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逐渐开始平稳起来,就这么短短半刻的路程可把穆子湛压抑地不清。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闻着少女的清香,不觉间扣在霍言心腰间的手收紧了些。意外过后,霍言心有些尴尬,羞红着脸就想起身。“你别动!”
低沉沙哑地声音在耳边传来,她明显看见穆子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隐忍些什么。“王爷,你没事吧?”
“坐好!不许说话!”
怎么会没事,他都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弄死了。小姑娘看着瘦瘦小小,该有肉的地方半分不少,两人之前凑得又近,伴随着丝丝女儿家的幽香。真是要了命的组合!穆子湛即使再隐忍,能骗得了别人,但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并且那种不适的感觉越演越烈,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如若不是冬日里两人衣衫穿得厚实,两人之间隔了好几层的衣衫,恐丢人都要丢到姥姥家了。鼻子喘着粗气努力克制,穆子湛暗怪自己,怎么在遇上她之后真是事事有意外。偏偏身上的小人一个劲地还在他身上敲敲打打,询问他有没有事。真是恨得不得,恨的得……恨不得将她收拾一顿。告诉她,自己有事!非常有事!闭眼凝神,刻把钟之后。穆子湛像是提小猫一般,把她放到了一边,心里期盼不要被她误认为是孟浪之人。看着穆子湛黑着脸背靠车窗,与她拉开老远的距离,霍言心心里有些闷闷的。先前僵持坐着那么久,她即使再不经人事,也略微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本来也没觉得什么,但看穆子湛的脸色……霍言心捂脸,不敢往下继续想了。会不会她先前被皇后给误导了,穆子湛这个样子哪里是不能碰女人。他都那样子了,简直比男人还男人。呜呼哀哉,小狐狸前路忐忑,清白凶多吉少。还是做小狐狸的好,以前看其他小动物神仙打架,她也不觉得什么。怎么幻化成了人形,哪哪都不对了。她娇嗔责怪地看了眼穆子湛。哼!都怪你,臭流氓!穆子湛被看得有些难堪,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语塞。心里决定还是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问道:“说吧,太子之事你还留着什么后招?”
霍言心也乐得不再去回忆刚才的尴尬事,这次倒是一五一十都一次性说了个明白。原来穆子泳患有先天性的视觉障碍,霍言心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他竟然分辨不出湖蓝色所写所画之物。皇后让她把密信直接由专人送到太子府上,交于太子。只要到时候,在密信的书写上动些手脚,把关键的信息用湖蓝色书写。届时穆子泳看不出,耽误了事情,也就怪不得别人了。事情有些荒唐,穆子湛费解地问道:“你说的什么视觉障碍,太子自己可知道?”
“哪能啊,他若是自己明白,事情倒也难办了。”
霍言心呲牙一笑,继续道,“太子惯爱听别人说的好话,久而久之身边都是阿谀奉承之人。就算有心人有这个意识,也不会贸贸然告诉他。”
就好比,之前的原主。果然就听穆子湛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试图用着轻松一些的语气解释,免得又让穆子湛起了疑心,“先前太子不是一直来忠勇侯府吗,有一日他兴致好,想要为我画一幅小像。”
“偏偏那日我穿着湖蓝色的衣裙,太子说颜色不错,就开始调墨着色。”
“他越调越不对,好好地湖蓝色竟然被他弄成了姜黄。”
“后来我也试了几次,发现只要和湖蓝色有关字画,在他眼里都会错乱不明。”
穆子湛听完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捏了捏眉心反问道:“太子还为你画过小像?”
啥?这是重点吗?穆子湛的思路真是清奇,但也不能得罪不是。霍言心连连摆手,吐了吐舌头说道:“太子那绘画的水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闭月羞花都被他画成了食古不化,这个不提也罢……”她是那么鲜明又活泼。穆子湛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色极为动人。就是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让人心里都发痒,更何况脸上的小表情还那么丰富,即使做个鬼脸也不让人生厌,反而多了一分俏皮的可爱。穆子湛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画小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皇家宫学的时候,太子样样学科都不如自己,包括绘画这门课。也不知是不是和霍言心呆的时间长了,穆子湛的思路偶尔也会跑偏起来。“王爷,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似乎忘了刚才之事,见穆子湛有些愣神,霍言心又巴巴地贴了过去。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问道:“王爷,可觉得这法子可行?”
生怕霍言心又使乱子,穆子湛把那晃让人眼花的小手捏在手心,沉默了半刻说道:“且先这样吧,聊胜于无。”
“还有……”心里有些认同,但穆子湛就是不想夸她,免得狐狸尾巴翘上了天,弄得适得其反,“以后不要擅作主张,凡事和本王商量一下。”
哼,小狐狸气呼呼,若是有尾巴一定是耸耷拉到了地上。霍言心不高兴地说道:“还不是你给我出难题,偏偏只要你点个头答应的事情,还要我去找皇后同意。”
话语间连她自己都未发现,这半怒半责怪的口吻里还带着一丢丢的撒娇。穆子湛听得心中一荡,目光闪烁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不是不带你去,本王是怕你闯祸。”
“这有什么好怕的。”
摸了摸下巴,霍言心笃定地说道,“就算闯了,英明神勇的湛王还能兜不住吗?”
“谁愿意帮你兜。”
嘴上说得不愿意,穆子湛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嘴角上扬,冷峻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笑意。他欣喜地发现,自家的小王妃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起自己了。很男人的湛王,表示大男子的心态非常满意。