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疼痛自心口蔓延,席卷了苏云裳的全身。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满了苏云裳的胸腔,她面色苍白的看着苏轻月,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声音发颤,且带着无尽怨恨说道:“苏轻月,你好狠的心!”
对她下此毒手!“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苏轻月眸色冷然,松开手指,独留匕首,插在苏云裳的胸口。吃瓜群众皆被这一幕,惊骇到。胆小的夫人,发出恐惧的低叫。虽然说苏云裳是咎由自取,可苏轻月手段如此凶狠,残忍,真的是令人感到害怕!何况,苏云裳说的也没有错,苏轻月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苏轻月却亲手刺死了苏云裳。苏轻月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大姐吧!“云、裳。”
苏建鹤见状,悲愤的呐喊,痛苦的眼中老泪纵横。“苏轻月,你这个畜生,云裳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下得去如此毒手?”
苏建鹤忍受着痛苦,艰难的爬了起来,他仇视的目光,如利刀般盯着苏轻月,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祁治从吃惊中回神,看着苏云裳胸口鲜血直流,他顿时联想到苏锦绣,被苏轻月残害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绝望,甚至差点死去。祁治手指紧攥,他不能放过苏轻月。若是苏轻月再向锦绣下毒手,锦绣恐怕真的会死在苏轻月的手中。祁治很想命令官兵拿下苏轻月,但是看到祁宸和黑衣人,他知道这样做的胜算不大,于是对祁宸说道:“苏轻月恶毒残忍,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残忍的杀害,宸王,你还要维护这个苏轻月这个毒妇吗?”
祁宸蹙眉,对“毒妇”二字,很是不满。“本王领兵征战,便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苏云裳跑到月府诬陷宸王妃与大周男人私通,宸王妃刺死她,何错之有?”
宸王妃?苏轻月皱了皱眉。祁治不可思议的看着祁宸:“这能相提并论吗?战场上都是敌人,他们跟宸王毫无血缘亲情,可是苏云裳和苏轻月,却有着血缘亲情。”
祁宸冷漠的说道:“苏云裳与你们跑来月府抓奸的那一刻,她们的亲情,就已经彻底绷断了。”
只有敌我,胜负,生死存亡。祁治怔了怔,被气的不轻,真不明白,宸王曾经那么讨厌苏轻月,如今却像宝贝般,维护着。“西风,把苏云裳的尸体拖出去,别脏了月府的地。”
祁宸看着奄奄一息的苏云裳,黑眸闪过嫌弃之色,血腥味都弥散在空中,真是太难闻了。“不~不可以,云裳还没有死,她还有救。”
苏建鹤大声呼道,他冲过来,想要保护苏云裳,可他哪里是西风的对手?西风一挥手,把苏建鹤震的摔坐在地上。苏建鹤额头冷汗津津,可他顾不上身上的疼,老泪纵横道:“苏轻月,你快叫西风住手,云裳是你妹妹啊!你害死她,会遭天谴的。”
此刻。苏建鹤明白,只有苏轻月开口,苏云裳才能有一线活的希望。他痛苦不堪的看着苏轻月,满是泪水的老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苏轻月看着苏建鹤的老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同样是女儿,苏建鹤的心中,却只把苏锦绣和苏云裳当成亲生女儿,他对她们会露出慈爱的目光,看到她们受到痛苦,会感同身受般,满脸痛苦,甚至老泪纵横。而她呢?苏建鹤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女儿,不曾露出慈父的目光,不会感同身受,只对她满腹怨恨,恨不得她死去。苏轻月的心中,蔓延出苦涩的滋味:“我叫西风住手,苏尚书明日就进宫面圣,自领惩罚。”
苏建鹤掐死苏轻月的心都有了,这畜生,真的是把坏,发挥的淋漓尽致,用云裳的性命来威胁他,要他自己进宫,领受惩罚。“好,我答应你。”
西风手指拎着苏云裳的脚,准备将其拖出月府,这般姿态被拖出月府,就算是好好的人,也会被拖出点什么问题。“宸王,叫西风放下苏云裳吧!”
苏轻月对祁宸说道:“苏尚书都已经答应去皇上面前领罚了,我也不想为难他们。”
苏建鹤气的浑身颤抖。这畜生,心肠歹毒,把云裳害成那样,又威胁他去领罚,还有什么脸面说……不想为难他们?虚伪的贱人!祁宸蹙眉:“别人叫我宸王,你应当叫我夫君。”
苏轻月一愣,心头冷笑,他得寸进尺?砰!西风拖着苏云裳,经过台阶的时候,苏云裳的脑袋,狠狠的撞了上去。苏云裳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凄惨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断气。苏轻月眸色暗了暗,有些气愤的对祁宸道:“夫君。”
她刺的苏云裳,是不至死,但是这般折腾下去,苏云裳故易也快嘎了!她不是怜悯苏云裳,只是不想让苏云裳死在……月府,这里是她的家,每一寸土地,都有着她和轩儿生活的气息,苏云裳死在这里,就如祁宸所说,会脏了这里的地。祁宸俊美无双的脸,笑了起来:“西风,放下苏云裳。”
西风闻言,心中大喜,丢下苏云裳的脚,脏死了……苏云裳的腿,顿时落在地上,又是一阵疼痛,她脑袋晕的厉害,片刻以后,便晕死了过去。“苏尚书,本王希望你言而有信!”
祁宸冷冷的对苏建鹤说道:“现在,你可以带着苏云裳滚了!”
苏建鹤手指紧紧的握着,对祁宸敢怒不敢言,哪怕祁宸叫他滚,他也不敢说什么。“是,宸王。”
苏建鹤多少有点咬牙切齿,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苏云裳,他心痛无比,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把苏云裳勉强抱了起来,他含泪抱出月府。祁治见状,心中即使想要杀了苏轻月,可祁宸在这儿,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走人。以后再做打算。“本王希望太子明日和苏尚书一起领罚。”
祁宸冰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