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名字会是序号?黎九明亮亮的黑眸里写满真诚:“我没名字,我也不记得我叫什么,他们都喊我九号。”
哦,对了,黎九还记得一点,她好像姓黎。至于名?头疼,她想不起来。闻声,司南止眸中略过诧色,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似做思考般,黎九再次开口:“我姓黎,要不你叫我黎九。”
好像有人跟她说过,做人要有礼貌,要礼尚往来。他告诉自己名字,她也该告诉他。黎九这个名字不错,好记又简单。他这是捡了只没有记忆的小奶猫啊。黎九。“小东西,你以后就叫九儿。”
九儿二字被司南止喊出了缱绻之意。九儿,九儿。余音绕梁,动听,悦耳。黎九眨巴着黑漆漆,亮晶晶的双眸,扑闪扑闪,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浮现一抹淡淡的绯色,粉粉嫩嫩,好似打了一层腮红。怎么回事,为什么耳朵发痒?黎九自以为自己是偷偷摸摸挠着耳朵,其实她这些小动作就如嘴馋偷糖吃的小孩,直白的让人想笑。在实验室的那三年,九这个词,是机械又冰冷,每次听到,黎九就会控制不住浑身打颤。因为名字一起,就到她注药的日子。那日子太黑暗,太恐惧。而司南止不同,九字从他嘴里出来,黎九听着觉得暖洋洋。他嗓音有电,她被电着了。“你能再叫一声吗?”
黎九眸中带着期许,真挚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司南止眸子微眯,眼含戏谑,唇角勾起,明知故问:“叫什么?”
“我名字。”
她想再听他喊自己九儿。司南止勾着她下颚,俯身贴近,调戏道:“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喊。”
话音刚落,黎九软糯的嗓音响起:“南哥哥。”
“……”眸子深深,倏然直身,司南止觉得她有毒。要不然自己为什么半边身子都麻了!黎九瞧他猛地变了脸,怪吓人的。缩了缩脖子,黎九怯怯道:“我叫错了吗?”
阴沉散去,磨捏着发麻的指尖,司南止舔了下唇角,笑容邪肆,蛊惑又引诱道:“没错,九儿以后就这么喊。”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要变脸?不过她也如愿听到司南止喊她九儿。再听一遍还是如触电般。寂静的卧室内,突然发出咕噜咕噜声响。黎九脸上瞬间浮现窘态,伸手捂住自己瘪瘪的肚子,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水汪汪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南止,可怜兮兮道:“南哥哥,我饿了。”
小东西不止长的娇,这声音也媚的让人骨头发酥。难得捡块宝,不能给饿坏了。“下楼吃饭。”
闻声,黎九脸上染上喜色,欢喜的从床上蹦下来,屁颠屁颠的准备往外走。视线落在她身上,司南止倏地沉了脸,出声喝住:“站住!”
黎九吓的一哆嗦,愣在原地,回头,可怜巴巴的回视他。“怎么呢?”
“你就准备穿这衣服去吃饭?”
黎九身上的连衣裙早被司南止揉成菜坨,破破烂烂,一双纤细的大长腿暴露在外,白的发光,白的耀眼。她这是出去想勾引谁呢?垂下视线,黎九也发现自己衣服破破烂烂,像块大布条,堪堪遮住大腿根。暗暗呶呶嘴,她现在这样还不是他的杰作。不过还好只是换衣服,不是不让她吃饭。黎九抱起佣人之前准备的衣服进了浴室。司南止先行出了卧室。门外,陆行在外候着,目光从紧闭的浴室大门挪开,他说:“少爷,这女人突然出现在您出事的地方,如今还没了记忆,会不会有问题?要不我先去调查她的情况,您再考虑把她留在身边?”
想要司南止命的人太多,陆行不得不考虑这些外来因素。黎九的出现,陆行脑海里不由蹦出一个词——美人计。陆行以前不担心。可现在……司南止拒绝:“不用。”
你看。这不就是被美色诱惑住了。算了,少爷碰女人也是好事,老太太今后也不用再担心少爷的性取向。陆行询问:“那我去给这位小姐弄个新身份,没有身份证明,她出门也不方便。”
“不需要。”
要什么新身份,黑户多好。这样小东西就能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都不能去。“……”什么意思?这是准备养只金丝雀?少爷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