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飞带着叶蓁蓁绕了几条街,停在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门口。他坐下来,熟门熟路的点了餐品,显然是经常来这家店。配着这店里好听的钢琴曲,对面的男人牛排切的专心致志,每一刀都干脆利落,切下来的肉块大小一致,叶蓁蓁不由得在脑海里脑补出许多类似于“尸块”,“解剖”,“血腥”类似的场面。没来由的,她打了个冷颤。蓁蓁决定停住自己的脑洞,“这是我准备的,履历表。”
叶蓁蓁从包里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了过去。对面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看叶蓁蓁,表情似乎有些好笑。“呃,叶姑娘我们这是在相亲,还是你在找工作?”
林翰飞语调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还带着一丝丝调侃的打趣。听到他的笑声,叶蓁蓁难得的有些羞涩,“因为我从来没有”蓁蓁有片刻停顿,“我觉得把自己的情况过往写出来看到明了清楚,这样也方便了解”看着对面戏谑的眼神,蓁蓁越说越没有底气,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看着对面的女人白皙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林翰飞收回探究的目光,研究起蓁蓁的这份“履历表”。还真是挺像模像样的,履历表上贴着她的登记照,端正的坐着,微微笑的端庄温婉。叶蓁蓁,26岁还差几个月。工作,网站编辑。毕业,国内某一类大学。绅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这个女人综合起来虽然各方面不拔尖,但也不至于要到需要出来相亲的地步。工作体面,长相不算绝色也是路人偏上,从接触看来也不是难相处的古怪性格。那么,只能是她要求太高?现在的女生不都是打着:“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的”口号到处找移动的钱包和长期饭票。“不知道叶小姐对想找的男朋友有什么要求?”
林翰飞问道。“只要是能结婚的就行。”
叶蓁蓁抿了抿嘴,坐正了身子。飞快的瞟了一眼林翰飞,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只是这一条吗?”
林翰飞微微沉吟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可以。”
“嗯?”
叶蓁蓁眼睛里满是疑惑,这位男士的表现很是淡定啊。林翰飞双臂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对上叶蓁蓁的眼睛。“你也看到了,我工作忙的相亲都只能用吃饭的空挡,更别说分心去哄那些小女生玩恋爱游戏。所以你说的结婚,我可以。叶蓁蓁走出餐厅时,她还在想着林翰飞的那句话,他们,就这样定下来了?林翰飞那句可以,是同意相处看看?是可以结婚?如果可以结婚的话,那她不是一句话就把自己成功的嫁出去了?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林翰飞看着一脸恍惚的蓁蓁,没有开口打扰。直到把她送到楼下,才打断了她的思绪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并没有联系。似乎那场荒谬的相亲不曾发生过。恰逢蓁蓁被公司派去临市培训学习,忙的昏天暗地,根本无暇他顾,待五天后叶蓁蓁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整个城市已是华灯初上。蓁蓁混在路上形色匆匆的人流中往家走去。回到家,只有陈如怡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父亲的房门紧闭着,不知道他是否在里面。陈如怡是蓁蓁父母离异后爸爸的新妻子,俗称:后妈。跟世人对后妈的概念一样,蓁蓁跟她不咸不淡的相处着,平日里本就没有多少交流。生了弟弟以后。更是把蓁蓁当成了透明人。“你回来啦?”
陈怡如转过身,听语气似乎就是在等着蓁蓁。“陈阿姨。”
蓁蓁跟她打了个招呼,屋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我爸呢?”
“你爸今天有点累,先进房睡了。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陈怡如拍拍身侧的沙发,示意蓁蓁过去坐。“你也知道,你父母离异你是判给你母亲的。”
陈怡如不咸不淡的开口了。“我跟你爸体谅你小小年纪去异国他乡不适应。便一直让你在家住着,这些年来我虽说做不到对你视如己出,但吃穿也从未亏待过你。”
她说着,还摆出一副千恩万赐的嘴脸。接着又说道:“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弟弟渐渐长大,就快要高考了,没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也不行。你现在也大了,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了。今天你爸爸跟你妈妈通过电话。她说已经给你把那边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这几天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就过来接你。”
说到这里陈怡如顿了顿:“你就可以出去过好日子了。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放在你房里的行李箱了。这几天你先在你朋友家挤挤吧。我们把你房子收拾收拾,你弟弟也好早点用上。”
叶蓁蓁面无表情的听完这一番话,她心里其实早有准备。后妈一直想赶她走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都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想到这里他对着爸爸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门关的死死的,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你拿了行李就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你走了我也准备要休息了。”
察觉到叶蓁蓁的投去眼神,陈怡如催促道,“把钥匙就放门口的鞋柜上吧,你反正要出国了,留着也用不上。”
叶蓁蓁很快的从房里提着行李箱出来,路过爸爸的房间,她对着房门哽咽着说了一句,“爸,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绅体。”
安静,门后依旧死一般安静。但是她知道爸爸其实并没有睡着,或许今天这一切就是他授意的,只是无法直接面对蓁蓁罢了。从家里出来,小区里散步的人已基本回家,路上空荡荡的。叶蓁蓁掏出手机给乔婉儿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她也没接,不知道又去哪个酒吧泡帅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