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兄弟早早起床,有人自后洞壁一个一尺见方不到的小洞送来饮食,一共是四份,老二赵山峰朝小洞外叫:“喂,怎么只有四份?”
洞外那人道:“厨房就准备了四份。”
赵山峰道:“洞内一共有五人啊,厨房不知……”呯的一声,小洞铁门关上,那人径自离开,赵山峰气得火冒三丈骂道:“臭王八蛋,下回老子见到你,定要将你撕成三片。”
“为什么撕成三片,撕四片五片不是更好?”
赵山岗说道。“我们三兄弟,撕成三片一人一片,刚好分。”
赵山峰道。“那为什么不撕成六片、九片、十三片?那也够分。”
赵山岗又问。赵山峰一时被问倒,但聪明的他立即发现话中漏洞,“十三片三个人怎么分?”
赵山岗奥恼地拍拍头,接不上话。赵山巅道:“十二片三人先分了,剩下一片再撕成三片,那不就分完了?”
赵山峰道:“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撕成十五片?”
……三兄弟争来争去争不出结果,最后注意力回到饭食上来,于厨房只送四份饭很是不解,各发己见。周苍道:“三位大智慧哥哥莫要奇怪,定是厨房还不知道我被关进来,那也不须多说,我只关两天,两天后钱二会把我带走,早饭我不吃,只喝些水即可。”
三兄弟齐声道:“说得对,哈哈,你傻小子靠近大愚若智的我们,已经没那么傻,可从表及里剖析问题。”
趁着四人吃早饭的空当,周苍拿脑袋比了比小洞,自己似乎可以钻出去,但那汉子牛高马大,腰粗膀圆,无论如何钻不进,取消了在此逃跑的意图。他对赵山岗道:“老三哥,我看这个三英洞可不止两个囚犯,一共有五个呢。”
赵山岗奇道:“那来的五个囚犯?”
周苍道:“我和金袍汉,加上你们三个,不就是五个了吗?”
赵山岗道:“胡说,我们怎会是囚犯?”
周苍笑了一笑道:“你们吃住都在洞里,又不敢迈出铁门一步,你们不是囚犯却更似囚犯。”
赵山岗道:“去去,我们负责看守你们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囚犯。”
周苍道:“那你们敢踏出铁门一步吗?”
赵山巅道:“傻苍,我们有任务在身,是不能出去的,踏出一步也不行,除非叶庄主有令,那就另当别论。”
周苍叹惜道:“哎,三位身怀绝技,又聪明过人,应该颐指气使、叱咤风云、受万人膜拜敬仰才对,怎么会甘心做枯燥烦闷的狱卒工作,半步出不得牢房,落差这么大,要是我啊,早就闷死了,天下最香的美酒不能喝,天下最美的女人不能要,还让人呼喝使唤给脸色看,真是让人想不通哪,这其中一定大有蹊跷,是不是三哥?”
说完眼看赵山岗。这一番话极尽挑逗之事。“呃……傻苍,你并不傻,这样都让你发现了,大哥,二哥,咱们的事就叫他讲讲罢,也没什么丢人的。”
赵山岗看向大哥二哥。老大赵山巅点点头道:“傻苍本来很傻,现下不傻,主要是因为近了咱们沾光,他既然沾染了咱们三兄弟的仙气,也就是自己人,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老二赵山峰道:“不错,傻苍,既然是自己人,那须得起一个与我们一样的名字,呃,就叫赵山包吧。”
周苍尚未表态,老大老三拍手欢呼,叫道:“起得妙,起得太妙了!”
就这样,周苍又多了一个名字:赵山包。周苍装出十分喜欢的模样,问道:“三位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兄弟如打开了话匣,争先恐后地向他述说缘由,原来二十六年前,三兄弟从东北深山老林第一次来到幽都府,贩卖几十上百年的老山人参、山货,他们卖的人参又大又粗,根根颇具人形,价格虽然高昂,但前来买参的人络绎不绝,不出十天,他们便卖了个精光,喜滋滋的正要打道回府,这时一个秀才模样的年轻人走过来,说是要买人参,三兄弟表示已经卖完参,没得卖,可那年轻人不相信,说他们看不起他没钱,不愿卖给他,三兄弟百般解释,那秀才还是不信,最后说道,你们如果喝酒喝赢我,那就相信你们,如果输了,就必须卖参给他。三兄弟自小嗜酒如命,喝酒从未怕过人,一听他的提议,立即同意,兴高采烈回酒楼叫酒。酒楼上,赌酒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三兄弟根本瞧不起秀才,大模大样的便与他赌起来,孰料出战的赵山岗从上午喝到下午,又从下午喝至晚上,喝了共十多斤酒,最终以赵山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而秀才却还谈笑风生结束。剩下的两兄弟不服,约好第二天再比,第二局由赵山峰出战,仍然从早上喝至凌晨,这一次以赵山峰呕吐发酒疯结束,不过此次秀才也已有点醉意,脸红耳热。老大赵山巅还是不服,第三天再比过,结果仍是秀才胜出而告终。三兄弟输得颜面全无,可是百年人参已卖光,急切间去那里再挖得到人参卖给他?秀才看他们一脸窘貌,便提议说,干脆再比最后一回,我一人喝你三兄弟,如果我输了,那就前清,两方再无瓜葛,但如果三兄弟输了,三兄弟得做他的奴仆,他说什么就什么,不得违抗,否则就落得个烂嘴烂屁股、不得好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