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天的时候,老朱还暴跳如雷。可是时间稍微一长,就觉得有些不太对了。脸色复杂无比的看向南方,心头微微震动。喃喃自语道。“他是真的走了?”
探子们纷纷点头。“亲眼看见上的船。”
朱标感叹着说。“居然真的走了,我还以为,他只不过是说着玩玩,滇王怎么可能舍得咱们这儿的娇妻美妾,去南方那种荒蛮之地吃苦啊?”
不仅仅是老朱,就连朱标的表情也特别复杂。虽然他们一早就知道,可是真当朱铭要走的时候,心中又难免有些不是滋味。朱铭此次一别,也的确说明了几个问题。他的确是不愿意待在京城,不愿意和自己有过多瓜葛,也害怕自己生疑心,不愿和朱标争夺皇位。虽然他们是父子关系,但是彼此互不打扰,各自相安。老朱对朱铭的情绪,实在有些复杂。再怎么说,朱铭也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挂念?更何况,朱铭还这么优秀。虽说,朱铭的存在,的确会影响到朱标太子的位置。此次离别,也算是喜忧参半吧。说起南方,老朱还有一个忧虑,就是大炎国。虽说,两国之间已经清楚界定,成为了父子国。可是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从未见过面,始终让人觉得有些担心。此次,朱铭去了南方,他不免又想起这件事情,开始在心底担忧。朱标见父亲脸上满是忧虑,不禁想着与父亲分担。见父亲情绪波动厉害,朱标提议着说。“父皇若是如此忧虑,不如我们就去见见大炎国的皇上,若对方对我们友好,那我们便也以友好的方式相处,若对方残暴,对我们抱有敌意,那我们便以敌军的方式相处便是。”
老朱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可是转眼间又摇了摇头。“对方可不一定愿意和咱们见面,一切都等着以后再说吧。”
老朱叹了口气。心中所感,越发强烈。他总觉得,朱铭这次离开之后,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具体要说,又说不上来。于是心里越发阴郁。“父皇,我总有一种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朱标皱着眉头,看着朱铭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的说着。老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标。“你也有这种感觉?”
朱标重重点头。“不仅有,而且感觉还特别强烈,就好像,我们有什么东西被朱铭带走了一样。”
老朱不淡定了,朱标脸色也开始逐渐变得僵硬。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几乎同时出声。“不会吧?”
父子俩惊呼一声,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赶紧动身,前往宫中。只见老朱面色狰狞,就像是刚刚从非常恶劣的环境里爬出来,现在又要到另外一个恶劣的环境之中一样。只见他脚步飞快,到了宫中,立刻吩咐小太监。“快!请韩国公李善长!”
韩国公李善长是谁?老朱带兵打天下的时候,他就是最稳定的后勤工作者。不管是大军粮草的调集,还是后方的守卫,都是李善长在安排。而且做得井井有条,为老朱在前线打胜仗,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基础条件,老朱才能够保证一直胜利。在老朱登基后,便册封李善长为韩国公。要知道,李善长可不是武将,而是一个文人。要不是有重大的功劳,怎么可能被册封为国公?此时,老朱召他入宫,所有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小太监不敢怠慢,急忙退下。朱标面色凝重,心绪不宁的问。“父皇,朱铭此次出行,该不会……”老朱连忙抬手制止。“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出事,大明也绝不会因此而有所差池!”
可是,他始终心绪不宁。心里也在纠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错觉?正当他们感到疑惑的时候。韩国公李善长到了。李善长慢步走进宫中,见到老朱,即便身形不便,也强撑着跪下行礼。“臣李善长见过陛下!”
老朱心不在焉,赶紧说了声。“免礼!”
随后,他接着说道。“韩国公,今日朱铭走后,咱总觉得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你观测手段超群,不知道是否能为咱观测一番?”
朱标面露担忧,心里也是忧虑不断,估计他所想的,和老朱一样。父子俩同时盯着李善长,李善长微微咳嗽了一声,脸色也是微变。“已经强烈到连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能直接感觉到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国家气运,可能真的收到了威胁。老朱摇了摇头。“感觉倒也不是那么明显,就只是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咱怀疑,可能是皇庙内,出了什么问题,便想请国公来观测一二。”
老朱即便心里恐慌,表面上却尽量保持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李善长闻言,心里已经有了数。只见他神情一怔,抬起手示意。“请陛下前面带路吧。”
老朱点点头,随后便带着朱标和李善长一路飞奔,直冲皇庙而去。皇庙设立在皇宫背后的山上。一路爬上去,已经累得三人气喘吁吁。他们打开皇庙大门,只听嘎吱一声。灰尘震落,蛛网撕裂。尘封许久的皇庙大门被打开,一眼就望见了里面的祭坛。老朱率先迈步进去,朱标搀扶着李善长在后面紧跟。下一刻,数道人影浮现。看其行装,居然全是锦衣卫。“参见陛下!”
他们全部跪拜行礼,可老朱明显没有想要搭理他们的意思,不耐烦的问。“最近皇庙可有他人到访?可有不同寻常之处?”
锦衣卫们仔细斟酌,最后统一摇头。“回陛下,没有。”
老朱点了点头,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然而,他们刚刚走进皇庙,就见着顶上石缝开裂。一块碎石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