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说话。“怎么会有光?”
司徒晓揉着干渴的喉咙,眉眼痛得微微皱起,她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没有光源,也没有一丝缝隙,那么屋内的细弱光芒究竟是哪里来的呢?“嘟嘟!”
忽然,两声极进的声音惊得司徒晓从地上猛地弹起来,却被脚下的痛楚弄得浑身一歪,朝着一边倒下去。“谁?”
司徒晓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脚下的痛楚另她额上生出了细细的汗珠,她一手扶着墙壁,边警惕的朝着四处看,除了那细弱的光微微变亮了些外,其他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请看墙壁,请看墙壁!”
来自现世的语言另司徒晓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头脑里思绪万千,警惕的目光却听从的看向了对面的墙壁,刚刚没有什么地方特别,却忽然闪出了一些来自现世的字。只觉得后背一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另司徒晓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生存在这个世上,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有人说话,而且那机械的声音根本就像是某种机器发出来的,莫非还人工智能?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可嘴里干涸得比那沙漠还挤不出一滴水来,她只觉得随着自己吞咽的刹那,是不是嗓子也跟着被撕破了。司徒晓顾不得那么多了,在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后,她很快从震惊和失神中集中了视线。“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啥?”
司徒晓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木瞪着墙上的字,无数种幻想在头脑里乱飞,一次次撞击着她的意识,这流传千古的佳话竟然在这样的地方被她看见,然后被她念出来,可是,这样悲剧的话竟然被一个面对绝地无法脱困的可怜人念出来,无非是将这样悲惨的境地渲染得惨不人道。这些话就像是诠释了她与夜洛的感情,他们注定是生存在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她怎样的想要靠近,也免不了她是未来人的事实。司徒晓觉得头脑里有一颗炸弹猛地炸开了,将她头脑里乱飞的思绪炸成了齑粉。来自心底的绝望与悲哀完全另司徒晓无视掉了那面墙上被打开门。有细细的天光从那扇门外透进来,半响,司徒晓才觉得忽然出现的异像,她找了这么久的出口终是出现在她眼前,可这一刻,司徒晓竟然没有了踏出去的勇气,脚底的重量似乎有千斤,那股痛楚竟也似化作了无数的重量让她迈不开步伐。那扇门就像是生死门,走出去去了,或许可以生,但也不能排除生不如死,留下来了或许会死,但或许那种死亡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那些字犹如一个个警惕的音符在司徒晓身边盘旋,挥之不去。然而,却有一个声音犹如四月的暖风,清浅而温柔,她说:“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也可以不选择,但选择永远胜过放弃,至少你还活着……”那如若春风的话徐徐在司徒晓耳边回绕,久久不散,她就这样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扇被打开的门慢慢的合起来。夜洛,苏唯,风昕,珍儿,还有很多很多她见过的面容一一在她眼前闪过。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么?司徒晓问着自己,她费劲心思也不想离开的人真的要在这一刻完全舍弃么?他的笑容,他的冰冷,他的冷漠,他的柔情……那些东西,一旦沾上了,便犹如毒药般在她身上留下后遗症。她怎能放弃,怎能失去那片好不容易看得见的天空。“不……”就在那扇门再次合起来,不见一丝光线的时候,司徒晓终是迈开了脚底的步伐,似是晚了一步,她撞在那面墙上犹如脚上的伤,那么痛,一声嘶吼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真的撕裂了、破了,她痛苦不堪的张了张嘴,嘶哑的犹如乌鸦般的声音另她再次陷入了绝望。没有了选择,司徒晓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完全变得破败不堪。森森黑暗中,只听得她低沉绝望的喘息,还有泪珠一颗颗滑落在地面的响声,随着每一颗珠子忧伤的落地,她终是颓废的顺着那面墙跌下去,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却悠悠响起浅浅的声音:“你的心灵已帮你做出了选择,朝着前走,就能看见希望!”
她的声音,很温暖。就像是阳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