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派了两名兄弟趁着城门尚未封锁前回到武陵山脉将梁王率兵往武陵城方向前来的消息告知张小凤,同时为了避免遭到孔家的报复,让张小凤安排一些兄弟前来武陵城附近支援自己。‘在武陵城外,我武昌还会怕你孔家?’怀着对孔家的仇恨,武昌决定若是孔家没有在城外报复还好,若是真有这种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在城外解决算了,心中拿定了主意,武昌回到营房后将前往打探梁王行军路线的消息告诉了底下的兄弟,让他们做好前往打探梁王行军路线的准备。梁王左建中,和荆州牧不同,他原本是梁州蜀郡郡守,背靠梁州商会起家,和梁州各地财主关系紧密。随着十年前夏国皇帝驾崩后,身为郡守的他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利用银钱疯狂招兵买马,更是在藩王周锐建立了大周王朝后主动向梁州各郡用兵。依靠连年的征战和背后财力的支持,左建中很快占据整个梁州,手下猛将如云毫不夸张,兵力也早已过百万,至于前梁州牧,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虽然尚未登基称帝,但在外人的眼中,他在梁州完全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梁王的称号就此而来。这次攻打武陵郡之前,梁州并没有任何攻打武陵的消息传出,随着二十万大军兵临上庸城城下时可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梁州士兵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上庸城几日间飞灰湮灭就是最好的证明。面对如此虎狼之师,武陵山脉下来的这些山匪兄弟得知他们入军后第一次出战就是做为斥候前往查探对方的行军路线后脸色难免都有些难看,但却都没有多说些什么,相比较与梁王左建中的部队正面对战,现在的任务还算的上是比较轻松的。入夜,武昌又将陈安国和石大力二人叫入了自己的房中,将孔家会在他们出城后有可能动手的消息告诉了二人,得到武昌亲口说出的消息后,陈安国比较冷静,上次同田正阳交谈得知了孔玉的身份背景后他就觉得孔家不可能不报复,早有了心理准备,而石大力就不同了,乍一听到出城探查梁王兵力的行军路线还有着郡守的阴谋掺杂其中,本就脾气暴躁的他气的一拍桌子吹鼻子瞪眼道:“他孔家要是在城里用兵把咱们一围我还有可能会怕他,出了这武陵城,也不知道他孔家算老几,爷爷我非得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跟谁俩叫爷爷呢,以后少踏马给我出口带脏字,要不是你之前嘴里带沙子,咱们也不至于招惹上孔家。”
不用武昌开口,陈安国一巴掌拍在了石大力锃亮的脑门上,冲着石大力呵斥道。被一巴掌拍的有点懵,石大力一脸委屈的看着陈安国,在武陵山脉众多山匪中,石大力最怕的就是他,年龄没他大,打又打不过,就连最自豪的力气在面对陈安国家传的武功招式也没了用武之地,动不动就是一巴掌,这谁顶的住?让石大力的表情给逗乐了,武昌难得替石大力说了句公道话:“好了,石大力也没做错什么,我与武陵城八大家族本就有着血海深仇,既然那孔玉想用我来在军中立威,送上门来宰了他都算是轻的,至于孔家,充文栋已经知道了我山匪的身份,此外还有司户翟玉堂的举荐信,在没弄清楚我带弟兄们到他手下当兵得目的前,有什么事情都有充文栋在前面顶着,想必孔家一时半会也不敢来军中拿人,不过这次出去打探消息,军中并未给咱们配备战马,想来也是孔家家主和充文栋达成了某种交易,摆明就是想要置咱们于死地。另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回去给弟兄们交代一下,回头都把招子放机灵点,我带弟兄们下山是想着为了以后能享受荣华富贵拿命一搏,就是死那也得死在战场上,要是死在家门口就算到了阎王爷那也没处说理去。”
“行,没问题,回头我给弟兄们都说一下。”
点头示意已经知晓,三人趁着夜色又仔细商讨了一番该如何打探左建中二十万士兵的行军路线,直到夜半陈安国和石大力才离开了武昌的房间。第二日一早,本来按照武昌的打算是在正午时再行出发的,谁料田正阳找到他告知充文栋下令早上就必须前往,心底留了个心眼,无奈下武昌只能带着弟兄们向着上庸城赶去,在他们出了武陵城三十里地左右后,一支两百人的骑兵从武陵城鱼贯而出,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但甲胄却惊人地统一,看方向,也是奔着上庸城去的。武陵多山地,马匹极少,马与马之间又有所不同,军队中的战马要体格大,耐力强,还要长途骑用舒适,加上饲养一匹马所消耗的粮草至少抵得上五个平民的口粮,所以整个武陵城都凑不出一支千人的骑兵队,除去充文栋的亲兵营,这两百人的骑兵队,差不多也就武陵城八大家族中的孔家能够凑齐了,其目的不言而喻。在骑兵队的最前方,一名青年男子格外显眼,甲胄呈黑红色,中间护心镜光亮程度足以和铜镜相媲美,双目更是炯炯有神,长发散落直至腰间,后背插着一杆长枪,鲜红的枪缨格外显眼,看起来不像是个骑兵的首领,更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在沿着之前武昌等人离开的道路上他带队策马狂奔,用只有他自己的声音轻声地念叨着:“弟弟,二哥这就帮你报仇雪恨,胆敢当众杀害孔家子弟,明年的今年就是那武昌和石大力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