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三仓对小蹦蹦放心,只是相对的。放心之处是俩人关系过硬,毕竟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到现在,感情基础深厚。三仓知道小蹦蹦肯定像给他自己干事一样尽心。但是,三仓也深知小蹦蹦的品质,属于耽于享受的那一种。就怕他干着干着旧态复萌,又知道玩女人,耽误了工作。所以,刚一开始把小蹦蹦派往西北负责,去开通线路的时候,也派了同村另一个发小跟他一起去。就是带带他。同时也有观察小蹦蹦的表现的意思。还好,观察了一段时间,那发小说小蹦蹦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是不怕苦不怕累,工作上认真负责了。这样三仓才稍稍放心,等到西北那边稳定了,就把那个发小调回来,继续负责他自己那一块。西北那片区域,就让小蹦蹦管着。这样过了大半年,小蹦蹦一点都没让三仓失望,西北那边越干越好。三仓这才对小蹦蹦慢慢放下心来。小蹦蹦之所以有这么大改变,除了他确实因为此前作得太厉害,欠下巨额贷款而吓怕了之外。还有就是他现在给三仓干,真的有点自卖自身的意思。而且为了让三仓借钱给他,收下他,他都差点剁指为誓。决心不可谓不大。开始跟着三仓干之后,他不敢不好好干。三仓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自己出尔反尔,赌咒发誓好好干,然后又没把工作干好的话,三仓不会饶他。再加上三仓兄弟四个都混得不错,都是有本事的人,小蹦蹦对三仓一家还是有些忌惮的。如果他干不好,或者给三仓的公司耽误事啥的,他会觉得很难面对大仓兄弟几个。存着这份心思,他只能好好干。不过,这种心情驱使之下,只能让他在工作的前期比较卖力。等到西北那条线路开辟出来,各项业务完全稳定,小蹦蹦也稳稳地坐住了负责人的位置。这时候,小蹦蹦的那些毛病又开始渐渐地旧态复萌了。首先就是喜欢搂着女人睡觉这一点,他实在是很难克服。当然,一般男人都很难克服。但是,你喜欢搂着女人睡觉,那就正大光明地找个合适的结婚就是。可他目前不想结婚。因为他现在是西北地区负责人,他认为自己会越干越大。也许过几年自己也开办这样一个公司呢。自己肯定会飞黄腾达的。那么,在飞黄腾达之前娶的老婆,只能是不飞不腾达的水平,这跟他的身份不符。他要娶,就要等着飞黄腾达之后再娶。那么娶妻之前这段时间,他可受不了空床的感觉。于是,就开始打着搞对象的旗号玩女人了。反正在西北地区,天高皇帝远,他在这边就是老大。手下的女员工但凡稍有姿色的,他都想玩玩儿。渐渐的,他把精力都放在如何“潜规则”女员工了。工作上就越来越不认真。这段时间,他已经接连出了几次错。已经受到三仓严厉的问责。三仓确实是干事业的人,他再讲义气,那都是私人之间的事。私下里,小伙伴们怎么样都行。但是在工作上,你如果不给我干好,那三仓可是绝对不会客气。当小蹦蹦接连出错之后,三仓除了按照规章给予小蹦蹦处罚之外,还直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这些日子老是出错,这几个错误很明显,明显就是你没用心。你心思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看你有点不好好干了。这次这个错误,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有下一次人为的出错。再有下一次,那就说明你真的是不好好干了。或者你本来就是不想干了,但是不好意思跟我说。现在你不用跟我说答案,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就行。只要你不想干了,那么就继续出现这种人为的错误。那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了。那时候我另外派人过去接手,你该干嘛干嘛去。还有我再重申一遍。在创业这事上,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这是最基本的创业原则。”
不得不说,三仓这话说得足够严厉。意思就是说小蹦蹦如果再犯一次这样的人为的错误,那他就自动离职吧。三仓绝对不会因为俩人的过命之交而对他网开一面。小蹦蹦焉能听不出三仓的意思。而且对于通仓速运公司严格的规章制度,小蹦蹦这个西北地区的负责人肯定十分清楚。他知道三仓不是吓唬他。他在电话里也向三仓做了深刻的检讨,诚恳地表示自己因为前期干得不错,有些骄傲了,懈怠了。所以才导致接连出错。他向三仓保证,自己现在已经发现自己的问题了,接下来立马整改。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人为错误。如果再犯,他就自动离职,回老家算了。保证完了,他在工作上稍稍用心一些了。但是,猎色那事却是不会收手的,晚上该干嘛干嘛。过了几天,他接到一个大单,就是从西北往沪海发药材。据客户说,这个单子很急,因为沪海那边的客户急着要。要求速运公司加急运输。只要时间上及时了,费用稍微高一些也没问题。而且这个单子很大,据说这整个秋天的收获季节,一直都有发货。小蹦蹦接到这么一个大单子,而且还能要个高价,他知道,只要把这个单子做好,那就是大功一件。他当即安排人,重点关注这一单业务,而且务求不要出错。药材发了没有几趟,这天晚上,他又搂着刚刚猎得的一个女员工睡觉。这个新上手的女员工美美地伺候完梁总之后,在床上搂着休息的时候,她给梁总透露了一个消息。她说咱们接的这一单运送中药材木贼的业务,是个很挣钱的活儿。梁总不以为然地说:“谁不知道这单业务很挣钱!毕竟这个客户只要速度,运费自己主动就加价了嘛!”
“我指的很挣钱不是运费。”
女员工说:“我是意思是收木贼这个活儿,相当挣钱。我是本地人,我知道我们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这种草。以前没有收的,也不知道这种草是中药材,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割来烧火。也就这两年有人来收这种草,我们才知道这种叫千峰草的草能当中药,又叫木贼。我们这里有的是木贼,来收购的就那么几个人,根本就收不完。但是我前几天偶然听到那个客户跟人打电话,我听到沪海的制药厂现在很缺这种药材。沪海那边的药贩子要这种草要得很急。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价格能给得很高。我听到这边收木贼的客户在电话里说,如果实在要得急,他都要雇飞机往沪海运呢!你想想看,用飞机运中药材,这得多大的利润才能包得过雇飞机的费用呢?”
“哦——”梁建星同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大致明白女员工的意思了:“你意思是,现在如果收木贼的话,会是一个十分赚钱的买卖?”
“肯定是十分赚钱啦!”
女员工显得十分兴奋,“我听那个客户的口气,好像这一季收下来,他能净剩几十万元!”
“收一季药材就能挣这么多?”
梁建星眼睛也瞪了起来:“这也太挣钱了吧?只要他坐地收过来,然后运到咱们这里。咱们给他运到沪海,就能挣这么多钱!这可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商机啊!”
“谁说不是呢。”
女员工说着,撅起光溜溜的屁股爬到床边,从她的裤子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个客户打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这应该是沪海那边的药贩子的电话。客户把这个号码揉了揉扔垃圾篓了,让我给捡了回来。”
梁总看着那一串沪海的号码,眼睛立刻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