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晔寒呵呵一笑:“你把朕当做三岁小孩啊!拿过来,朕自己喝。”
张氏坐在床沿:“皇上,您这一病,臣妾整个心都不知道放哪里了,皇上忙于朝政,那么多的事情,皇上也要懂得保重身子,有些事情就交给尧儿去做,他做太子这么多年了,也要让他锻炼锻炼了。”
一提到太子,钟晔寒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有心把太子的事情和皇后说了,可是他张了张嘴,竟然又把要说的话咽回去。钟晔寒实在不忍心把太子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皇后,那样皇后肯定也会伤心的,还是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哦!朕知道了,以后朕就慢慢放权,让太子承担起一部份责任来。”
“听说羽儿出事了?”
张氏边喂药边说,“臣妾还听说皇上还要治他的罪?”
钟晔寒点点头:“是啊!羽儿这孩子糊涂啊,他竟然贪污了赈灾款,朕本来也不忍心治他的罪,可是国法难容,朕总不能纵容儿子贪赃枉法吧!”
张氏叹口气:“按理说后宫不该干政,可是羽儿是臣妾看着长大的,虽然她是袁妃所生,可毕竟还是一家人,皇上在量刑的时候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就是要砍他的脑袋,也不能判斩立决,一定要有缓冲的空间,万一皇上后悔了,这砍下的脑袋是缝不上去的。”
钟晔寒看了看张氏,她就是这么善良,太子虽然是她所生,为何却如此歹毒?钟晔寒点点头:“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这时,门帘一挑太子钟浪尧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钟浪尧急匆匆地走进寝室,身子一躬:“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张氏见是太子,满心欢喜,是啊!谁见了自己的儿子会不高兴:“是尧儿啊!是不是听说你父皇病了,赶过来瞧瞧?”
钟浪尧点点头,脸上做出十分关切的表情:“父皇,您感觉怎么样,传了太医没有?”
钟晔寒一摆手,勉强一笑:“不碍事的,太医刚刚瞧过,也就是偶染风寒,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钟浪尧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那儿臣就放心了,儿臣今天来除了来问安之外,还有一档子事要和父皇商量。”
钟晔寒一愣神,心说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得到这里来说:“哦!什么事?说吧!”
钟浪尧小心地问道:“父皇真的打算把四弟送到洛城去?”
钟晔寒此时也猜不透钟浪尧的用意,干脆点点头:“是啊!朕是有这个打算,这有什么不妥吗?”
钟浪尧一抱拳:“儿臣觉得不妥,洛城是什么地方,那是虎狼之地,四弟去了,哪里还会有活路!”
钟晔寒被太子闹糊涂了:“额!你不是主张朕杀了钟浪羽吗,这回怎么又替他求情来了?”
钟浪尧一拱手:“父皇容禀,儿臣不是要替四弟求情,四弟的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只是不能把四弟送到胡飞鹰那里去。”
钟晔寒真的闹不明白太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挣扎着坐起身:“你说的朕怎么有点不明白,两个都是死,你又何必阻拦呢?”
钟浪尧故作聪明样:“父皇,不一样的,四弟要是落到胡飞鹰手里,必然成为他的人质,这样胡飞鹰要是向朝廷要挟,我们不是更被动吗!”
钟晔寒心想这太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都已经判了死刑的犯人,他还能要挟得了朕?钟浪尧似乎猜到钟晔寒想的是什么,立刻道:“父皇,要是胡飞鹰一刀把四弟杀了,那也一了百了,要是他虐待四弟,那儿臣就不敢想象,儿臣和四弟毕竟兄弟一场,儿臣不忍心看着他受罪,与其那样,还不如父皇一刀杀了他。”
钟晔寒这才弄明白太子的来意,这小子是要赶尽杀绝啊!他这哪是替他的四弟求情,这简直就是下了一道催命的符咒,好狠心的太子,好恶毒的太子,钟晔寒的心里再次涌出废太子的冲动。站在一旁的张皇后也觉得不妥,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对待兄弟,她本想呵斥他,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又怕对太子的影响不好。张皇后眼珠一转,赶紧圆场道:“皇上,尧儿也是一片好心,只要人在我们手里,杀不杀的还是皇上说了算,可要是人落到别人手里,羽儿可就危险了。”
钟晔寒被说烦了,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朕自有主张,对了!还有一件事朕可得跟你们说清楚,殷郡王犯事,殷王妃可没犯事,这件事朕不想搞株连。最重要的,殷王妃是天庆汗的女儿,关系到北部边境的安宁,你们不许动她,知道没有?”
钟浪尧赶紧拱手:“儿臣知道了,儿臣遵旨!”
,钟浪尧说完,看了看张皇后,转身出去了。钟晔寒躺在床上心里一阵心酸,朕这几个儿子怎么会成这样了?太子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老二除了沉迷酒色就是整天赌博,老三虽然正直,却有勇无谋。老四,这个老四,虽然人不错,却过于懦弱,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做太子。钟晔寒思来想去还是真拿不定主意,钟晔寒不愧是个老辣的政治家,虽然他也嫉恶如仇,虽然他也痛恨太子,可是在没有合适的人选的时候,他还是没下定决心换太子。因为作为一个君王,太懦弱不行,那样很容易造成君弱臣强;有勇无谋也不行,莽夫做皇帝会被大臣玩弄于鼓掌之间,也不是合适的人选。太子虽然狠毒,无情,却诡计多端,虽是不是做君王的最好人选,但是至少他不会使江山变色。可是,有一点让钟晔寒受不了,无论你多么无情,无论你多么狡诈也不能虐待你的兄弟,这也是钟晔寒最后的底线,也是他打算废太子的最大理由。可惜啊!朕那几个皇子,没有一个合朕的心意,还是等等吧!钟浪尧从后宫里出来,嘉郡王钟浪希早就那里等候:“太子哥,父皇怎么说?”
钟浪尧摆摆手:“别提了,父皇就一木头脑袋,我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算了!随他去吧!”
钟浪希不无担忧地说道:“那四弟万一没事,会不会报复我们呀?”
钟浪尧把眼睛一瞪:“他敢!他要是敢跟本太子叫板,老子饶不了他!”
钟浪希唯唯诺诺地道:“是啊!是啊!您是太子,将来的皇上,他是不敢得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