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直直窜上来,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叮呤咣啷。”
武器落地,他们心中再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距离叶峰最近的凯哥受到冲击最大。整个人瘫软在地,涓涓的黄水从他的裤腿里流淌出来。与此同时,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院子被护城军包围起来。“叶总,卑职监管不力,请你责罚。”
护城军的队长讪讪来迟,单膝跪地道。众人看着队长身上武装,心中更加震撼。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能搞到自动冲锋枪的人,绝对不是凯哥等人能招惹的。“这没你们的事,滚出去。”
叶峰冷声说道,看都没看一下跪地的队长。“是。”
队长不敢多言,应声退出房间,守在院外。“赵伯,你跟小睿也先出去。”
叶峰看向旁边忐忑不安的城主道:“你带他们出去。”
“好。”
城主应声,搀着赵伯快速离开了房间。整间房,转眼剩下叶峰和前来要债的混混们。对于叶峰来说,现在能让他在乎的只有两件事。爱人和亲人,每一样都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死!叶家消亡,叶峰早已把赵伯和许大山看做自己的长辈。凯哥在出口辱骂赵伯的那一刻,名字已经出现在判官的生死簿上。“大哥,大哥,我错了,你饶我一次,欠的钱一笔勾销。”
凯哥回过神,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身后的混混纷纷跟着跪拜起叶峰,求放过。叶峰缓缓蹲下,伸手托住凯哥的下巴,冷声说道:“我刚才给过你机会,你没把握住,不能怪我。”
凯哥看着叶峰的眼睛,仿佛看到一座用尸体推起来的人墙,血流成河,暗红色的天空满是乌鸦。“啊……啊”凯哥在瞬间精神崩溃,屁滚尿流朝门外跑去。就在凯哥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一道寒芒没入他的后脑,随后重重倒在地上,眼中再无生机。混混们见到这幕,磕头频率更快,求饶的叫声一声大过一声,生怕自己会落到凯哥同样的下场。“来人。”
叶峰对着门外喊道。队长推门进来,颔首等待叶峰的命令。“把他们送到边疆为祖国做贡献。”
叶峰一声令下。“是。”
队长叫一队人将混混们押解离开。风波平息后,赵伯被城主搀扶进房间。“小峰,刚才是怎么回事?”
赵伯脸上震惊未消,急忙上前问道。“赵伯,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
“都是你下属?”
赵伯完全不相信,指着门口诧异道:“他们手里可都拿着枪啊。”
叶峰微微一笑,点头解释。“您别操心,他们真的是我属下,要是没点实力,我怎么敢接您回龙江。”
赵伯听到这句话,心中才接受下来,看着叶峰的眼神满是欣慰。“苍天长眼,苍天长眼!”
赵伯拍了拍叶峰的肩膀,热泪盈眶道:“老叶,你要还活着,看着小峰那么出息,做梦都能笑醒。”
叶峰重重点了点头,拉住赵伯的手说道:“赵伯,咱们现在去找许伯伯,然后我带你们会龙江。”
赵伯擦了把眼泪。“好,咱们这就去找老许。”
城主开车,载着叶峰和赵伯父子向城区赶去。叶峰走之后,护城军迅速将凯哥的尸体处理干净。……双城西区,桥洞处。一名拾荒者缓缓从昏暗的桥洞下爬出来。他头发散乱,面黄肌瘦,走路一瘸一拐,精神恍惚,步履蹒跚朝马路对面的垃圾桶走去。“嘀嘀嘀……”由于拾荒者横穿马路,导致不少车疯狂按喇叭示意。面对刺耳的鸣笛声,拾荒者像是听不见般,闷头朝前垃圾桶走去。“草呢马,会不会看路,撞死你啊!”
终于有司机忍不住,伸出头对着拾荒者辱骂。“想死滚去死远点,别在这妨碍老子!”
拾荒者依然闷头直奔垃圾桶,对于辱骂充耳不闻。路怒症司机得不到回复,对着拾荒者狠狠唾一口。“妈的,想不到是个聋子。”
说完,一脚油门离开。拾荒者走到垃圾桶前,伸手打开垃圾桶的盖子,直接将垃圾全都倒在地上后,开始翻找起来。矿泉水瓶,废弃纸壳,小型金属物和厨余垃圾。这些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对于他来说却是至宝。拾荒者从怀里掏出折叠方正的蛇皮袋,将捡到的废品,以此装进去。正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出现三道身影。“许瘸子,你干什么去?”
三名拾荒者拦住许瘸子的路,中间那人蓬头垢面,头上一块硕大的疤瘌十分突出,笑盈盈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这垃圾桶是在我们哥仨地盘内的?”
“现在把东西给我们,今天就不打你。”
疤瘌头双手环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许瘸子。许瘸子没说话,直接将袋子塞进自己怀里,双手抱头卷曲在地上。疤瘌头三人见状,气不打一出来。“妈的,跟老子放赖,我看你这王八姿势,能坚持多久。”
疤瘌头一挥手道:“兄弟们给我打!”
三人放下自己身后的蛇皮袋,当街对许瘸子大打出手。许瘸子也不吭声,紧咬牙关死死护着怀中的废品。过往行人不少,停下看得人也不在少数,可就没一个人上前阻止的。大家看着四个拾荒者斗殴,像是看着笼子里的猴子内讧,兴头十足。终于,疤瘌头一伙人打累了,停下手大口喘着粗气。“大哥,这家伙属铁王八的,怎么打都不松手。”
疤瘌头的小弟看了眼紧紧抱着怀的许瘸子道。疤瘌头四下看了眼,忽然看到地上的垃圾堆里有块玻璃。“草,老子今天拿不到这堆东西,我跟你一个姓。”
疤瘌头走到玻璃面前,一脚将玻璃踩成数块,他挑挑拣拣拿起快尖头的玻璃,蹲在许瘸子面前。“老逼登,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在我们兄弟几人的地盘捡废品。”
话罢,疤瘌头抄起玻璃,狠狠朝许瘸子手臂上扎去。围观的人见到这幕,下意识撇过头去,脚下后退数步,生怕会血溅到自己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扎在疤瘌头的手腕里。“乒”玻璃脱手,应声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