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最终还是无比屈辱的被赶出了家门,站在门口,依稀还可以听到房门内那两个女人得意的娇笑声,王策一脸的悲伤。让自己跑腿也就罢了,说好的请客,居然钱还记账!变了。这女人彻头彻尾的变了。一点儿也不可爱了。想当初恋爱的时候,从来都是小丫头替自己买奶茶的,还不需要自己出钱……出了高档小区,走在夜幕下的黄圃江边,吹着江边徐徐江风,一侧是那灯火通明的商务CBD,王策满脸怅然,之后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香烟盒,随手弹出一根,正准备点燃,不过动作却在这一刻一滞,之后落向了前方丈余外站着的三道身影。三人好似融入了这片江边黑暗中一般,不过目光却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王策。王策眉头一挑,最终叼在嘴角的烟还是点燃,之后一步一步的先前走去。他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在林梦佳的车上注意到前边路口有一家奶茶店。王策从三人身边而过,就在这时,三人中明显娇小的一道身影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王策衣袖。那手洁白无瑕,五指纤长完美……王策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声音无比低沉的响起:“松手。”
那只手没有松开,黑暗中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此刻那脸上满是哀求之色:“王……”王策不等其话落,直接甩脱了那只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而后一步一步的离开,只留下三人杵在那片黑暗中,宛若跟这片夜色融而为一……王策拎着奶茶回到家中,原本盘腿坐在沙发上聊的正欢的两女瞬间结束了聊天。王策苦笑,自己这是……‘聊天终结者’?不过他也不在意,将一杯珍珠奶茶送到了沙发上端坐着的林梦佳手中,随口道:“喏……你最喜欢的珍珠奶茶,你大姨妈应该就在这几天吧,给你点了温的……”对于这女人,王策比自己来了解。比如奶茶……她只喝珍珠的,喝不腻的那种。自己跟她恋爱两年,陪着喝了两年的珍珠奶茶,就没见着女人喝过其他口味儿的。林梦佳原本看到王策手中的珍珠奶茶时,脸上还带着一抹迫切和欢喜,不过王策的话语却让她原本接奶茶的手微微一滞,接着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之后一把夺过了另一杯加冰仙草奶茶:“谁说我要喝珍珠奶茶?我现在最恶心的东西就是珍珠奶茶,还有……我偏要喝冰的……”王策皱眉,想要开口,却见女人满是讥讽的看向自己:“你不知道人总是会变的么?就像某些人,各种山盟海誓,最后还不是选择了背叛?”
王策脸色沉了下来,有些恼火的瞪着林梦佳。她凭什么指桑骂槐,难道自己当初选择退出有错?难道自己头顶一片草原还要装作不知道才对?他想要开口,可是林梦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话落就怒气冲冲的捧着奶茶回了房间,那房门被关的震天响。王策眼底喷火,那一刻他真的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之后还是忍下了心头的邪火,直接回到了保姆房,只留下月小茹满脸八卦之火翻腾。……夜如墨,月色如勾,天幕下,那一座座高大的楼宇勾勒出城市繁华至极的天际线。王策站在卧房窗前,看着窗外那灯火通明的明珠城高楼林立,眼神忽明忽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回到明珠之后,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位签了‘高薪’合约的临时老公兼职保姆。要被那几个家伙知道,恐怕要被笑掉大牙吧。只是一想到那几个家伙,王策那飘忽的眼神就直接化作了彻骨的痛……一个月了,此刻每每想起依旧痛不欲生。他忘不了那几个家伙拼死护在自己身前的画面,更忘不了口鼻喷血的破军倒在自己怀中死不瞑目的那一幕。王策颤巍巍的从兜中摸出一张几乎被血染红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三五岁的孩子的合影,小丫头梳着羊角辫,粉雕玉琢,可爱异常,而那男孩子长的虎头虎脑,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有神。看着那小男孩,王策的心又是忍不住的揪起。那是儿时的破军。那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就是他从小失散在外不知下落的妹妹。这张照片成为了破军最宝贵的宝贝,平日里都贴身携带,也是破军临死前塞给自己……王策知道破军那死不瞑目的眼中久久不散的执念也是他那还未找到的妹妹。而自己这次归来,不仅仅因为爷爷重病,还有有关破军妹妹的消息隐隐指向明珠的原因。王策看着照片,双眼宛若没有焦距,声音无比的低沉:“再等等,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以后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还有……大家的仇,我一定会报!那些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都该死!”
王策瞬间挺直身板宛若标枪一般,眼中迸射无尽的杀机,宛若实质一般。不过也就在这时,王策身子一个踉跄,忽然间脑海中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传来,让他眼前一片昏天暗地……“该死,又来了。”
王策伸手抱头,整个脑袋在那一刻如同炸裂了一般,哪怕铁骨铮铮如他,此刻也是痛不欲生。这种情形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自从一个月前从那鬼地方死里逃生出来之后,这种被吞噬的感觉就会时不时的冒出来,而每次熬过之后,他的身体就会虚弱一分,以至于一个月的时间让原本就身受重伤的他战力几乎百不存一。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几次,身体都要被榨干了。王策一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吃痛的止不住闷哼出声,就在他几乎扛不住这撕裂的剧痛时,脑海中突然一声轰鸣,而后那整个脑子都如同炸开了一般,疼痛欲裂。王策再也扛不住这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朦胧中,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座漂浮在无垠黑暗中的迷你祭坛。看到那似乎只有巴掌大的祭坛时,王策怔住了。因为这祭坛无比熟悉,当初赫然在那鬼地方见过,不过在那鬼地方见到的祭坛宏大无边,不似眼前这般迷你。之所以如此确定眼前这祭坛就是一个月前见到的那一座,不仅仅是外形像,连那东南角的豁口都一般无二。而他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当时就是从东南角冲上祭坛才死里逃生。想到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现在还有些匪夷所思。当时他明明重伤昏迷在那祭坛之上,结果醒来却奇怪的发现自己身处山林,莫名其妙的离开了那鬼地方。而现在回想,这古怪的吞噬之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祭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