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居殿,仿佛习惯了这个名字,来到江南,崇祯同样用这个名字。 殿内,文武百官齐聚,看到崇祯和林衍,有认识林衍的,也有不认识的。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国师大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国师!”
不认识林衍的那些人,也跟着道。 不管认不认识,能得陛下如此对待,多礼总不会错。 “哈哈,诸卿平身,国师回归,北伐更加有把握。”
…… 南明虽然国力上,不如大清,但大清在平定天下诸反王时,也伤筋动骨,甚至初入中原,民心归宿,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此一来,两方国力倒是僵持不下。 大清在努力稳定国本,使天下归心,南明在励精图治。 可谓是占尽地利人和,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 林衍的建议下,大明成立了保密等级极高的科研部,在他的理论之下,仅仅五年时间,坚船利炮虽然还不是太成熟,但已能够使用。 这些年来,外有王鼎、李定国、张煌言、闫应元,内有堵胤锡,何腾蛟、瞿式耜,何德胜,胡胜海,刘仪顺,杨龙喜,李文茂等等人,南明江山稳固。 在他的帮助下,皇帝的同意下,已经亲自开始草拟新政内容,等着皇帝审阅,等着内阁的七位阁臣齐聚南京,再与内阁,皇帝进行最终定下新政内容。 大明的政治制度是历代君权王朝发展积累后最为完善的皇权政治制度。 除去财政制度与卫所兵制已不合时宜需要改革外,其他方面基本上无须大改,特别是官制,林衍也没有要建议皇帝进行大改的意愿。 他有很多超前的思想和几乎不被当今社会的小农经济所容忍的社会生产模式需要强行植入到这个还停留在男耕女织的古代世界。 皇帝崇祯虽然也不是很理解,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未反驳。 崇祯知道,大明能有今天,能有北伐的实力,自己固然有作用,但最大的功臣,非林衍莫属。 他甚至有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长平嫁给林衍的意思,只是林衍一直推诿罢了。 养居殿,崇祯看着文武百官,道:“七名内阁阁老乃国之干臣,其皆已年迈,赐座!”
他这样做当然并不是真的是因为这七名内阁成员年龄大,而是根据林衍的意见,有意提高内阁地位,并严明上下尊卑,以此做到使群臣的把目光齐聚在内阁这个位置上,而不是自己的皇帝宝座上。 内阁七名成员自然是谢恩就坐。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崇祯二十三年了。 谁能想到,曾经即将覆灭的大明,还能发展至今? 这一切,国师功不可没。 从大同到宣化再到居庸关,从巡抚总兵到参将御史,大都投敌叛变,以至于京城于旦夕之间失陷,虽说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乃我大明之祖制。 但太子年幼,百姓民不聊生,朕怎能弃祖宗百年基业,幸而国师辅助,劝朕南迁,励精图治,发愤图强,方可救大明江山于水火之中。 正因为此,朕今日召集诸位爱卿,便是要问问,天下为何变得如此地步,是朕做错了什么,还是在坐的诸位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大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竟使得百姓们不安居乐业,起而造反,天下分崩离析,群臣人心离散! 固然,这几年来,国师的帮助下,南明已经稳定,但我等也更应该痛定思痛。 这一次我们能够逆改局势,那么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呢?”
崇祯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便也直言不讳地说道:“今日之朝会不是清除奸佞之徒的朝会,而是商议大明新政的朝会,今日在场的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所以诸位爱卿但请畅所欲言,不必照拂朕的面子,甚至可以直言朕之过失,朕今日不杀一人不罚一人!”
崇祯说完便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七名内阁阁臣。 而此时两旁的高级官员们也看向了这七名内阁阁臣。 作为内阁大学士,执掌帝国中枢,甚至在陛下面前都还能坐着,自然也得有所担当。 更何况,朱由检也早已下旨,今日议政,内阁成员可议,其余诸臣只有听政之资格。 因而,朱由检刚才所谓的求言,实际只是对这七名内阁成员说的。 魏藻德等七名内阁成员心里也明白,虽说是自己这几位有议政的权,却没有决策的权。 最终乾纲独断,拍板定论的还是陛下。 建极殿大学士即内阁首辅范景文先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李自成、张献忠等陕西流贼自崇祯二年起开始糜乱,崇祯十三年一度招抚张献忠,击溃李自成,大明境内流贼之患稍平。 臣细细思之,发现这两股搅乱我大明的流贼都是陕西流民,而陕西乃北方旱地,素来既面对北方鞑虏之侵害又得面临内部边军之骚扰,因而民困已久; 更加上万历以来,国政以田亩加征三次赋税,陕西等北方田亩多却产出少,使得交税多而百姓所得少,因而流民增多,也就起而谋反。 与此相比的南方,从未发生大的动乱,皆因在朝诸公皆乃南人,南方田亩少但产出高,因而交税少而所得多,且水利发达,无干旱鞑子兵匪之天灾人祸。 臣一路南下,在北方只见千村凋敝,百姓流离失所,更甚者有卖儿鬻女,易子而食! 匪寇横行于道!有还勉强完整的村落,却被官府继续盘剥,搜刮无度。 而流贼一句闯王来了不纳粮,自然使得百姓跟随。 因而,在臣看来,如今大明当首在争取民心,安抚黎庶! 昔日唐太宗有言,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今之大明当免北方之赋税三四年,南方赋税亦不加征,毋使南北民心皆失。 同时招募流民,鼓励开荒垦野,毋使其为盗或从贼,天下之乱便自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