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你说奇怪不?”
周苍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在韦三淼耳边低声道:“韦老爷,难道你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指不准那……”“那……什么?”
韦三淼听得浑身一震。“你说这座莲花池里会不会有鬼!”
周苍喝了杯酒,神神秘秘地道。“起初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可自从妻子死后,这池子被我放光了水,池里除了些小鱼小虾,什么都没有,不可能有什么水鬼。”
韦三淼肯定地说。“鬼你能看得见的吗?”
“我等凡人肉胎确实看不见鬼,可我请来众多尼姑、道士、和尚,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噢,莫非不是池子闹鬼,而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在嫁衣上?”
韦三淼一怔,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嫁衣上怎么会有……有脏东西!?”
“嗯,嫁衣上不可能有脏东西,决不可能。”
听了周苍的话,韦三淼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在心中,他对周苍的疑问有一种天然的抗拒,甚至不悦。两人没有在此事上再讨论下去,韦三淼对周苍的“武功”佩服异常,嘱咐他明天再显露身手,好叫人开开眼界,周苍满口答应,恍若已是内力回体,在周府内无人能敌,不但在周府,在整个京城也罕见敌手。酒席散后,已是三更,月挂柳稍头。周苍喝得七分醉,心情却出奇的好,自出事后,一直抑郁寡欢。今晚远离周家,似乎烦恼也远离了他。此间主人韦三淼虽然富甲一方,性子却还温善,没有让铜臭蒙昧了良心,并且江南庄景色幽雅菜肴精致,今天早上被人追赶而摔的一跤跌得大大的值得。周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见识过无数珍宝,能进入他眼帘的不多,而韦家祖传嫁衣,确是精细华丽,巧夺天工,比之汉家儿女的凤冠霞披,别有一番荡人心魄之美。那是一件珍贵稀罕的嫁衣,珠光宝气……别说女子,就是周苍,也有一种想将它穿到身上的冲动。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穿外。一门三代女主人,都穿着宝贵的嫁衣横死,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巧合?莫非嫁衣被下了诅咒,凡是穿了嫁衣的女子,都被死神盯上?夜风习习,昏昏欲睡,屋内突然一暗,有张大脸遮了过半月光,正幽幽的看着他。周苍怔怔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直到那张脸缓缓的往窗边隐去,屋内又重新亮堂……他猛然清醒过来。刚才绝对不是在做梦!那是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脑袋,鼻子眼睛嘴巴都挤到一块儿,发须纠缠,两只发出淡淡青光的双瞳,似乎是某种动物的眼睛。窗外就是莲池,这个露出一颗脑袋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随后,他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管那东西是什么,至少是两条腿走路的,就像人一样。那是什么,鬼?猫?果子狸?虽没见过鬼,但他不相信世上有鬼,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外面搞怪?那东西五官像人,他相信人扮成鬼要比鬼扮成人像得多,可是韦家有谁人要在半夜三更扮成这副模样,无声无息的在他窗前看他一眼?要是他睡着了没看见,岂不是对不起煞费苦心的“它”?他目的何在,吓他?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真是想不明白,应该是自己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他翻身从床上下来,抢到窗下往外看,窗外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深夜时分爬到他窗外盯他,要说没有恶意,鬼也不信。韦家五十几年来三桩命案,和这深夜出现的黑面怪物,有什么关系?他推开门,在莲池边走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那怪物早已经不知藏到那里去了。回到房间,听着窗外寂寂的蛙声,周苍想着想着,朦朦胧胧睡了。翌日清晨,睡眼惺忪周苍被一阵慌乱声吵醒,他刚推开门,看见一大群人围在池边,人人眼光怪异地看着他,立刻就知道事情原委——莲蓬死了。她同样也死在周苍窗子下,身上赫然穿着昨日周苍和韦三淼赏过的那件侗族嫁衣,只是胸口价值连城的金珠银珠大花不见了。韦三淼震惊至极,立即派人重金邀请官差前来查堪,而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差来了,什么也没问就先把周苍给铐了起来,这人身份不明不白、住在凶案现场却自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刚到黄莲池,黄莲池就发生命案,按照众官差多年办案的经验,九层九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人犯下的。抓他绝对不会有错,就等着论功行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