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走出宋府大门,在车马旁守候的天秀五虎立马小跑过来,把薛辰围住。“姑爷,府里怎么回事?”
武师头领乌志豪冲宋府门内努努嘴,低声问道:“听动静像是有人在寿宴上捣乱,是何方神圣这么尿性?居然敢在今天这场合寻宋家的晦气?”
薛辰一撩衣摆在门前石阶上坐下,目光扫视五虎,最后伸出大拇指一指自己:“是我在捣乱,够不够尿性?!”
五虎好奇劲儿一泄,压根不信薛辰的鬼话。乌志豪砸巴砸巴嘴唇:“别逗了,真要是姑爷您,宋家人能让您这么轻易走出来?”
薛辰从后腰抽出折扇展开,抚胸轻摇:“小爷我不但惹了宋家的人,还顺带着得罪了一个衍云门的修士,要是不信,你们自己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五虎见薛辰语气笃定,不像是说谎,一时之间都呆住了。“得罪衍云门修士?我的老天爷!”
李春虎有点相信薛辰的话了,惊讶地感叹道:“您……您说的是真的?”
薛辰一本正经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吃酒席吃到一半跑出来,我是专门来搬救兵的,毕竟修行者不好对付呀。现在老爷和小姐还被我当肉票抵押在宋府里头呢!”
此言一出,五虎再不怀疑,都是膝盖发软,差点一齐跪倒在地上。乌志豪到底是头领,艰难地咽口唾沫,哆嗦着问道:“姑爷,惹上宋府已经是大事不妙了,您怎么还敢得罪衍云门的仙长?这时候您到哪搬救兵?”
薛辰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折扇一收,逐个点向五虎:“救兵就是你们五个呀!”
“什么?我们?!”
五虎不约而同惊呼一声,腿肚子开始转筋。“我刚才跟衍云门那个山羊胡子打赌,说我们尹家五个护院武师武艺出类拔萃,个顶个的英雄好汉,能够联手击败他。”
薛辰折扇轻击手心:“可那山羊胡子偏偏不信,让我把你们叫过去比试比试,所以我就出来了。”
“哎哟,我的娘耶!”
乌志豪牙关打颤:“姑爷,您自己嫌命长,干嘛搭上我们哥几个?咱们弟兄好不容易从边境活着回来,只想挣几个钱过过安生日子,您非得让我们去送死?”
史大明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就是,就是。仙门修士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收拾咱们还不跟踩蚂蚁似的!”
“哥几个,咱们还是赶紧溜吧,尹家这碗饭咱们吃不下了!”
李春虎朝其余四虎提议道:“再不走命都得搭上!”
“慢着!”
薛辰见五虎吓破胆想要逃跑,赶紧吓唬道:“千万别跑,人家修士可说了,要是咱们不进去,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咱们。”
五虎果然不敢再逃窜,只能围着薛辰徘徊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修士修为估计高不到哪里去。”
薛辰见时机成熟,开始安慰五虎:“你们几个毕竟都是边境战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加上我的谋划,舍命一博或许能赢。”
“拉倒吧!”
乌志豪可不上当,气鼓鼓埋怨道:“人家是世外高人,咱们是凡夫俗子,打起来就是以卵击石、十死无生。”
薛辰笑道:“事已至此,逃是逃不掉了,还不如放手一搏,只要你们听我的,起码……”“起码什么?!”
“起码能从‘十死无生’变成‘九死一生’,多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五虎绝望地悲叹不已,薛辰用折扇搭个凉棚看看天色:“时间快到了,不怕死的就走,想活命的留下来听我安排,快做决定吧!”
五虎那还有主张?既然被薛辰骗上贼船就只能认命,围着薛辰就地坐下,听候差遣。薛辰也不啰嗦:“你们几个是战阵里拼杀出来的,我这有一套战法,只要你们配合默契,一定能打败那个狗屁修士,要不然姑爷给你们抵命。”
说着薛辰用让乌志豪捡来几粒石子,当着五虎的面摆放推演起来。五虎起初毫无兴趣,看着看着觉得薛辰推演的战法十分精妙,不由自主伸长脖子认真听起来。“严阿泽负责专攻上路,照着脑袋招呼;李春虎攻敌中路胸腹要害……”“乌老大暗器袖箭抽冷子攻下路,史大明持臂盾保护乌老大的安全……”“郭铁头负责游击,上中下三路若是力有不逮,立马支援……”一口气将战法推演完,薛辰有补充道:“这路战法以乌老大远攻为主,其余四人要想方设法在扰敌之际尽量保护乌老大的安全,绝不能让敌人伤到乌老大,否则大家都要遭殃!”
乌志豪好奇道:“想不到姑爷一介书生,居然还精通战阵之法,这路战法精妙绝伦,不知叫什么名字?”
薛辰略一思索,脱口而出道:“兵书有云:‘远攻为上,近战为辅,四路合力,无往不利‘。就叫它‘四保一’战术吧!”
乌志豪默念几句,拍手道:“好名字!贴切得很!”
“战法再精妙,真能敌得过修行仙长的攻击吗?”
李春虎还是信心不足,说出了弟兄们心里的隐忧。“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战法,更要相信自己的实力!”
薛辰鼓劲儿的同时,伸手在五虎肩膀上逐一拍过。看似普通的鼓劲动作,实际暗含玄机,薛辰催动体内金丹,将几道真元之气送进五虎体内。五虎们顿时感觉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冲涤周身奇经八脉,四肢百骸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自信心也瞬间爆棚。“姑爷,咱们去会会对手!”
五虎一扫颓丧之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薛辰见“打鸡血”凑效,一拂衣袖,领着天秀五虎往宋府大院里走去。满院子宾客此时正坐立不安,既想看看薛辰与顾三奇之间的比试,又害怕受到殃及,此时见到薛辰带着五个护卫武师进来,众宾客识趣地离开坐席,纷纷涌到花厅廊下,将大院场地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