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叶洛梳洗后,用了早饭便随着小莲走出了大宅子,宅子门前早已备好了一辆马车和几匹色发亮的好马,陈近南几人已经准备好了,此时正立于马车旁等着她,曾静儿见叶洛踏出了大门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神情,想来是觉得叶洛要回去了,对她已经没那么大的危险了。叶洛走到马车边刚要上车就听曾静儿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大哥我也要去。”
曾静儿拉着陈近南的衣袖恳求道。陈近南冷着一张脸道:“不行此次太过危险,你老是的带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就好。”
说完翻身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马背,示意大家出发了。叶洛笑着看了眼曾静儿道:“曾姑娘后会无期了。”
说完扶着小莲坐上马车,随着早已准备妥当的陈近南几人踏上回京之路。近几次的一番折腾倒是提高了她对古代各样交通工具的免疫力。叶洛安静稳妥的坐在马车内伸手掀开了马车的窗帘,今日竟然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路边的枯枝野草上,展现出的却是另一种苍凉安静的美。脑海里飘过来到古代的这段日子,虽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件发生但过得也不算安稳,不过还是要感谢上苍也给了她许多美好的记忆,不管是疼她如命的满珠习礼,还是给她关心的菊园众人,当然还有京里的人和事,而如今就算被当做了人质,也有陈近南这个大哥照顾着自己。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起大落,却然她体会到了小日子的幸福。看着路边陆续出现了一棵棵梅花树,梅花林里若隐若现的小村中可以看到近处的农家小院,此时正值清早小院的茅草房上的烟囱冒出白色的炊烟,小村安静的坐落在梅花林的各个角落,梅花林里的茅草屋、屋顶冒起的缕缕炊烟、缓缓飘落的小雪组建出让人神往的隐居生活画卷,直到现在叶洛才真正明白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韵味。这样不知名的小村,带上自己深爱的人哪怕过的清贫,她也愿意住上一辈子,叶洛的脑中浮现了那一个让她安心的轮廓,可这样又不免心中升起一抹酸楚,福临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与她隐居于世!自己无力去解决的事叶洛不希望自己再去多想,可事不由己越是想到福临心中就越发的乱起来。心烦意乱的放下了窗帘,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许。马车在世外的小道上奔跑着,叶洛半眯着养起了神,一批人日夜兼程,除了雪大的时候停下,这么一赶到快了好些时日,风尘仆仆终于算是赶到了事先约定好的保定府,几人落在在了大慈阁不远的客栈住下。这日入夜陈近南带着叶洛几人下到了一楼吃起晚饭,因为明日便是双方交换人质的日子,陈近南端起酒杯道:“洛儿今夜过后我们至此便要各奔东西,这一杯陈大哥敬你。”
叶洛见此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与陈近南喝了一杯,他与硕塞当真是有太多的相似,或许正是这一点自己才会与他有这样的交情。陈近南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边同行而来的韩泷不免担心的劝道:“大哥还是少喝点吧。”
如今在这保定府不知朝廷派来多少人来,若真的喝醉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本来此次勇闯虎穴来的人就不多,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是啊大哥。”
韩武也跟着劝道,心里却是不解,平日里没见大哥这么爱喝酒啊!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只顾着喝酒了。韩泷看了眼叶洛,心中不免叹了口气,情果然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东西,连一直睿智的大哥碰了也会变的这般反常。陈近南哪里听得进去只自顾自的喝着酒,直喝到让韩武把他背后了客房。大伙这才都散去。情,是毒,无解。不管你高贵是贫贱。它不会挑人,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竖日清早陈近南领着叶洛几人来到了大慈阁,不想刚进寺院叶洛便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付手而立背对着众人。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了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搜索着,最后目光看到了被人挡去大半的叶洛,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思念与心疼,薄唇轻启叫了句洛儿。叶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不过十日不见他瘦了,叶洛心中闪过一心疼。看着他越发消瘦的身姿。陈近南看着两人的神情脸色有些黯然,一边的韩泷却是抢先开了口:“洛格格我们带来了,那我们要的人呢?”
福临挪开了盯在叶洛身上的目光,眼神掩去了对叶洛的柔情换上一抹阴鸷:“自然是带来。”
说完福临拍了拍手就见韬塞带着几名侍卫,拉着几名人犯走了出来。韬塞见到一身素衣的叶洛,只觉她比之前又虚弱了几分,不由得目光看向了陈近南几人,眼中露出肃杀之色。硕塞拉着那锁在一天长铁链上的囚犯,与推着叶洛前行的韩泷走到了一起,韬塞一手接过叶洛一手松开了铁手链。“洛儿你没事吧?”
韬塞上下打量着叶洛语气紧张的问道。叶洛摇了摇头看向了福临,只见福临又一拍手寺院顿时出现了大批侍卫,陈近南看着叶洛回到了福临身边心中自是有些失落,如今又见福临设有埋伏冷笑的出了声:“你真以为我们这么傻,就这么自投罗网?”
福临脸色阴沉了几分,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给洛格格服了一种毒药,不知皇上觉得我们死了,格格还能活吗?”
韩泷似笑非笑的朗朗开了口,声音如雷贯耳的字字让福临胆寒。“这解药只有我有,我想皇上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吧。”
韩泷又补了一刀。福临阴沉着脸不多说半句话,看了眼叶洛对着众侍卫挥了挥手,众侍卫明了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陈近南看了眼叶洛对着福临道:“解药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