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破这样平静气氛时珍儿眼中流出的泪水,像是她一生的眼泪都在这几日完全流尽般。“姐姐,您歇息一会吧,我可以照顾娘娘。”
小酌拍了拍珍儿的肩,见珍儿回过头来,眼眸四周完全是黑黑的眼圈,她疲倦的摇了摇头,似乎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小酌在她身后哀哀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却看见软被下的身影微微的动了动,她连忙喜出望外的靠上来,边轻轻呼唤:“姐姐,我看见娘娘动了。”
珍儿神色一紧,“小酌,不许这样说,不吉利。”
小酌本是开心,却被珍儿的话弄得些许委屈,她低低的应了声。司徒晓果然是醒了,她半醒的睁开半只眼,浑身只觉得酸软无力,又痛又乏,想要撑起身子却没有那样的力气,好在在小酌的帮助下才微微抬起了身子。“我怎么了?”
她苍白的嘴唇干涸得像被失去了全部的水分。珍儿和小酌看得心疼,珍儿连忙吩咐小酌去请薛太医,然,紧紧的拉着司徒晓的手,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滚落出来,“娘娘,您受苦了。”
一句受苦另司徒晓心中那茫然的感觉找回了几日前的感觉,她看了看屋子,没有看见夜洛,忽然觉得失望,司徒晓想翻身起来,却觉得身体疼得厉害,在珍儿边哭边说的陈述下,司徒晓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默默的靠在床头,孩子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她与夜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转头看着珍儿,问:“皇上呢?”
珍儿目光闪躲,似有些话不能说,司徒晓看着珍儿憔悴的面容,怜惜的问:“丫头,苦了你了,累了吧,去歇着,让小酌她们照顾我就行了。”
“不!”
珍儿抓着司徒晓的手,“娘娘,您就让珍儿陪着您吧,看不到您完全康复珍儿心里难受。”
司徒晓替珍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忽觉一阵恶心的感觉,只打干哕。“娘娘。”
珍儿紧张的看着她,道:“您昏迷了两天两夜,一定饿了吧。”
随即吩咐身旁的萍儿去弄些吃的喝的。“珍儿你说我昏迷了多久?”
“娘娘,您足足昏迷了两天。”
“皇上呢,我要见他,阿笙在哪里,李博有没有事,我一定要去见皇上。”
司徒晓边嚷着边下床朝屋外走,刚走出一步,便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娘娘,您身子弱,先养些日子再去见皇上吧。”
珍儿连忙将她扶起来,却无奈司徒晓怎么也不肯回床上,嚷着要见夜洛。“皇上已经吩咐了,这段日子不想见你。”
门外,传来一声厉声大喝,跟着皇后走进来的是嬛妃,皇后倒是一直板着脸,嬛妃却赶紧上前来将司徒晓扶到窗前坐下。司徒晓听到了皇后的话,边坐回床上便开口道:“皇后,您帮我求求皇上吧,我一定要见他。”
皇后一怒道:“本宫说了皇上不见就是不见,这些日子你就安安分分呆在宫中,等什么时候皇上想起了你自然会见你。”
司徒晓知道夜洛不想见她,那就一定不会见她,也好,她可以想些法子去应对,顿了顿,她又问:“那阿笙呢,我怎么看不见他?”
嬛可儿开口想说什么,却听皇后一声冷哼,“那个疯子已经出宫了。”
“他还没有回复记忆,怎么可以让他出宫,我要去找他。”
说着又挣扎起来想要出宫,几个婢女想要拉回她,司徒晓挣扎得力气实在是大,她们又不敢伤害到她,一番拖拉,皇后终是看不下去,一把将司徒晓推了一记,“本宫说了这些日子你只能在这里呆着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永乐宫半步。”
司徒晓心中一怔,“皇上要软禁我,不能这样做,我要去见皇上,你们放开我。”
皇后看得一阵心烦,撩袖离开,“本宫已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你就好好呆在这里。”
嬛可儿安慰了司徒晓一番,也匆匆去追皇后去了。司徒晓无力的躺在床上,问了许多关于阿笙和李博的事情,但珍儿都支支吾吾说不个完全,她是婢女,说得模糊,司徒晓知道他们都还平安,也就不为难她,倒是夜洛下了这样的旨意,另她心中对夜洛的感情又多了丝怀疑。这日,屋外的雾气刚好散去,司徒晓披着裘衣和萍儿在院中散步,刚走到廊子上,却听到珍儿和小酌的说话声。“姐姐,要是娘娘知道皇上去找宝藏,我们该怎么做?”
“嘘!这些话不可以在这里说,万一被娘娘听见了……”珍儿正要抬头,却不料头顶一片肃然的目光已盯着她们许久,她连忙走过来,“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司徒晓推开珍儿的手,厉声问:“珍儿,你刚刚说皇上去找宝藏了。”
珍儿心头一颤,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想着什么法子可以让司徒晓安静下来,却见司徒晓一手拉着珍儿的手,再问:“皇上出宫去了,他根本就不在宫中?”
“娘娘,您的身体才刚刚好,奴婢送您回屋吧!”
“别岔开话了。”
司徒晓瞥了一眼珍儿,见珍儿守口如瓶,便又走到小酌身边,亦惑亦冷,道:“小酌,我一直当你是妹妹,若你还认我这个姐姐,便告诉我实情,否则莫怪我……”“娘娘,小酌不敢骗您,皇上他,他在您昏迷那日就出宫了。”
“什么?”
司徒晓浑身一个踉跄,珍儿和萍儿连忙上前来扶着她,才不至于跌倒。司徒晓定定的站了半响,“你们都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竟然都瞒着我!”
心中忽然一痛,喉头一股液体冲上来,她咬着牙硬扛着,充满苦楚的目光痛心的从身边婢女身上一一扫过,“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很多人。”
珍儿和小酌不懂,珍儿欲哭的眼睛心疼的看着司徒晓,道:“娘娘,其他人受害与珍儿无关,珍儿不要娘娘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只要娘娘平安无事,其他的人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晓心中一怒,竟然不受控制的朝珍儿挥了一巴掌。“这样的话,本宫以后不想在听见。”
司徒晓颤抖的手慢慢的垂下,她看着愕然的婢女,决然的回过头,“无论如何,即使拼了命,我也要出宫去找夜洛,你们谁也拦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