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雪载着唐谦,车在一家高档餐厅面前停下。进门的时候,还有两个服务生帮忙开门。唐谦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显得有些拘束。两人进去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袁天雪翻了翻菜单,直接点了两份1999的豪华套餐。唐谦眼睛都瞪圆了:“点这么贵?”
袁天雪十分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等菜肴上来,两人默默吃了一阵,袁天雪牵了牵嘴角,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刚才他们为什么突然间对你……”唐谦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回答:“哦,是因为这个。”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九凤金镶玉。袁天雪微微一怔:“这个是…九凤…”“是蒋月如给你的?什么时候?”
唐谦不以为然的笑笑:“上次给名片的时候,一并给的。”
看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调侃:“现在是谁没出息?”
袁天雪也发现自己失态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我还担心了半天!”
唐谦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刚刚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我自己!”
袁天雪俏脸炙热,低下头切着牛排,不再理会他。期间唐谦又提到去肖家讨字画的事,被袁天雪直接否决。“肖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去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唐谦正想多问问肖家的事,袁天雪的电话响了,起身去到餐厅门口接听。等她回来后,面色带着不悦,沉声道:“不要以为蒋月如给你金镶玉,你就能上天了,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唐谦知道她在等自己表态。唐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摆了摆手,提着小包道:“我把账结了,你吃完就快点回去。”
说完,她转身离开。去肖家讨字画,唐谦是一定要去的,否则下次岳母又不知道要怎么刁难他。这样任人羞辱的日子,他已经不想再过下去。唐谦独自一人默默把剩下的饭菜扒个干净后,就一人来到了肖家的天山古玩店。肖家是常宁市的毒瘤之一,背地里总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古玩店只是他们旗下的产业之一,虽说坑了很多人,但仗着有背景,也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这个店所处的地段十分巧妙,不会过于嘈杂也不会过于偏僻。很符合一些有身份的人的选择,但他们进入天山古玩店之后,来头不大的,基本都会被坑。没办法讨回来的人,只能忍痛断臂,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就像袁家被压在这里的字画,是两年前袁家经济困难时,赵芳过来典当的。原价至少两百万,硬生生被肖家两万块收了。事后过来讨要,也都是被肖家强硬的态度怼回去。所以袁家的人派他来无非是想让他吃亏,至于字画,他们心里很清楚,八成是拿不回来的。天山古玩店装修中规中矩,古典中有着一些烟火气,招牌上大大的烫金“天山古玩”,也是十分有气派。唐谦在门口看了会儿,就闷头走了进去。店里只有三个伙计,身上穿着唐装,两个看手机,一个看纸。不过他们的面相都不和善,顶多算是换了皮的地痞流氓。唐谦的到来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走上去直接说明来意:“我是唐谦,过来拿袁家的字画。”
“你就是唐谦?人家那个吃软饭的女婿?”
伙计眼神里充满鄙夷,拿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道。唐谦懒得理他,继续道:“我岳母赵芳被你们坑的字画呢,拿出来。”
和他搭话的伙计冷哼了一声,手拿起报纸重新看起来。其他两个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一眼,也埋头玩自己的,显然是想故意晾着他。他也不急,自己找了把椅子落座。一名伙计出去了,另外两个也放下了手机,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等了会儿,他觉得喉咙发干, 朝一名伙计询问道:“你们这有水吗,口渴。”
伙计冷笑:“没有。”
刚才出去的伙计,正站在门外一边看表一边左右张望,好像在等人。唐谦见他们有动静了,也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准备自给自足。很快, 他的视线就定住,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不远处一个地中海,膀大腰圆的男人带着四五个人走了过来。店外站着的伙计看肖彪终于来了, 朝着唐谦怒骂一声:“你还想喝水? 马上彪哥来了,让你喝尿,你信不信!”
唐谦眉头微皱,没有发作。很快,肖彪大腹便便地走了进来,昂着脑袋用鼻孔看人。他身后的四五个青年,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面上带着狞笑。伙计指着唐谦:“就是他,袁家那个没用的上门女婿,不识好歹,居然来找我们这些要账的人要账!”
唐谦慢悠悠地喝着水,心里早就料到这些人是硬茬,也没期望着能顺顺利利把东西拿了就走。肖彪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打掉他手里的水杯,上下扫了一眼他,冷笑道:“ 字画不仅没有,你还要留下一条腿在老子这儿。”
唐谦知道,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肯定是被打趴下的那个。但如今的他已经不一样了,来多少人都不怕。他冷冷开口:“既然我敢一个人来,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肖彪看他一个人还这么嚣张,好笑道:“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那还得了?”
话音刚落,肖彪便一脚踹过来。只见唐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肖彪的大腿,往前一扯,再往反方向一推。啪嗒,肖彪像个大保龄球,砸翻了屋内三四张椅子。“狗东西,竟然还敢还手!”
地上肖彪怒骂:“给我打,往死里打!”
其他人立刻提着棍棒扑了上来,将唐谦团团围住。这场面放在常人面前,必定会被围殴地头破血流。而唐谦根本不怂,一脚踹倒两人后,反手还夺得一根棍子。下一秒,所有敢伸手过来的人,手腕全都被他猛敲一遍,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人还不服气,换一只手继续攻过来,他十分轻巧地挥舞棍子。才十几个呼吸功夫,除了一名识相的伙计没敢冲过来,其他人都倒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肖彪没想到唐谦如此深藏不露,腿都吓软了,边往门外退,边叫嚣:“你等着,我叫人来收拾你!”
唐天摆摆手,不屑一顾道:“尽管叫,叫不到我就给你脑袋开瓢。”
说着,手里还做了个挥舞棍棒的动作。“二当家,咱店被人砸了,您快带着兄弟门过来!”
伙计焦急道,时不时还瞥一眼店内端坐着的唐谦。此时正在水云天和女人喝酒的肖天旭皱起眉头,沉声道:“你等着,让那帮人洗干净脖子,老子这就带人过去!”
电话挂断,伙计来不及纠正,砸店子的不是一帮人,而是唐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