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有半个时辰上朝的时候,慕容楚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想必是父皇起来了,正在穿衣洗漱。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曹德再次走了出来,看着慕容楚说道:“锦王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慕容楚说道:“多谢。”
只是一个晚上一动不动,加上夜间那么凉,这乍一活动,觉得肢体有些僵硬麻木。慕容楚不敢耽搁太久,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强忍着不适感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看到皇帝,他直接跪了下来:“儿臣叩见父皇。”
皇帝扫视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你可知,朕为何让你在外面站一夜么?”
慕容楚说道:“父皇是在,责罚儿臣。”
皇帝问道:“朕,为何责罚你?”
慕容楚垂下眼睑,头再次微微一低,说道:“因为儿臣……放走了丁思忧。”
皇城遍布皇帝的耳目,这件事能这么快被他知道,慕容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皇帝哼了一声,说道:“哼,看来你还知道自己所犯何错。”
慕容楚低着头没有说话,皇帝重重的斥道:“妇人之仁。”
他双目紧紧的盯着慕容楚,斥责道:“先不说丁府所犯之错,丁思忧如今乃是罪民。就说,你为君,他为臣,就因为他从小是你的伴读,与你一起读书习武,一起长大,你便连他刺杀你这么大的罪过都能饶恕?你如此妇人之仁,让朕,怎么放心将江山交到你手上?”
“你可知,身为帝王,更要无情,要杀伐果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仁慈。你对他们仁慈,可知日后他回来刺杀你,可会饶恕你吗?”
“父皇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皇帝对慕容楚的做法,对他的妇人之仁很是不满。他甚至想到,日后他要杀白一弦的时候,慕容楚会不会也会妇人之仁的放走他?白一弦这样的人,可不是丁思忧之类可以相比的。放走白一弦,那就等于纵虎归山。所以,他必须要让慕容楚的心肠狠辣起来才行。做帝王,不需要仁慈。慕容楚急忙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