们。李长玉喝了口茶,“毛毛,才一年多,长成大姑娘了。”
他来到丽飞公司后,也见过两次毛毛,只是没有注意。毛毛说道:“李老师,我都十六了呢。”
赵丽丽站到毛毛身边比了比,“哎呀,毛毛都快赶上我高了。”
毛毛红着脸说:“我哪有嫂子高啊,还差得远。”
赵丽丽和易飞的关系已经公开。毛毛自然也就改了口。虽然福利院还有不少孩子叫她姑姑。毛毛不一样。赵丽丽说道:“我是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脱了鞋,你真的和我差不多了。”
猛一看,赵丽丽是比毛毛高了不少,可她的鞋跟就有十公分了。易飞打量了毛毛几眼,几个月不注意,毛毛真的长成大姑娘了。似乎胖了些。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易飞说道:“毛毛,我觉得你身体好了很多啊。”
他是中医,自然一眼能看出毛毛的变化。“我也觉得好了很多。”
毛毛说道:“可能是一直在锻炼道长爷爷教给我的打坐、心法什么的,爷爷也说道长爷爷是个了不起的人。”
去年三道长教了她一种打坐、运气的功法。毛毛这三个多月每天练习,自我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赵丽丽说道:“毛毛教给我啊,我身体也不好啊,爬个山都累得够呛。”
易飞很想说,你和毛毛不同。毛毛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你是缺乏锻炼。毛毛说道:“好啊,很好学的,我这么笨都能学会,嫂子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赵丽丽是个想起一码是一码的人。当场就拉着毛毛去她房间学三道长教的打坐心法去了。------易飞见刘晓雨和张春英父母一直很担忧,就安慰他们说:“你们放心吧,我爷爷是临东乃至整个东江省有名的神医,肯定会把她们身上的伤治好的,包括心理上的创伤。”
两个女孩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伤害。李长玉也出言安慰。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敢乱说。只是夸冯神医医术如何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之类的话。他不知道这两家人跟小易总什么关系。但从小易总把两个女孩安排到丽飞化妆品公司,又给她们找住的地方来看,这两家人似乎对他非常重要。可看起来,似乎又没什么亲戚关系。易院长和冯神医都不认识他们。小易总从小在临东长大,怎么会在江城有认识的人。至于刘晓雨手上的烫伤,他自然不会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冯青山带着两个女孩从治疗室回来。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想必两个女孩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冯青山从药柜抽屉里拿出几支药膏,“这几只药膏,你们先拿回去用着,后背上够不着的地方,你们两个互相给擦试下,按我刚教给你们的方法按摩,每天要两次,一次半小时,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刘晓雨赶忙伸手接过。冯青山移过眼光,不去看她手背上的伤疤。眼中的怒火却越来越盛。他拿起笔,在处方上写了个药方,扭头却发现毛毛不在,“这死丫头跑哪去了?”
易飞忙跑过去拿过药方,去药柜那边抓药。抓药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他看了眼药方,便知道这是一个安神的处方。两个女孩心理创伤严重。靠药物肯定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得靠时间,靠人的关怀。她们才会逐渐忘记过去,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冯青山拿出烟头,装入烟叶,点着了抽一口。他愤恨地说:“我一直认为关云涛是个廉政务实的好官,现在看来也未必,廉政他说得过去,可是他务实吗?他的辖区内,出现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这算什么好官?”
拐卖两个女大学生,还对她们折磨伤害。参与者居然还有一个村长。关云涛主持临东市日常工作,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易飞也不说话。这事没法说,要说关副府长有责任吧,他冤枉,要说他没责任吧,也说不过去。屋里的其它人更不敢说话。冯青山接着说:“易飞,你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那天,你遇到那个吕什么法起码得打断他一条腿,还是医院接不上的那种,你怕什么?关云涛敢抓你,我就陪你去坐牢,你都敢打断董雨生的一条胳膊,怎么就不敢打断他的腿?那混蛋比董雨生可恶多了,你应该把他按在地上,也在他身上用烟头烫上几百下。你不是会针灸吗?你就应该在他身上扎几针,让他也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特么的,那家伙还是人吗?侮辱人家姑娘,还残忍折磨人家,他就该千刀万刮。现在虽然把他抓捕归案了,可是能枪毙他吗?枪毙他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