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标皱着眉头看向朱铭,眼中满是莫名其妙的神色。什么叫端走?你当时端菜呢?不过回想起朱铭一直以来的作风,朱标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兄长,那个思法文该不会——”朱标话还没问完,朱铭便点了点头。“不错,那家伙的确被我弄死了,现在只剩个脑袋了,所以我才说太子殿下可以把他的脑袋端走!”
说完,朱铭又拍了拍手,很快一个王府的侍卫便将捧着一个黑匣子放到朱标身侧的石桌上。不用多说,这黑匣子里装着的,自然是思法文的脑袋了。朱标抽了抽嘴角。眼下的云南正值盛夏,这思法文的脑袋装到这么个黑匣子里,估计早就腐烂了吧?考虑到自己并不认识思法文,也为了不看到匣子里令人作呕的景象,朱标并没有选择打开匣子,而是十分不解地看向朱铭。“兄长你这是为什么?”
显然,朱标是在问朱铭为什么要擅自处置思法文。面对朱标的质疑,朱铭心里呵呵暗笑。就跟之前处置匣子里那个脑袋的叔叔一样,朱铭之所以选择把思法文灭口,自然为的是不暴露自己的实力。毕竟,在被抓捕之前,潜逃到安南的思法文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朱铭一万战仆一路上摧枯拉朽覆灭安南王朝的全过程,要是让这家伙全须全尾地去见朱元璋,他朱铭岂不是暴露了?至于杀死思法文的理由,朱铭也早就找好了——报仇!为自己的妾室红绡和他的父亲报仇!通过红绡父亲的讲述,朱标算是对思伦发叔侄在云南当地的恶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个思法文跟他的叔叔害得红绡一家差点家破人亡,也难怪朱铭会对他恨之入骨。朱标这么想着,算是明白了朱铭这么做的理由。但一想到思法文毕竟是重要的案犯,朱标还是冲朱铭皱起了眉头。“兄长,这思法文固然可恨,但毕竟还有国法严惩,兄长又何必对他动用私行呢?”
“哎呀,本王这不也是因为当时太激动了,这才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吗?既然这家伙都死了,本王也只好割下他的脑袋,转交给太子咯!”
听到朱铭的回复,朱标嘴角又是一抽。原本,他还以为思法文是被朱铭一刀给砍了,可听朱铭这么一说,那家伙居然是被朱铭给活活折磨死的。“兄长啊!”
朱标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思法文的脑袋都已经装进了小匣子里,他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了。现在,他还是得想办法在匣子里的脑袋彻底腐烂成骷髅之前,带着安南太子把这个匣子献上去。不过朱铭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朱标的想法,十分贴心地提醒道。“太子爷尽管放心,这个匣子是本王嘱咐能工巧匠用专门的隔热材料制作的,为了不让里面的脑袋腐烂掉,本王还特意叫人在里面加了冰块,只要时间不要相隔太久,里面的头颅是不会腐烂的!”
听到朱铭的提醒,朱标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云南连冬天都没有,朱铭从哪里弄来的冰块?“山人自有妙计!”
面对朱标的疑惑,朱铭嘿嘿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像硝石制冰这样的手段,对朱铭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就在朱标拉着安南太子陈颙就要往京城赶的时候,却被朱铭一把拉住。“兄长可是还有什么是要与孤说吗?”
朱标一脸疑惑地看向朱铭,朱铭则连忙点了点头。他当然有事要跟朱标说,而且这件事还是大事!“太子爷该不会把朝廷与本王合作的生意给忘了吧?”
朱铭用近乎幽怨的神情看向朱标。此前,按照与朱标的约定,朱铭已经刚造好不久的酿酒厂中弄了上千坛上好的白酒让朱标带走。算算日子,这批白酒应该也卖的差不多了,可朱标这家伙从来到王府到现在,却根本没提跟朱铭分红的事,这可着实让朱铭有些无语。而朱标这边,在被朱铭提醒之后,就怔在了原地,看着朱标这般脸色,朱铭瞬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太子爷,你该不会把这事给忘了吧?”
朱标十分尴尬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这次来云南完全不在计划之内。老朱令下得匆忙,况且毕竟涉及到大明与属国的邦交,所以朱标可以说来得非常匆忙,哪里还顾得上跟朱铭分红的事情。况且,朱标作为大明的太子爷,明天的工作强度跟老朱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因此早就把跟朱铭合作的白酒生意忘到了一边。实际上,自从朱标将朱铭的那批白酒运回京城之后,便直接把白酒销售的差事交给了太子府的属官,这么长时间以来,甚至白酒到底卖了多少钱,朱标都是不怎么清楚的。不过朱标做事一向厚道,看着朱铭无语的神情,朱标连忙安抚道。“兄长不要着急,等孤这次回京,把白酒售卖的利润统计一番后,一定会一分不少地将兄长应得的利润送来!”
朱标的语气十分真诚,可不知为什么,在得知朱标已经把售卖红酒的事外包出去之后,朱铭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怎么觉得,白酒生意的分红有那么一点危险了呢?虽然朱铭并不怀疑朱标的人品,但考虑到朱标上面还有老朱这么个狠人,朱铭却还是不由得为自己的白酒生意发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