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渗入骨髓深处的寒冷,体温快速下降,难道真的要被活活冻死在这里……“把她的左腿给我卸下来!这狐媚胚子用她不知道勾了多少男人的腰!”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声,司子婳只觉得一股巨痛从身下传来。“啊!”
她一声尖叫,猛的跪倒在地上,巨痛的伤口刚好磕在铡刀上,瞬间削去一块肉片。睁眼的瞬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仿若厉鬼一般。“我的腿……”几乎撕心裂肺的尖叫,司子婳伸手抚摸着那恐怖的血窟窿,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女子很美,如娇花照水,狭长靓丽的双眸如秋水一般,荡人心魂。可在那动人的眸子里,此时确盛满恶毒怨恨的光芒,令人心惊胆寒。瞧见眼前的女人,司子婳却是停止了尖叫,她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用仅有的右腿站了起来。散发出来的声音冷若冰霜:“司惊墨,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怕皇上杀了你吗?”
司惊墨听见司子婳说的话,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司子婳,像你这样蠢到家的货,才能说出这般愚蠢的话,动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我有着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你关到这地牢之中啊。”
司子婳全身颤抖,面色如土,忍不住的摇头嘴里喃喃的说道:“你胡说,不可能东方信石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是我的枕边人,就算全世界的人想要杀我,他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枕边人。”
听见这两个字司楠星极其不屑的冷笑一声,眼底掩不住浓郁的嫉恨,“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我的夫君,而你现在不过是个废后,是个阶下囚而已。”
“废后,阶下囚。”
司子婳苍白的脸血色尽褪,残缺的身躯试图挣脱沉重冰冷的铁链,铁链的外侧却是一颗颗尖锐的倒钩,顺时插入身体之内,勾出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肉,洒了满地。可是司子婳却丝毫不在意,伴随着一阵阵刺骨之痛,仍然挣扎着说道:“东方信石不可能这样对我,他难道不怕我的外公和表兄对付他吗?”
“哈哈哈,你的外公,还有你那些侠肝义胆,名满江湖的兄长,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
司子婳听到司惊墨的话,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她暗淡的双眸此刻闪现出别样明亮的光彩,满是期待和兴奋。“广丹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过来,让大小姐看看,姐姐,你知道为了给你准备这份大礼,可是花了我满腹心血,这厚礼实属不易啊。”
一个小丫鬟麻利轻快的走了过来,闻言将一个包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司子婳看向地上的包袱,只见包袱肮脏不堪,满是鲜血,刹那间,一股彻骨寒意将司子婳紧紧的包围,向来坚韧无比的她,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这……这是什么?”
“曾经呼风唤雨的司家大小姐,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司惊墨的声音越发的得意。”
司子婳如坠冰窖,不寒而栗,司惊墨便急不可耐的踢开包袱,只见圆溜溜的四颗人头便从包袱里滚落出来。“不!”
司子婳看着从包袱里面四处滚落的人头,顿时发出一声声石破天惊的惨叫,整个人扑了过去。此刻的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撑的力量,如同一个废物一样趴在地上。她挣扎着来到那个包袱的旁边,顾不得铁链已经将血肉撕碎,顾不得挣扎下,铡刀把剩下的半条腿割去片片血肉。她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肌肤之痛。只是绝望的,愤怒的,把从包袱里滚落出来的人头,抱在怀中。其中头发微微发白的,那是周国定国大将军司南星,那是她的外公。其中头发稀疏的,那是评定无数战乱的大将军司豹骨,那是她的大哥。其中束发而冠,那是文可安天下,武可动乾坤司惯仲,那是她的二哥。其中披头散发,长发如墨,那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推动盛世的司紫苏,那是她的三哥。爱她入骨的家人。还有最疼爱她的三位哥哥。生前风华无限,指点江山的人,最后都凄惨到死无全尸。“谁?”
司子婳猛然抬头,呲目欲裂,宛若疯癫:“是谁杀了欧阳家族,杀了最爱我之人?”
看见司子婳这般痛不欲生的模样,司惊墨笑的畅快淋漓。“司子婳,你这般聪明无双,想必是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何必问我。”
司子婳恍若当头重击,猛的一颤。“是。”
她在就应该知道答案,可她不敢相信,更无勇气面对。是东方信石。那个她爱了十年,如今坐拥江山的男人。司子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七窍出血,触目惊心。是她!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外公和兄长。如果不是她,想法设法,苦苦哀求父亲帮东方信石登上皇位,如今外公和兄长都不会被东方信石所杀。强烈巨大的悲痛过后,司子婳猛然张开双眼,猩红的双眸宛如九幽之下的厉鬼一般,声音嘶哑尖锐。“我要见东方信石。”
“呵呵,你以为到了现在了陛下还会见你。?”
司惊墨扬起红唇,弯下身子,薅住司子婳的头发。精致白皙的面容厌恶的盯着司子婳满面血雾的面庞,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现在正忙着同文武百官喝庆功酒呢,终于评判逆贼司南星,哪有空搭理你。”
“叛贼!”
“定然是你们诬陷报国忠臣,你们不得好死。”
司子婳再次挣扎的站了起来,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恨不得亲口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挖了她的心,让她肝肠寸断。可偏偏被铁链束缚,拼劲全身力气也无法靠近她半步,怒声吼道:“我们司家怎么会是叛徒。”
“呵呵,这种事,只要皇上说你们是叛徒,你们司家自然就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