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上帝祝福你,这真的是太让他惊讶了。叶洛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自然没有看到他那略带惊讶的神情,汤若望愣了许久才回了神,心情颇好的出了宫。“皇上你怎么起来了?”
叶洛刚走进内室就见福临身子半靠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福临见来的是叶洛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哪有这么娇气,不过就是身子有些发沉又不是什么大事。”
福临说着就要起身,吴良辅站在一边一面扶着一面劝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边关上的折子还没看,朕去看看。”
福临让人把黄色的长靴拿来。那宫人看了眼叶洛,见叶洛摇了摇头示意几个人退下,吴良辅见叶洛出手放心的带着几名宫人退出了内室。“皇上,朝事即便再急也没你龙体康健重要。这国事千担重靠的是你千万担,若是龙体欠安了,你放着这天下给谁管。”
叶洛说着又扶着福临躺回了床上,福临的脸上露出让人难以察觉的落寞,每每只有在叶洛面前他才能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露。叶洛见他的神情不对柔情的出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福临却是一把抱住了叶洛,久久才道出了心中所想:“洛儿,你知道我有多累吗?儿时皇阿玛去世我被推上了皇位,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愿意不愿意。那时多尔衮执政我不过是个傀儡,我和额娘每日每夜提心吊胆的,额娘为了我一个妇人却要周旋于各种阴谋算计里,我怕过恨过可后来渐渐明白我是一个帝王,必须要学着承担这肩上的重任。”
叶洛听着福临的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并不插嘴只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他们都希望我能像皇阿玛,允文允武,内修政事,外勤讨伐,用兵如神。于是我整日努力做好一个帝王的本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大臣们抓住了把柄,就让额娘失望。”
福临的语气越发的低沉。“我知道你有多难。”
叶洛出声安慰道:“以后不管多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欲带王冠,必受其重。一个外表看似光鲜荣耀的帝王,所受的一定是比别人更多的痛,福临登基时不过六岁,多尔衮以摄政王的身份一直压着他,甚至野史有传孝庄为了福临这个儿子下嫁给了多尔衮,且不说这野史是真是假,就由这里可以看的出当年多尔衮在世时他们母子过的有多艰难。想来如今福临这般恨多尔衮也不为过。福临紧了紧抱着叶洛的手背,心里的暖流一直充斥着全身,如今他终于可以有个人无条件的听他任何的怨言和心念。“娘娘,皇上该吃药了。”
外室响起吴良辅的声音。叶洛推开了福临的怀抱让吴良辅将药端了进来,亲手给福临喂了药。“今日陪着晏老出宫开心吗?”
福临用罢了药看着叶洛一身寻常妇人的打扮问道。经他这么一问叶洛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初的话,不由得失了神。“怎么了?”
福临见叶洛竟失了神以为有什么大事忙道。叶洛笑着回道:“没事,只是遇到了个大师说了些我不懂的话,现在想起来不免就入了神罢了。”
福临见她一副坦然的样子点点头:“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一声,也许我解决不了,但说出来总归会舒服些。”
“我知道的,谁让我们是夫妻,夫妻就该互相理解、帮助、信任嘛。”
叶洛说完这一句话就见福临的眸子深处闪着亮光,又是欣喜又是感动的模样。“所以说好了要一直陪着我。”
福临拉过叶洛的手紧紧的握住,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些许的郑重其事。叶洛仰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赶都赶不走。”
闻言福临喜不自禁的抱住了叶洛:“说好了,永远都不不离开。”
外室的吴良辅听到了福临的笑声抬头与明莫相视了一眼笑着叹了口气:“唉,也就娘娘能劝住皇上这性子了。”
福临喝下了汤药与叶洛说了些话便沉沉的睡了去,叶洛趁着这个机会的赶回了承乾宫换身衣服,在宫里装成这样的确是不合乎规矩。前脚刚踏进承乾宫就见夏沐招呼着两个小太监搬着什么东西,刚好在宫门口碰到了回宫的叶洛,吓的夏沐面色都有些发白。“娘娘您回来了。”
夏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让抬东西的小太监往一边靠去。叶洛见他这般好奇的看了眼小太监抬的东西,只见那东西被一块布盖着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抬的那是什么?”
夏沐脸色难看支支吾吾了半天:“娘娘还是不要看的好,不过是些脏东西。怕脏了您的眼。”
叶洛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还有什么东西是本宫看不得的吗?”
明莫看着今日反常的夏沐又见了那太监抬的东西,心里咯噔有些不好的预感,给夏沐使了个眼色,夏沐回了个焦急的神情,明莫心中便有了底,开口劝道:“娘娘还是不要看了。”
越是这样叶洛就越是想知道那里是什么,总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徘徊:“本宫不看可以,但夏沐你倒是给本宫老实说说哪里是什么?”
叶洛的脾气众人都是知道的,要做什么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想到此处夏沐知道混不过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出事了,静妃娘娘身边的丫头死在了咱们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