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大明藩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越过大明与安南的边境线。安南国都,龙升城的王宫里,朱铭翘着二郎腿坐在王位上,原本的安南国主陈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本王不再的这段日子,你做得不错!”
在粗略检查了一番安南的国政之后,朱铭对陈晛满意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位曾经的安南国主在治理内政上还是有一套东西的,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陈晛已经完全压制住国内反对朱铭的声音,至于对大城王朝的战争准备,也在有条不紊地稳步推行着。面对朱铭的夸赞,陈晛连忙跪倒在地上。“这半年多来,臣一直都是按照王爷的命令行事,安南能有今天,全是靠王爷的高瞻远瞩,臣是万万不敢居功啊!”
陈晛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在拍马屁。实际上,相比于一直在幕后指挥大政方略的朱铭,陈晛这个名义上的国主其实也只是朱铭战略的具体执行者而已,这要是放在以前,陈晛估计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身为天朝上国的大明,有一天居然会主动上赶着跟安南这样的小国做生意。陈晛自然也知道朱铭此番前来的目的,在对朱铭一番吹捧之后,便连忙对朱铭汇报起安南国内的水泥生产状况来。“臣已经按照王爷的命令在都城附近兴建了三处水泥厂,其中的两座厂子足够国内目前的水泥用量,剩下一处工厂产出的水泥都可以卖给朝廷!”
“很好!”
朱铭满意地点点头。原本,老朱是打算直接管安南购买水泥配方的,可朱铭却知道,水泥这东西,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他才不会傻到把这只老母鸡杀了吃肉呢。因此,早在老朱决定向安南购买水泥之前,朱铭便跟陈晛吩咐过,老朱想要水泥可以,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可以便宜点卖给朝廷,但是水泥配方必须是绝密!当初为了保证水泥的配方不被外泄,朱铭可是正经花了不少心思。从水泥厂兴建的位置,到强迫在水泥厂干活的工人签下死契,朱铭已经从方方面面杜绝了水泥配方外泄的可能,因此陈晛第一次给老朱的报价也显得非常有底气,直接对老朱开出了一千斤水泥二百两银子的报价!这最初的报价,老朱自然是没法接受的,于是乎,朱铭这位朝廷亲封的砍价大使,自然便派上了用场。可老朱完全不知道的是,水泥的价钱,朱铭根本就不需要与其他人商量,他自己就能拍板。至于此番前来龙升城,其实也只是让陈晛配合自己给老朱演一场戏而已!朱铭所谓地跟安南国主关起门来讨价还价,其实也只是听陈晛跟自己汇报工作而已。在大致将安南国内的状况检查了一遍后,朱铭便拍拍屁股带人回了云南。至于水泥的价格,也在朱铭的“据理力争”之下,从原本的一千斤二百两,变成了一千斤一百两。在老朱看来,朱铭此番出使安南无疑是卓有成效的,直接替朝廷省下来一半的银子。可只有朱铭知道,这本就是朱铭原本准备好的价位。可不要觉得这个价位低,别忘了水泥这东西的原料不过就是些沙子铁屑之类不值钱的东西,在后世,一吨的水泥也就能卖出四五百的样子,朱铭把这东西卖到这么高价已经非常暴利了!而且,按照朝廷与安南的协定,运输水泥的工作也都是由大明朝廷负责,也就是说,朱铭连运输成本都省下了!当然了,老朱之所以会干这种看起来血亏的买卖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算计,这点,光是从运输水泥的官兵里安插的锦衣卫便可见一二。不过可惜的是,在朱铭的安排下,安南的三处水泥厂根本就是密不透风,内外又有精英级暗卫看守,即便是锦衣卫想要渗透进来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于弄到水泥配方,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就这样,大明与安南的水泥贸易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而朱铭作为这单生意明面上的促成者,自然也不会忘了管老朱索要应有的报酬。在回到云南的第一天,朱铭便将邀功的书信交给俞显,让他派人送到老朱的手上。信上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银子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但是老朱答应给他安排的美人,那可必须到位!御书房里,在得知朱铭这封信居然是俞显的人送来之后,朱元璋指了指手上的书信朝一旁的朱标摇了摇头。“看吧,这个孽障是在埋怨咱呢!”
在他看来,朱铭叫俞显将这封信送来,其实也是在给他老朱摆姿态,表示朱铭已经知道老朱派俞显过来是来监视他的。不过这次,老朱却是明显领会错了朱铭的意思。实际上,朱铭之所以让锦衣卫来送这封书信,只不过是因为锦衣卫送信的效率比其他的差役要快上许多罢了。当然了,对于朱铭的行为,老朱倒也没有生气,在他看来,朱铭因为被锦衣卫监视的事情埋怨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甚至,相比于一声不吭,朱铭的埋怨反倒让老朱放心了不少。而另一边,朱标在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则对老朱问道。“父皇,这一次赏给滇王的女子还要不要做些特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