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让人把毒药放进我的院子里的对不对?肯定是你!”
岑东暖恨不得扑上去咬下岑东溱一口肉来!这个死女人真可恶!占着她的嫡长女的位置不说!还抢了她的庆哥哥!如今还害得她名声尽毁,也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岑东溱无辜地眨眨眼,假装不懂,“妹妹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是说都是我害的你吗……”没错,确实是她害的,是她让呆呆把岑东暖让人放在她院子里的毒药放进岑东暖院子里的。早在她们早上从抚琴阁出来,呆呆就发现有人偷偷溜了进去。“没错!就是你害的我!”
岑东暖还想再说,却被岑云松猛地打断了,“来人!把人给我拖出去!还有那个贱婢!”
岑东暖不敢置信地抬头对上岑云松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喃喃道:“爹……”爹平日里明明最宠她了,为什么要帮着岑东溱……林艺宴见情况不对,连忙拉了她一把,暗中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凄凄切切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暖儿,娘亲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你爹爹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你正名的,一切都等贤王醒来再说吧。”
她跟了岑云松多年,也知道岑云松的脾气。如今这样的处境,她只能再寻其他的机会为暖儿脱罪了,这时候惹恼了岑云松,对她们百害而无一利。岑东暖被拖走之后,林艺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双柔夷抚上岑云松的大掌,目光柔柔。“老爷,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不如先回院子里休息休息,我在这边守着,等贤王醒了之后我再去叫你。”
被娇妻一安抚,岑云松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点头,转身朝着殷桉拱拱手,“殷大人不妨也下去休息一下吧,来人,带殷大人去客房休息!”
殷桉淡淡地开口,“不必了,本官去看看贤王。”
说完之后他背着手出了大厅,往客房方向去了。岑云松走了之后,岑东溱也带着蔷薇离开了。大厅里立着的下人纷纷散去,只剩下林艺宴站在原地,望着岑东溱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这一次是她轻敌,下一次,这小贱蹄子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回到抚琴阁,岑东溱把蔷薇支开,跟呆呆说了会儿话,睡了一个午觉,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小姐。”
蔷薇敲了敲门,“该用晚膳了。”
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我不饿。”
“贤王已经醒了,二小姐被提到刑部去了。”
蔷薇在门外低声道。岑东溱闻言倒是愣了一下,有些恍惚。岑东暖这么容易就被她解决了?也是,有呆呆在,哪有她想做做不成的事。岑东溱顺手摸了一把呆呆粗糙的小脑袋,小声夸道:“我们家呆呆真厉害。”
是夜。岑东溱下午睡得有点多,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呆呆是个贪睡的小妖精,早就躺在岑东溱衣袖里呼呼大睡了。院外,一个黑色的身影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抚琴阁。他站在房门外凝神听了一会儿,听见一阵平缓悠长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跳了进去。秋日里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照亮了床上人的面容,床上人闭着眼,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黑衣人走近几步,突然神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掀床上人的衣袖,但床上之人此时却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压住了自己的衣袖。黑衣人的动作一滞,又凝神听了一会儿,露在外面的一双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翻身出去了。人一出去,岑东溱立马睁开了眼睛,那眼里哪有半分睡意。好歹也做了那么久的鬼,岑东溱对于人的气息的感知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强的。早在那人出现在她房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而且他一来就想翻自己的衣袖,这又是为什么?岑东溱皱眉,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呆呆。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这人知道了呆呆的存在?可就算他知道,他又怎么知道呆呆在她的衣袖里?还有她的重生,呆呆的出现……岑东溱只觉得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朝着她抓来,而她不知道逃往何处,只能站在原地徒自惊慌。这种感觉真糟糕,看来明天要好好问问呆呆才行。岑东溱甩甩头,将心头的疑惑压下。直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岑府外,黑衣人对着抚琴阁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眼底的震惊才渐渐消散。她……没有呼吸?而他在门外听到的那阵悠长的呼吸声居然是从她衣袖里传出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看来这位岑府大小姐身上藏着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