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暮晴天是有什么需求,很慷慨的说:“说吧,本王能办到的定应承你。”
她傻傻一笑:“只是小事一桩,就是王爷你能不能不要站着跟我说话,你个儿太高,我脖子仰的很酸,能坐下说吗?”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愣住,她这提的是什么要求?小银子赶紧搬来凳子摆在床前。两人坐下后,由于刚刚尴尬的场面,有些冷冷的感觉,小小的房间站了几个高大的男子,显得狭小了许多。为了打破尴尬的场面,暮晴天傻笑了一下:“这下感觉舒服多了。”
司徒越泽笑着看了一下晴天,看到风行烈咧开的嘴角,冷酷的穆王也笑了。一会儿之后,风行烈开口说话了:“你知道上次香满楼闹事的那些人是谁吗?”
她摇头:“看样子像是富家的公子少爷吧,领头的穿了江南苏绣制的长袍。”
“是陆将军的独子,丽妃的胞弟,陆云。”
“什么?是陆家的人。”
越泽一听,表现的非常震惊,陆家在朝中权势薰天,与司徒家本就是上一辈结下的仇怨,想不到现在竟然将陆家的独子打了,陆家定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用这件事情大作文章,要是闹上朝堂,也是件麻烦事。风行烈提醒他:“这几天要小心,陆家定会将此事发挥,随时都可能对付你。”
丽妃?晴天想起了在宫里遇见的那个才气横生的女子,她是皇上的心头之爱,皇上非常宠爱她。“我看那丽妃是个讲理的人,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她不知道司徒家与陆家上一辈的仇怨,只是以一般的眼光来看着件事情,若事情真有她想的这般单纯,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若只是这样,就不会担心了。”
她有些疑惑,风行烈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穆王离开了之后,司徒越泽也随之出去了,脸色凝重,像是即将有大事发生。找来了陈伯一问,才知道原来司徒家与陆家上一辈结下了仇怨,当年先皇以比武的方式选拔镇关守将,司徒越泽的爹爹无意之中误杀了陆将军的弟弟,虽然此事经先皇调解,在先皇面前握手言和,但是私下里却结下了很深的仇怨。后来,陆将军为报仇,更是几次三番栽赃嫁祸,最后在司徒老爷去扬州的途中暗中派了杀手,回来报告的人称说司徒老爷是在途中遇上山崩而故。多年的查探才知,司徒老爷是被人劫杀的,而买凶的人正是陆家,但是苦于无证无据,不能检举陆家,这样的杀亲之仇,两家都暗中斗了多年,现在越泽打伤了陆云,陆家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意味着司徒家从此多事了吗?左思右想来,还是心里难安。国库倚重司徒家,皇上自然不会因此事而动司徒家,但是文家在朝中的势力和丽妃在后宫多次进言,只怕皇上也会耳根子软,万事都不能赌。想象此事也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司徒家有事,她暮晴天怎能独善其身?此事因飘儿郡主而起,穆王应该也会插手。但是,他会帮司徒家吗?她不敢确定,今日穆王来告知此事,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并没有任何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陈伯,如果穆王插手此事,他能帮司徒家吗?”
陈伯摇头:“这很难说,穆王一向不想少爷与郡主交往,他想趁这次机会彻底断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说不定啊。”
她慌了,那越泽岂不是很危险!“陈伯,请你帮我把师傅叫来我房里,准备好笔墨纸砚。”
她忙对管家说。陈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始终相信她会帮少爷,也赶不及问原因就出去了。刘师傅是司徒家的账房先生,识得字。“刘师傅,我手不能动,我说你帮我写下来。”
“好。”
准备了笔墨纸砚之后,她想了一下,开始说:“郡主之事若能二桃杀三士,即便尔树大根深,则头发不可胜数,而身之毛孔亦不可胜数,牵一发而头为之动,拨一毛而身为之变,然则发皆尔头,而毛孔皆尔身,若不知其里尽而毛无所恃耶?若铺车相依,群策群力,盘根错节,犹围城打援之势。”
将写好的信封好,叫了小银子要亲自交到穆王手中。穆王爷,若你能看透此信,定能助你成全心中所愿。陈伯坐着她面前,有些担忧的问:“穆王能听你的吗?”
他实在不信朝中叱咤权贵的王爷会听从一个小女子的话,也不知晴天能有什么条件会让穆王改变心意。她若有所思的说:“若他能看透我的信,就会站在我们这边。”
“此事要让少爷知道吗?”
“若成功的话,他很快便也会知道,若是不成功,何必让他心烦。”
陈伯听了晴天的话,心中已经明白该怎样做了,晴天之前念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正因为听不懂,所以对她更加钦佩起来,晴天她,不是一般人。小银子将信封交给穆王的时候,他问了:“是何人给我的?”
“是晴天。”
听见暮晴天的名字,他有些吃惊,她为何会写信来,还如此神秘?他背过小银子去,打开信封,看完了信,他眸光敏锐的盯着小银子,怀疑的再次问:“此信真是暮晴天写给我的?”
小银子一五一十的回答:“她手动不了,是她口述刘师傅代写的。”
他紧接着再问:“你说这是刘师傅依照她念的一字一句写的?”
小银子有些奇怪,王爷为什么一再的跟他确定这是晴天给他的信呢?“是的,她念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了,但是她念的是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陈伯也没听懂,但是晴天说王爷一定能看懂,却不知王爷能否看透。”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回去告诉她,本王想好之后会给她答案的。”
听了小银子回来的报告之后,她眉宇之间并没有放松,一切只能静待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