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便是和惠王妃很像,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善良,只是司徒晓多了一份倔强,即使在夜洛面前,那份倔强也从未离开过。以前伺候惠王妃,珍儿很少看见惠王妃笑,却时常看见她脸上心事重重的模样,即使是笑也只是在夜洛面前,可司徒晓即使在夜洛面前也不曾笑过。胭脂花是惠王妃最喜欢的花,夜洛一直将它留在听月小筑,如今司徒晓却不喜欢。珍儿看了看屋内桌上的熏香,酸涩的目光忽然变得凝重。“娘娘,她毕竟和您是两个人啊!”
将熏香端起来,却发现里面的香味不知何时已没有了,她生生错愕,心中暗许:“娘娘,这是您想要告诉珍儿的话么?”
司徒晓慢慢的沿着堤边走,头脑里第一次出现这样混乱的情景,他是谁?频频出现在梦中,司徒晓坐在了花园的岩石上,觉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便做过这样的梦,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喵!”
从花丛中钻出来一只小猫,毛色是黑色的,司徒晓轻轻唤了声,小猫便用那毛茸茸的头颅来蹭司徒晓的脚。轻轻的将小猫抱在膝盖上,司徒晓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便享受般的倚在了她怀中。司徒晓不是很喜欢猫,但这样茫然的日子和猫玩一玩似乎也不错。“喵!”
小猫忽然如疯了般抬起头对司徒晓大叫了几声,用那锋利的爪子在司徒晓手背抓了几道印痕,便飞快的窜进了花丛。司徒晓惊得站起来,看着手背被抓咧的印痕,有些疼,竟浸出了丝丝血丝。“喵呜……”不远处响起一声惨烈的撕叫声,司徒晓转过头去看,一直黑猫吐着鲜血在地上蹭了几下,断气了。她心惊般的抖了抖,看着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一拢红衣,上绣着繁复的锦纹,他头戴金冠,腰细玉带,玉带上别着一个月牙形的佩饰,他相貌堂堂,轮廓分明,不似夜洛般冷漠,也不似风昕般翩翩如尘,倒多了一种来自草原大漠的豪爽,像一只来自草原的鹰屹立在那里。司徒晓没有见过他,却看见四周无人,那只黑猫又躺在他脚下,她略显怒意的问:“你杀了这只猫?”
那人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司徒晓,半响才道:“是我如何,猫伤人自是这般下场。”
司徒晓怔了,眼中的愤怒愈发明显,用排斥的目光看着他,道:“猫伤人,只是因为它闻到了我身上的胭脂花味道,并不是故意伤人。”
那人面色一沉,却随即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向她走来,道:“我帮了你,你却要怪我,呵!这晋国王宫,看来新鲜事真多!”
司徒晓一愣,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心中渐渐觉得有股不安渗出来,可话都说出来了,他毕竟也是真的伤了一条命,司徒晓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看着他道:“猫的性命自然不能与人比,但是人的心胸应该比天空更加辽远宽阔,包容别人便是善待自己。”
那人微微一惊,脸上笑意深深,问:“你这个丫头倒是说得有板有眼,你叫什么?”
司徒晓看着他,他也用好奇的目光凝视着司徒晓,司徒晓退了一步,“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不值得跟大人一提。”
说着便从他身边绕开。“等等!”
人还未走,一只手便紧紧捏住司徒晓的胳膊,她用力一怔,他却没松开,一双炽热的眸静静的看着司徒晓,道:“我从来没有在晋国王宫遇见如你这般的人,依我看,你倒不是像个宫女。”
司徒晓不吭声,只是拼命的想要从他手中挣脱,他力道如此之大,司徒晓怎么也挣脱不开。“粟朗王!”
闻之,司徒晓浑身猛地一抖,几个人从花园的另一头走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夜洛。粟朗松开司徒晓,发出几声爽朗大笑:“晋国大王,你这宫中可真是让我神清气爽啊,哈哈!”
夜洛眼中忽的一顿,立刻走上来在司徒晓耳边轻声道:“还不下去!”
司徒晓连忙欠身告辞,走上前撕下一片衣角包起小猫便匆匆离开。那一瞬,粟朗爽朗的目光忽的一惊。那一刻,夜洛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片不属于这个草原之主的惊奇与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