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苏如意思索许久,才给出了这么一句话。姜生禹只觉得可笑,“娘,那你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相是怎么回事?”
“早之前朝廷就会所派赈灾粮下来,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赈灾粮还是没到老百姓的手中。”
“我爹爹又想做什么?”
“若是有难处,为何不好好和大家解释?非要动手动脚的?”
姜生禹炮语连珠的问题,直接把苏如意给问懵了。苏如意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姜重祯向来不让她多问有关政务的事情。“粮食到现在还没到,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朝廷一直都在派人追查呢,结果到现在都没消息。”
“你爹爹情急之下动手打人,是他做的不对。”
“不过他那么做也是被逼急了,你要理解一下他。”
姜生禹眉头微微向眉心聚拢了几分,他并不相信苏如意这番说辞。姜重祯他了解。赈灾粮迟迟没有到老百姓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注意到姜生禹冷的宛如淬了冰一般的时间,苏如意原本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给噎了回去。苏如意直勾勾地盯着姜生禹,语气变得有些焦灼,“儿子,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周添喜呢?”
“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姜生禹扭过头,冷冰冰地说:“我自己回来就行了,为什么要带她?”
苏如意刷地站了起来,看向姜生禹的目光中尽是慌张。“儿子,你真是疯了!”
“你一旦离开周添喜,病情会迅速加重。”
“离开她太久,你会活不下去的!”
苏如意神色仓皇地叫来春玲,“春玲,你快点去周家一趟。”
“马上把周添喜接来!”
春玲刚准备迈开步子,姜生禹便呵斥道:“不准去!”
春玲定格在原地,下意识看向苏如意。“儿子,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你和周添喜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娘让她来陪你不行吗?”
姜生禹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需要她陪着。”
“娘,你如果派人去周家叫周添喜,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苏如意慌了神儿,实在不知道姜生禹想干什么。她压下心中的慌乱,走近姜生禹,耐着性子问:“儿子,你是不是和周添喜闹矛盾了?”
“都是小孩子,何必闹的这么不愉快呢?”
姜生禹看也没有看苏如意一眼,冷声说:“这件事和周添喜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苏如意还想说几句,姜生禹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他拧着脸,叫嚣着要让苏如意离开。“快走!我想安静一下!”
“儿子,你……”苏如意实在不放心让姜生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周添喜不在,谁也不知道姜生禹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意外。姜生禹看出苏如意的用意,再次冷声呵斥道:“出去!”
苏如意举起手,连着后退了几步,“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我真怕你了。”
苏如意离开房间后,姜生禹才算是消停下来。她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脸上多了几抹忧愁。明明她才是亲生母亲,但看姜生禹的架势,好像很不喜欢她。这让苏如意很是受伤,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姜重祯走来。“夫人,听闻我们儿子回来了,他人在哪里?”
姜重祯也很久没看到姜生禹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一面。苏如意苦笑着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他在屋里。”
与此同时,周家。周添喜睡饱醒来,先摸了摸自己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周添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姜生禹呢?”
床上只有她和周长福两个人,哪里有姜生禹的身影?周长福还在呼呼大睡,问他,他肯定不知道姜生禹在哪里。周添喜从床上跳下来,开始在院子里寻找。她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姜生禹的身影。周添喜慌了神,赶忙进去去找赵春娇。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娘,不好了!”
周添喜大叫,“姜生禹不见了。”
正在切菜的赵春娇扔下菜刀,慌张地从厨房跑了出来,“都找过了?”
周添喜点头,“我找一圈了,都没看到姜生禹。”
听到动静的周长兴与周长贵也跑了出来,他们又里里外外地仔细找了一遍,没有姜生禹的身影。赵春娇急的不停地掉眼泪,“这可怎么办啊!”
“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
周长兴也颇为担忧地说:“他一刻也离不开小妹,不会是跑出去晕倒在外面了吧。”
“不会。”
周长贵拧眉,“姜生禹要比别的孩子都聪明,他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外出。”
周长贵盯着周添喜,问道:“小妹,昨天姜生禹有没有什么异样?”
周添喜嗫嚅着说:“昨天我们偷跑到府衙,姜生禹发现县令打人,脸色很不好。”
“大哥,他会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啊。”
“不会的,我们马上去找他。”
周长贵握住周添喜的肩膀,安慰道:“你在家里等消息。”
随后赵春娇与周长贵周长兴跑出去找姜生禹。他们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姜生禹。赵春娇瘫软在地上,“若是他出什么好歹,姜家怎么会轻饶了我们?”
周长贵在村子外找了一圈,也没什么消息。最后回来的周长兴,他喘着气说:“别担心,姜生禹回姜家了。”
“什么?”
赵春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姜家?”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周长兴摆摆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得知这个消息,周家其余人都松下一口气。周添喜抽了抽鼻子,问道:“可他不是不能离开我吗?”
“他自己跑回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与姜生禹生活这大半年,周添喜嘴上说讨厌他,实际上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