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抢着说要招的侍卫,则对白一弦点了下头,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来。就他了。白一弦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对方不安的点点头,白一弦说道:“别紧张,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反正你们已经招了,我也没有别的要问了。”
对方说道:“白大人请问。”
“你叫什么名字?”
“徐大川。”
“来宫中几年了?”
“三年半。”
白一弦问道:“时间倒是不短了。徐婕妤给了你们多少银两?”
侍卫到也不再隐瞒,回道:“每人两千两。”
每人两千两?还真是大手笔。白一弦问道:“你们身为宫中侍卫,区区两千两就能将你们收买?”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这……其实是徐婕妤说,发现了左统领和苏婕妤的私情,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告诉皇上。所以她打算抓奸,等抓到两人的奸情之后,有了证据,坐实了罪名之后,再去告诉皇上这件事。其实我们相信统领,原本对这件事有所怀疑。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因此我们才听了徐婕妤的话,守在了玉琼宫外。”
这侍卫确实聪明,之前他可没有这么说。徐婕妤刚说完,他倒是立即用上了这个借口。如此一来,连他们被收买这件事,都变成了他们是为了替皇上捉奸而变得情有可原了起来。白一弦问道:“左统领平时为人如何?”
“统领平时为人正直大气,没有那些贵族公子的骄奢之气,武功又高,我们都很佩服。”
“那你们可曾看过他平时跟哪位宫中的嫔妃走的特别近吗?”
“这个,倒是没有。”
“那苏婕妤呢?”
“也没看到他们接触过。大人这话问的,他们若是真有什么,自然会避开我们,不会让我们撞见。”
“那他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统领对我们,也很好。对待我们这些属下,就像兄弟一样。”
“哦?对你们很好?”
“是。”
“既然对你们那么好,那你们为何眼睁睁的看着他昏倒之后被人带到苏婕妤的宫中而不管不问?”
他都知道了?徐大川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话一出口,顿时懵了。其实他一直觉得白一弦询问他,说不定是要给他下套挖坑,所以他一直戒备着白一弦询问类似于“你守在玉琼宫外,可曾看到左统领是如何进入玉琼宫”?或者是‘你守在玉琼宫外,看到了什么?’之类的问题。他看到了什么?他自然是看到了有人扛着左书秋进了苏婕妤的寝宫,随后徐婕妤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杀到。可没想到的是,白一弦根本没有询问他,而是直接很肯定的质问他,为何眼睁睁的看着左书秋昏迷被人带进苏婕妤的宫中,但他们却没有出来制止。他知道这件事,但他却觉得白一弦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一直提防着白一弦问他看到了什么,并在这个问题上高度紧张。当人在关注并紧张一个问题的时候,自然会对另外的问题有所放松。尤其是他觉得白一弦不可能知道的事,却被白一弦肯定的说了出来,因此便会下意识产生一种不可能的想法。因此,当白一弦肯定左书秋是昏迷之后被人带到苏婕妤宫中,并质问他为何不制止的时候,他嘴巴比脑子反应快速的脱口而出了那一句:你怎么知道?徐婕妤脸色惨白,安静了下来。其他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一弦,这就问出来了?这到底是他诈出来的?还是他真的早就知道?要知道,左书秋出现在苏婕妤寝宫这件事,是非常不容易寻找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的。因为他说是遭人暗算,可他武功高强,却连暗算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又从哪里说起?包括这件事的幕后主谋都是一脸懵逼,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包括了之前的香囊,彩儿,侍卫,有可能被人发现这种事情,她都想到了。所以她针对如果被人发现之后,该怎么办而做了完美的安排。她甚至想过,别人想要证明左书秋的清白,一定会从他遭人暗算这点入手。他们可能会去调查,左书秋是在哪里被人暗算的,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会不会找御医检查,或者是去遭到暗算的地方查看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当然,这些地方,她都已经做好了完美的安排,不怕人查。可没想到,白一弦根本没有去这些地方调查,甚至连安排御医帮左书秋检查有没有中迷药都没有。就那么三言两语的问了几句话,就一切明了了。这不由让她心中暗恨:她这是找了一群什么废物。只是这件事不成,那她后面的布局,岂不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