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此闹事了,把我的客人都赶走了,你让我这个老头该怎么过日子呀……”王伯一张皱巴巴的脸全都挤在一起,恳求道:“求求你们别再来捣乱了好吗?我们彩宝莱不跟你们万华楼争还不行吗?”
“放屁!你们争得起吗?也不看看咱们万华楼是谁人开的赌场,那是武平侯的亲侄子开的!呲,就你这等小人,居然敢说此等大话!”
领头的男子是个穿着绸缎华衣的男子,尖嘴猴腮,一副恶人样。“是是是……咱们彩宝莱争不起,那麻烦这位爷将多日来此捣乱造成的损失全赔给咱们,咱们以后绝对不跟你们万华楼争!如何?”
王伯毕恭毕敬说道。“我呸!咱们不砸了你这赌坊,你奶奶的还敢跟大爷我拿赔偿金了?给老子继续砸!”
那领头的男子怒喝一声,竟然抡起手中的圆木棍朝王伯砸去!几个小厮连忙上前将王伯挡住,手高高抬起正要挡下这一棍,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传来,那高高举起的圆木棒赫然停住,一条紫金色软鞭紧紧地缠住了圆木棒。“哼呵呵……怎滴连个老人家都不放过!”
头顶传来一阵清凉的哼气声,所有人均抬头看了过去。主子!王伯一惊,瞪大了眼睛!主子不应该都是呆在后院的吗?只见颜竹心不知何时竟然跑到了二楼,正跨坐在栏杆处凸出来的板子上,晃着两条细长的腿,目光幽幽朝他们看来,手中长鞭微微抬起,便是这动作阻止了落下的圆木棍!“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扰了本大爷的事!”
那领头男子皱眉瞪着颜竹心,见她衣着虽然说不上很奢华,却也不是一般料子,一张俊秀的瘦脸,看着却是很眼生。倏地一阵风划过,领头男子手中的圆木棍已然被她抽了去,稳稳落在颜竹心的手里,她掂了掂手中的圆木棍,眉梢轻扬。哟,这圆木棍还真不轻,一棍子砸别人脑瓜子上,定然也是血光四溅!她唇角轻轻勾起,一双桃花眼已然冷了下来,冷冷哼道:“你管老子什么人,今日你扰了老子的好心情,老子就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铿锵有力的话音才落,一抹墨色身影立刻自楼上飞落下来,手中借力的长鞭才收回,一记银色飞爪倏地飞了出去,“嘭”一声,那领头的男子猝不及防地被她一记飞爪撞得飞扑在地,滑出了一大段,直直停在了王伯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回过神来,几个牛高马大的男子立刻扬起手中的圆木棍朝颜竹心冲去!“侯爷小心!”
王伯连忙惊呼一声,推着身边几个小厮去帮颜竹心的忙。那几个人一心在颜竹心身上,却是没有听到王伯那一声侯爷!“哐当”几声传来,只见颜竹心一脚踢飞散落在地上的椅子,朝冲上来的几个人砸去,一下子撂倒三个人,紧接着又飞身二连踹,将身下的两个大汉踢飞了出去。领头的男子已经慌慌张张爬了起来,指着稳稳落地朝他望过来的颜竹心叫嚣道:“你……你好大的担心……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颜竹心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哼道:“老子管你什么人,扰了老子兴致就是不行!”
“我……我可是武平侯的人!你要是伤了我……噗!”
一句话没说完,颜竹心已经一记长鞭抽来,面无表情地抽在他的胸前,生生震得他飞了出去。这一次王伯侧开身子,那人直接砸在了楼梯上,又滚了下来!“那你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颜竹心桃花眼半眯,笑眯眯地一步步朝狼狈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走过去。“不……不别过来!”
胸口的疼痛让那领头的人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颜竹心。“你说不许过去,本侯爷就一定要听你的吗?”
余光见五个被她撂倒在地的男子全都爬起来朝那领头的踉跄冲过去,颜竹心勾唇笑盈盈道。那领头的一听,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颜竹心的脸,皇城的几个侯爷他全部都见过,除了皇上新封的神勇侯!难道这个人竟然是……神勇侯!颜竹心看他脸色大变的样子,笑得越发肆意,咧嘴道:“看来你是知道本侯爷是谁了?”
那领头一听,浑身一阵哆嗦,忍着胸口的剧痛惶恐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惊恐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神勇侯饶命啊……”冲过来的几个男子一听,均是浑身一颤,吃惊地看向消瘦的颜竹心,他……他竟然是神勇侯!脚下一阵哆嗦,已然瘫跪下来,结巴道:“神……神勇侯饶命……”颜竹心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王伯,使了一记眼神,才笑道:“老板,他们一共损坏了多少东西!”
王伯立刻醒悟过来,知道主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这赌场背后的人是他,恭敬道:“回侯爷……前两次一共是五千两,这一次的……”说着,他脸色难看地扫了一眼满堂的损毁,犹豫道:“这个……大概是一千两吧……”颜竹心挑眉,转头看向哆嗦的领头,邪魅一笑:“连起来一共是六千两,今日本侯就给老板一个公道,你若十倍赔了老板我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那领头的一听,吓得差点踉跄整个摔在地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五万两!”
他去哪里拿这么多钱啊!“怎么?不愿意?”
颜竹心扬眉哼了一声,那人立刻又是一阵哆嗦,连忙应道:“不……不是,愿意!愿意!”
颜竹心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睥睨脚下的人:“本侯知道你没有那么多钱,你不是说你主子是什么万华楼的老板,武平侯的侄子吗?那你便回去告诉他……这彩宝莱楼是本侯爷寻欢的地方,本侯爷罩着了!他要是敢再派人来捣乱!本侯爷就带人踏平了他万华楼!”
说着,她目光森然直射向那惊慌的领头,一字一句道:“老子才不管他是谁侄子!仗势欺人让老子瞧见了,老子照样将他给办了!”
那领头的浑身一震,连连磕头道:“是是……小人知道了!”
“对了!”
颜竹心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叫了一声,低头笑盈盈看着那领头道:“如若明天之前老板还拿不到五万两银子,本侯爷也要带人踏平了万华楼,你可千万别忘了把这个给交代清楚。”
那领头的男子看着颜竹心那张笑容满面的俊颜,只觉得比鬼还要恐怖万分,浑身战粟,连连应道:“是是!小人一定将话带到!”
“那就带着你的人滚吧!”
颜竹心站直身子,嫌恶地挥了挥手,冷声哼道。“是是!”
领头的男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带着手下几个人朝门口奔去,脚步还没踏出大门,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脸朝地往地上狠狠摔去,鼻子出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凉凉咸腥的液体便流了出来。身后传来盈盈骇人的笑声:“哎呀,差点忘了,说好了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领头旁边的几个手下一听,再看向领头那血淋淋的脚踝,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忙将领头扛起来,当真横着出了彩宝莱。捣乱的人走了,颜竹心随意扫了一眼凌乱的大堂,转头看向王伯平静道:“今天赌场就别营业了,好好收拾一下。”
说完,抬头看向二楼,只见勾泽仍像平常一样,戴着一张银制面具,正低头朝她这边看过来。颜竹心吩咐了王伯几句,才转身上二楼的包厢。一进包厢,勾泽幽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如此不留情面,就不担心和武平侯结下梁子?”
颜竹心随意在案前坐下,翘着二郎腿,扬眉看她,哼道:“那又如何?”
勾泽脸色变了一下,凝眉道:“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下,万华楼的确是武平侯的亲侄子开的,而且武平侯非常听他姐姐的话,而他这个姐姐,非常疼爱她这个独生子,再加上他爹是掌管工程的侍郎,所以他在皇城当中没人敢惹!”
勾泽见颜竹心听得漫不经心,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皇上封你为神勇侯,夺去了武平侯群侯之首的位置,此事他已然有了间隙,如今你又同他疼爱的亲侄子杠上,只怕对你将来在朝中的仕途有所影响。”
“狗儿,你觉得我像是在乎这些的人吗?”
颜竹心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勾泽道。勾泽顿了一下,才应道:“侯爷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有些麻烦不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吗?如今局势刚刚稳定下来,侯爷不应该先扩张自己的势力吗?此刻与人结仇,只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